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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与他们告别？”
“不了。”
林言伫立在远处的巷口，静静地看着丰满的美妇人与明目善睐的少女从自己家走出，一脸的失意与落寞之色。
“百花坊也没有。”
大门口，从街上回来的汉子在美妇与少女期待的目光下摇摇头。
“这次离开也不晓得什么时候能回来，我的林言哥哥……”
古灵精怪的少女越想越委屈，赌气得一屁股坐在大门口的门槛上，撅起小嘴道：“我不信他一天不回来！”
“还有三个多时辰，就是和老前辈约定好的时候了……”
白绫花没有阻拦女儿的不雅之举，而是将柔柔秋波放向四周，似乎是在等良人归来的美娇娘。
“我也不信那小子一天不回来！我秦怀胜今个儿把话撂这了，不等到他林言回来我倒立吃田里刚施的肥料！”
汉子铜铃大眼圆睁，从怀里取出鸡腿大口大口啃了起来。
“咕噜噜一一”
一阵异样的叫声让场面一时间尬住。
白沐然捂捂小肚子，眨巴两下大眼睛，“怀胜哥，鸡腿好吃不？”
“不好吃。”
秦怀胜咧开大嘴，摧毁了少女所有的梦。
不等白沐然羞得转过头去，熟悉的肉香味充斥鼻腔。
“好吃不？”
“不好吃！”
少女抓起大鸡腿，狼吞虎咽起来，差点没让汉子的手都给咬着。
“绫花姐，你的。”
秦怀胜又递给美妇人纸包装住的鸡腿，后者盈盈道谢一声，小口小口地吃起香喷喷的大鸡腿。
三人就堵在书生回家的门口，一人啃着一份鸡腿，别提有多么怪异。
林言摇头失笑，倚着墙壁漫长等候。
暮色微浓，三人依旧守在门口，直到秦怀胜低声骂骂咧咧了几句。
依依不舍的母女花也逐渐消失在幽微的夕阳余晖之下……
“吱呀”
见他们走后，林言方才从角落走出，推开大门进入院子。
林言环视一番寒舍。
除了张破烂木床和茶几板凳，可以说是家徒四壁空无一物。
“以后还待在这么？”
牛牛有些莫名的伤感。
虽然没在这小屋子呆多久，可也曾有过欢声笑语，一时间难以割舍。
“没有什么好留恋的了。”
“是时候该离开了，人总要闯荡四方的。”
林言轻声念道，老树皮一般的手掌摩挲着茶几上摆着的字帖还有篆刻木雕的刻刀。
不知在想什么，嘴角若有若无浮现笑意。
“说的也是，只不过流浪太久，有点感怀罢了。”
牛牛不由得唏嘘。
从家族溜出来好长时间了，也不晓得老头子有没有想死自己了。
不不不，估计肺都气炸了，要是逮住自己，怕是要家族十大酷刑伺候。
“对了，牛牛你到底是哪一方妖族领地的？”
林言好奇地看向肩膀上的白色小肥鸟。
后者故作高深地背负翅膀，45度看向了屋外。
只听见牛牛充满自信的四个字。
“青桑洞天。”
………………
小雨绵绵，最是润物细无声。
山色丹青，峰林尽染泼墨色。
昏暗的天色下，横亘在平安县与太平县交界处的山路上来了两位外乡客。
一人一鸟。
微微佝偻的人影披着蓑衣，在还泛着雨丝涟漪的河岸边垂下绑着饵料的鱼线与钓钩。
“会有鱼吗？下雨天受到惊吓不是应该躲在水底了？”
浑身白色羽毛的肥鸟疑惑开口。
“愿者上钩。”
蓑衣老叟乐呵呵道。
没过多久，一条又一条肥美的鱼儿纷纷咬钩。
白白胖胖的鸟儿看得直呼怪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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