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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吃饱，我再打你，不差这点功夫。”
林言将小女孩放下，头上的蓑帽戴在她的小男脑袋上，任朦朦胧胧的如雾雨丝打湿暮发。
“嗯……”
脏兮兮的小女孩似乎也知道，填饱肚子才能挨得住沉痛的折磨，所以颤巍巍得伸出鸡爪子般干瘦的小手抓住最小的烤鱼。
从一小口一小口得抿着吃变成蘸着苦涩的调料的大口大口的吃。
哪怕早已麻木，可恐惧还是让她痛苦难忍。
“哦？吃饱了？”
林言不冷不淡得看向吃完一条烤鱼后静静等候的小女孩。
“吃，吃饱了……”
小女孩不敢抬头，只是下意识又蜷伏起来。
“嗓子那么干，说话也不利索，喝点水润润喉咙吧。”
“不，不了，我手脏……”
“嗯？”
“好好，我喝我喝。”
林言充满威严的目光落下，小女孩立刻双手捧住水囊，用干巴巴的嘴唇接过里面甘甜清冽的山泉水。
“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趁着小女孩喝水的功夫，林言淡淡出声询问。
“不小心弄伤的。”
小女孩抓住水囊的手力度不自觉大了些许。
仿佛那种紧紧握住的触感会给她带来可笑的安全感。
“不说实话的话，我可让大鸟咬你了，开膛破肚可还只是前戏。”
听到此话，小女孩抓住水囊的手顿时松了，不管水囊掉落在地，直接跪在了林言面前。
“别，别杀我，老爷爷求求你别杀小畜生。
小畜生是个好丫鬟，好奴隶，烧饭做菜，打扫猪圈，都是会的。
老爷爷想让小畜生做什么都可以的，胳膊大腿都是可以打断，只求求老爷爷你不要杀小畜生，不要杀小畜生……”
“……”
林言迟迟无言，随手轻抬，小女孩便重新落在石头上。
“我深知，跪久的人没有再直视太阳的勇气，但……你心里没有一丝，哪怕是一闪而逝的怨念与杀意？”
林言盯着小女孩盖上的双目，透过缝隙，直视那双只能略微泛开的眸子。
原本畏惧席卷全身的小女孩闻言，颤巍巍的眸子看向林言模糊的脸，不知为何，心底好像打开了一道隐藏多年的门户。
那里装着最深处的自己，最深处的……滔滔杀意！纵有江河万顷也不为过！
“你们王家当真如此霸道？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
“啪！”
“老东西！你是不是傻？你那早早没了丈夫的儿媳能被我们家老爷看上，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长那么媚，怕是骨头里就泛着水性杨花！”
“你们就不怕官府来查！？”
“滚！花山村家家户户哪个不晓得我们老爷与镇上的郑大人乃至交好友？你个村子里的破落户也敢挑衅我们老爷与郑大人的关系？呵呸！也不拉泡尿照照自己家这四处漏水的破屋子！”
“爷爷你醒醒啊……娘，娘！你们这帮坏家伙别抓我娘，放开！”
“哟，还有个水灵灵的小孙女呢，一并带走！”
“……”
“嘿，真特么的晦气，明明就是个浪荡村姑，竟然还敢在老子面前撞墙自尽，以死明志？给你倒是立了个贞节牌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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