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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这种话应该问你自己。”
“就算知道了，就凭你，能有什么用！”
“问我？”
“我就像个傻逼一样被你们玩来玩去的，好了，玩完了。接下来，盖在箱子里，告诉我，下次还玩你。”
“你别跟我装谜语人，你不是说我是万恶之源吗？我今天就从这里跳下去。你继续，我不奉陪了。”
叶落使劲拉机舱的门把手，挣扎两下，一拳头砸上。
一阵剧痛。
他的拳头流血了。
“我把门锁死了。”
他用带血的拳头又砸了两下舱门，不砸了，把头埋在驾驶前台上。
“妈的…”
他的话中带着哭腔。
前面的绿灯亮了，后面的飞艇冲他们拍喇叭。
“不好意思，发动机坏了。”
男人冲后面的飞行器摆手致意，几架飞行器只好绕道过去。
“这不是你的错，只是命运使然，我们身在其中，都无法逃避。”
男人是想道歉的，但他受过的教育和自尊心不许他这样做。
“这件事的确事关整个阿斯特的，乃至于世界的安危。风纪会的条例不允许我们把这项机密透露给任何人包括你。”
叶落仍然紧贴着飞机驾驶台，他的身体不断抽动，眼泪直接沁进他的衣袖里。
“你也知道，你在学院里的表现…”
“我们并不认为你拥有承担这件事情的能力。”
他还是太差劲了，差劲道连自己的命运的把控不了，也没有勇气和毅力，他连向男人挥拳的勇气都没有。
就跟女孩说的一样，一只小弱鸡而已。
“但是。”男人话锋一转。
“如果你真的做好了改变的准备。”男人从公文包里抽出一张白纸放在驾驶台上。
“这张纸就是你的通行证。”
“准备好进入成人世界了吗？”
准备好了吗？叶落虽然埋着头，但他一字一句都听的很清楚。
他早就成年了，也快一年了。但女孩，还有眼前这个男人好像都把他当成一个少不知事的孩子。
他不懂。
叶落偷偷瞄了眼男人，他的脸明明看上去还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说起话却老气横秋的。
他注意到，男人胸前的那只杜鹃花已经不见了。
“你叫什么名字？”叶落小心翼翼的问。
“加坦丁·阿斯特。”
叶落拿起那张纸。
是一张申请书，加入风纪会的申请书。
“加入风纪会，你会知道你想知道的一切。”
“但我先申明，如果你真的选择加入风纪会，那样不顾头脑，每天就玩玩游戏的安逸生活就会离你远去。反之，接受我们的保护，继续你的生活。”
叶落沉默了片刻。
“我……”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张纸归你。”男人说。
“等待会消磨人的意志。”
窗外的绿灯一闪一闪。
男人拉下挂档，一轰油门。黑色飞艇绝尘而去。挂在高处的红灯亮了。
这一夜，叶落久久没有睡下。
他坐在椅子上，那张透白的申请书画着鹰的标志，被台灯的微光染成黄色。
在他桌上，用胶带贴着一张女孩的照片，是他们在湖边散步时拍的。
女孩站在路灯的白光下冲他微笑。
现在已经是绝迹了。
他手里抓着签字笔，笔头久久悬在纸上。
他脑子里东想西想，连手指也开始颤抖，呼吸也变得深重。
许久，晨光已经慢慢生长起来了，长在叶落的脸上。
他甜甜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