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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交易【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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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路处在营地的边缘,一侧是一个个背对着的帐篷,另一侧则是一片树林。林澄走着走着,忽然听见树林中有些动静。他本来就因为白天的事情有些紧张,听到这响声便敏感地冲着林中喊道:“谁在那儿?”

树林中又发出阵阵动静。林澄仔细望向那里,突然背后伸出一只强有力的手,用一块湿毛巾捂住了林澄的嘴。林澄闻到一股刺激的气味,脑子开始发晕。隐约中树林里走出来一人,正是那个号称蛇仔的青年。

林澄昏迷前最后一刻听见蛇仔冷冷看着自己。

“带到老地方。”

剧痛迫使林澄惊醒。一股头晕、恶心的感觉从脚底升起。这种感觉还没散去,右胳膊上的剧痛就又占据了他的内心。脱臼了……林澄找到了剧痛的原因。他想调整到一个舒服的姿势,却发现自己被绳子死死绑在大树上。

面前有五个青年。其中一人正是蛇仔,他旁边站着一个高大的光头。

只听那光头说道:“已经折了他一条胳膊。”

蛇仔点点头,看到林澄醒来,他满意地走上前去。“不好意思。只能用这种方式把你叫醒。不能再让你睡了,因为好戏就要开始了。”

他转身冲另外四个人使了个眼色。

光头首当其冲,提着一根木棒抡在了林澄头上。林澄眼前顿时一阵模糊,疼痛伴随着一股暖流从林澄额头上流了下来。光头把木棒抡了起来,准备再次朝着林澄的脑袋砸去。

“——等等!”蛇仔制止道,“你他妈干啥呢?,我要你慢慢折磨他!你急什么?”

光头嘟囔道:“我是心地善良。早点让他脑浆出来,免得受这活罪。”他不情愿地换了个姿势,一棒抡在林澄的肚子上。一股血腥味从林澄的腹部直冲到他嗓子里。

另外三个人也围了上来,一人拿皮鞭抽打林澄,一人一边笑一边提着匕首在林澄脸上狠狠划着,最后一人拿着刀片,将林澄握紧的一只拳头奋力掰开。贴在林澄的耳边,轻轻吹气。“乖啊!给你拔拔指甲。”

“呜——”林澄痛苦地咬着被塞进口中的纱布,从嗓子眼里迸发出颤抖的声音。一个个血淋淋的指甲被挑落在雪地上,林澄两眼翻白,又一次模糊了意识。隐约中只听见蛇仔的怒吼:“都他妈笨手笨脚的!想办法别让他晕过去!我要让他什么都感觉的到!”

殴打到底持续了多久,林澄已经根本不知道了。最后只听到蛇仔脸上满是得意。“好了好了!大家都累了。那就到这儿吧。先饿他三天,等他还剩一口气的时候再弄死他。你们觉得勒死怎么样?”

光头脸上立刻浮现出狰狞变态的笑容。

“上次那个就是勒死的,没意思。不如让我一棍爆他头,刺激又过瘾!”

接着是拔指甲的青年。“不不不!切开他,把他的胃塞到他嘴里——他不是饿了吗?咱们看他还吃不吃!”

林澄一直都不想让自己清醒过来。他的意识一旦清晰一些,便会被身上各处的伤痕折磨得痛不欲生。好在由于饥饿和寒冷,他的脑子正在越来越空白。他只在模糊中感到了漫天的雪花,苍茫的世界,那些苦痛似乎都已经离他远去。他脱离了自己的身体,以一个自由灵魂的姿态飞向天空。

然而,就好像有人硬生生把这灵魂拽了回来。蛇仔的声音再一次响起:“今晚再来看,他已经快不行了。你们觉得呢?”

“不能拖到明天。”拔指甲的青年微笑着,“再过46个小时这家伙一定会饿死,或者冻死。要动手就趁现在。”

“好。”蛇仔大手一挥,“我的手伤也好了,这次我亲自操刀。”

“蛇仔,每次杀人,动手的都是你。这次让我来吧。”拔指甲青年的声音说,“我学过人体构造,能找准切胃的位置,切的动作也快,这样才能在他死之前把胃塞到他嘴里。”

“我来吧!我把肚皮切开,用手干拔就能把他的胃拔出来!”光头也在争取着机会。

就在他们你说一句,我说一句的时候,林澄的思绪又开始动了起来。

不行……我要再想明白一件事情。林澄努力提醒自己。他的思维慢慢清晰,伴随而来的浑身疼痛的加剧。在这个时刻,浮现在自己脑海中的女孩到底是谁?自己喜欢的到底是谁?

在这最后的时刻,林澄看到了夏瑶的笑容,听到了黎冰的忠告:“人有时候比畜生还可怕!”他却怎么也勾勒不出王玥的脸庞,每一次王玥的面孔渐渐清晰的时候,立刻就被伤口的剧痛打的支离破碎。然而夏瑶的脸庞在疼痛的刺激下却愈来愈清晰,挥之不去。

林澄终于明白了自己内心深处的真正渴望。

可惜迟了。

“好!”蛇仔终于找到三个人都满意的做法了,“我来切肚皮,你来切胃,光头啊你就负责把胃塞到他嘴里去!”

拿着刀走上前来

“住手!”远处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

“彪哥!”蛇仔等人赶紧恭恭敬敬地回应。

一个脖子上带刺青的青年叼着烟走了过来,冷冷地看了看林澄,对蛇仔等人说:“好啊,现在你们玩得开心,也不通知我一声。”

“彪哥对不起!”蛇仔赶紧把刀递到这人手中,“您来动手吧!”

彪哥摇摇头说:“不行。这个人不能杀了。”

“为什么?”蛇仔诧异。

“嗯,”彪哥淡淡道,“有个女孩刚才主动找到我,跟我做了笔交易。她说她的哥哥在你们手上,让我放人。”

“女孩?”蛇仔惊道,“叫什么?是不是叫夏瑶?”

“嗯。”彪哥点点头。

蛇仔直磨牙:“这俩人是恋人,不是什么兄妹。这个人不杀,后患无穷!”

“不行。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彪哥!”蛇仔有些急了。

“但是我可没答应放了他。都回去吧,把这小子撂在这儿放上几天。等他死透了,我再带那个小妞过来看看。反正他身上没有致命伤,我也没有食言。我就说是你们行动慢了一些,不小心让他饿死了。”

“彪哥,真有你的!”蛇仔赞叹道。瞪了林澄一眼,便随着彪哥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