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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所目前的其他材料能够支撑每天多少支血清的制作？”司祈又问。
研究所的实验物资有限，即便有安全区的供应，如今每天能制作出的血清也是有限的。
“安全区昨晚发来消息，说临市的一家生化工厂还能维持运转，其他材料都可以在那家生化工厂制作，大约三天后就可以稳定供应，每天可以供应将近一万支第一代血清和五千支第二代血清的原材料。”
“研究所目前还做不到那么大规模的生产，但相邻几个城市的安全区也已经收复了一些研究所，整合起来是可以维持这样的出产规模的。”
“除了从你和小白身上提取出的那两种物质，我们还找不到替代品，也做不到人工合成。”老研究员说着，又连忙补充，“当然，我们不会做什么”
司祈打断了他的话，“如今研究所还能制造多少第二代血清？”
“一千二百支。”
“那就制作一千二百支。”司祈点了点头，表情很淡定。
老研究员连连摇头，神情满是抗拒，“不可能，那样你会死的！”
“普通人失血一千二百毫升也未必就会死亡，”司觉得自己算得还挺清楚的——她当然不是要自杀，当然也就不会提出一些会导致自己死亡的建议，“但我如今的体质已经不算是普通人了。”
“以我现在的体质，失去一千二百毫升的血液也只是虚弱一段时间而已。”司祈声音清冽地给老研究员算账，“但从丧尸病毒再度爆发，大规模出现发烧患者至今，已经四十个小时了，每多一分钟的犹豫，都会都有一个人变成丧尸。”
“这一千二百支血清，就能救下来一千二百条性命。”
老研究员的眼眶已经红了，“可你”
司祈摆了摆手，显得有些漫不经心，“我不会有事的——我不是那种为了救一个人就放弃十个人死活的人。”
“我只有活着，才能救下来更多的人，这点我还是知道的。”
“”
“除了感谢，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满头白发的老研究员沉默良久，才低低地开口。
很快，司祈又一次躺在了实验台上。
科研人员们到底还是没有像司祈提议的那样直接从她体内抽取一千二百毫升的血液，而是首先抽取了四百毫升，接着把全研究所最“补血”的食物全部摆在了司祈的面前。
“我们先提取这四百毫升血液的物质，制成血清，将这一部分血清送到安全区，而后再提取剩余的八百毫升血液——这样既可以让你的身体负担减轻，也可以给安全区的病人们留下更多生的希望。”
司祈点了点头，“可以。”
冰凉的针头刺入肌肤时，司祈一时有些恍惚。
她也没想到，自己会在不到七天的时间里，经历这么多事情。
多到让她有些恍惚。
四百毫升的血液流失并没让司祈觉得有什么不适，她之前和老研究员说的不是假话，以她如今的身体状况，即便一次被抽走一千二百毫升也只是会虚弱一段时间而已。
更别说四百毫升——哪怕是一般的身体健康的成年人，献血也可以献上四百毫升的。
“小白也需要抽血吗？”司祈看了一眼同样躺在实验台上的小丧尸，顺便问了一句。
她本意上是不希望小丧尸被抽走那么多血液的——自我“牺牲”是一回事，要求别人牺牲又是一回事。
司祈为了自己的一点情感寄托，为这个舞台奉献多少都是她自己的事情，可如果要因为她的希望，而要求其他人同样为此付出，那并不是司祈想要的。
她也不允许让别人为自己的一时冲动买单。
“第二代血清对小白体内的那种物质需求更少，再加上之前已经从它的体内提取过一部分血液，这次只需要正常抽取二百毫升就可以。”
司祈便点了点头。
她看着即便躺在实验台上还要眼巴巴看着自己的小丧尸，熟能生巧地哄了两句，“放心，只是例行的身体检查而已，不疼的。”
小丧尸乖乖点了点头。
针头刺进皮肤时，它也只是安安静静看着司祈的眼睛，甚至有些僵硬地咧着僵化的青紫唇角，露出一个看起来并不怎么好看的笑容。
“不，疼的。”它磕磕绊绊地开口，“小白，不，疼的。”
司祈：“”
说实话，她此刻有很深的负罪感。
不知道为什么，有种哄骗小孩子的感觉。
科研人员知道小丧尸什么实验都要跟着司祈再做一边，这次便也只抽取了它一百毫升的血液——说起来，其他丧尸体内的都并非红色的血液，而是某种黑紫色粘稠液体，只有小丧尸的体内汩汩流出的液体，虽然也是深红泛紫的颜色，却全然是血液的质感。
它在生理结构上处于丧尸和人类之间——这也是研究所这段时间的研究成果之一。
“研究所留下的资料里有交代小白的来历吗？”科研人员们都开始加班加点赶制血清，司祈一时无所事事，便找到此时也在歇息的少校，和他聊了一会儿。
少校摇头，“能找到的记录中只有研究所接收到一具尸体，至于尸体的来源则无从而知。”
“你也不知道自己的来历吗？”司祈转而看向小丧尸。
小丧尸的表情怔怔的，“来历？”
它重复了一遍司祈的话，在意识到司祈的意思后抬起双手比划了一下，“醒，好大，实验，室，冷，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