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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荡的房间只剩金发男人和叶落两个。
风纪会的精英们负责去处理餐厅里的那些烂摊子，包括已经死去的女孩。
叶落到她死去都没有知道她的名字，他还想着以后总有一天会知道呢。
和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女孩糊里糊涂爱过一场，听起来就跟梦一样。
但是他忽然意识到，其实这并不算是爱。她至始至终都只是把叶落当成一个任务目标而已。
甚至她死去的时候还在说，“小弱鸡，好好的。”
“好好的。”
那只是一种悲悯与可怜。就像大人可怜孩子一样的可怜与爱护，甚至她为了不让叶落看到她惨烈的死状，竟然选择以那样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
要是她咬住叶落的耳朵，连血都咬出来，使劲的吐出几个字。
“记住我。”
那才算是轰轰烈烈的爱呢。
他终于明白。
女孩至始至终都没有爱过他。
“想知道她的真名吗？”
“当做一个纪念？”男人开口问。
男人说话时很平静，他已经司空见惯了一些事情。感情这东西有时候不太可靠，所以他才会习惯按照规则来做事。
“不用了。”叶落说，他捡起餐桌上摆的一束杜鹃花。
“请帮我送给她，放在她胸前。”
男人在胸口画十字，他接过那支花，还滚着水珠。
“一定。”
男人将花插在胸前，楼下已经响起来警卫部队的鸣笛声，他拨开窗户的一帘。
一队黑色制服的人已经在这家荷鲁餐厅外开始做调查工作。
那是专门物色情报这类特殊工作的情报特工，他们也算是风纪会成员的一个出路，不过风纪会的精英往往会直接出任情报局的高层。
没一会，几个人提着裹尸袋出来。
他知道即使是那些人死了，他们的尸体也不会安宁。这是情报局的特长，也是他唾弃他们的原因。
“食尸鬼。”
双眼无神的叶落在录过笔录后，本来还应该留下观察的。但是男人为他做了保证。
这一切都告一段落，夜已经深了，月亮粘贴在天上，跟都市繁华的霓虹比，它的光芒稍显逊色。
叶落坐在男人的飞艇副驾，男人负责把他送回宿舍。
“趴着哭一会会好受一点。”
男人拉下摇杆，躺在靠枕上，看着红绿灯前的飞行器像蚂蚁一样过去。
“她其实还挺让人敬佩的，很勇敢的女孩。”
“这世界上没太多人有胆量孤
身潜入上帝的监管范围。”
“如果是我，我自问也没有把握在它的监管下不露出破绽。”
“我猜她的上级都不敢，只是送她来试试水，就没想过让她回去的。”
“多可惜啊。像水一样流走了。”
“是你们杀了她。”叶落紧闭着双眼，咬着牙齿像是挤牙膏一样从牙缝挤出几个字。
“可以这么说吧。”
“你还真是挺坦然的。”
“但是没办法，她是别的国家派来的间谍，是我们的敌人。抓住她是我的责任。”
“但你还是杀了她！”叶落冲着他吼。
他讨厌男人话里的那种随意，好像一切都是无所谓，一切都是自然发生的感觉。
“这世界上只有她一个人死了吗。”加坦丁反问他。
“难道我们就没死过吗？”他的语气逐渐增强，叶落的话把他激怒了。
“上个月，我的同事兼朋友在围捕教廷成员的行动中死了。”
“我永远不能忘记他用匕首刺穿自己心脏的模样。我记得他说过，他是个绝不会随便死掉的人。但是，他在我的面前自杀了。”
“为什么？”叶落瞳孔放大。
“都是因为你。”说这话时他充满了恶意。
“我？”
“他的手沾染了荷鲁人的文明之光。那是荷鲁人的光，对我们阿斯特人来说，那是焚身的火。”
男人在像狂风暴雨般发泄过后戛然而止。
“然后呢？”
“这是机密。”
“但你说这都是因为我。”
“你没有权利知道这个秘密，即使你和这个秘密息息相关。”
“为什么！”叶落以踩死一只动物的力量蹬了下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