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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白头发再次思索后说道：“倘若一个人的细胞再生能力超强，并且这种能力一直存在的话，那么…就会像是…像是，蚕破茧，蛇褪皮！”
“怎么讲？”
“永生！”花白头发都被自己说出的这个词震了一下。
金永利在嘴里默默念叨着：“永生…永生…”
花白头发赶忙又补充到：“当然这只是一个仅仅有01可能性的胡乱推测罢了，现实中是根本不可能存在的。接下来还需要对他进行活体穿刺，取出他的内脏细胞，再进行研究。”
金永利点点头，说道：“即便是只有01，那也是证明有这种可能的。教授，希望你不要固守在已知领域的禁锢中，试验要在大胆一些。好了，你辛苦了，快去休息一下吧。”
花白头发转身离去。
金永利突然又叫住他，说到：“希望教授不要休息的时间太长，还有很多工作。加快试验节奏，必要的话，可以…活体解剖。”
花白头发顿了一下，他明白活体解破是什么意思，实际上他已经做过数次了。
以药物保持试验目标的绝对清醒，保证其神经等各项指标都是在常态下运行，然后…
他在最初选择学医时，课本里讲的都是如何救死扶伤，而自己为什么却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信仰！信仰！
未来自己将被打入十八层地狱，但他今日做的恶，是为万民谋福祉的。
信仰无罪，有罪的只是自己。
罗鑫成站在一边，默默的听着两人的对话，他的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金永利。
金永利回转身来，正与罗鑫成的目光对在一起，但是罗鑫成的目光却没有选择移开。
金永利也看着罗鑫成，问道：“为了更多人，就必须牺牲个别人，这难道不对吗？”
罗鑫成这才移开目光，嘴里轻轻回了一句：“我不知道…”
而后，他大步离开。
这是罗鑫成第一次对于自己所做的一切产生不是对错的感觉，他并没有骗金永利。
他确实已经不知道现在算对还是算错了。
为了一个高尚的信仰，却要以残忍的方式去实现，那么这到底算不算高尚？
曾经，罗鑫成坚定不移的认为，像陆离这样的一众人，都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但是罗鑫成并没有想过以物理清除的方式消灭他们。
他觉得，应该把这些人集中在一起，好好的看管，不让他们进入社会，不要让世界知道他们的存在，然后等待他们自然老死。
来到基地的这一个月里，罗鑫成看到过数具尸体。
他们被一张白色的床单包裹着，形如枯槁。
几团血肉模糊的烂肉也被扔进床单里，那是他们的内脏。
挖一个深坑，将他们掩埋。
他们便不再存在于这个世界。
甚至于更多的人都不曾知道，还有他们曾经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保持这个世界的唯一性，这是正确的！
退一万步来讲，即便是要清除他们，一把刀子，一颗子弹，让他们痛痛快快的死去也就是了，却为何还要让他们经受如此之痛苦？
或者说…他们真的有错吗？
他们真的必须被清除吗？
是谁赋予了我，必须要消灭他们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