鹊跃提示您:看后求收藏(迦南小说网https://www.jnweishang.cc),接着再看更方便。
“春酲,这次弘乾寺拜佛烧香,就你代替我去吧,尤其是替官人好好虔诚祈福,这次风波也算得上是无妄之灾。”春酲俯首顺耳地听着,沈青钰瞧着她的模样,“你也算是官人的人了,肚子也该争气些,快些给裴家带来福音才是,于你自己也该好好祈福。”
春酲有些心虚,但是面上自然该做的模样都要做,况且她觉得最应该替沈青钰祈福,让她早些诞下子嗣,自己也能脱离苦海。
其实春酲最想做的是回去见见春父春母,此番造化后,明明也没几日,她却觉得过了许久,很是想念,可她这样的装扮也是无法回去,若是要出府,便要回禀大娘子,出行更是需要谨慎。
还有一个想见的就是南枝,也不知道她如今如何。
姜绾原本也想跟着去,但是不知怎的临时改变了主意,只是差人请春酲也为她家锦禾求个平安符,春酲自然不会拒绝。坐在舒适的轿子上,靠着背垫,很是惬意,书文书蝶分别在一旁伺候着。
今日来的人很多,有些拥挤,幸亏春酲来得早,只是无意拉开轿帘,却见路旁有许多小生意贩子,还有一批就是沿途赶考的学子吧,都是清一色的模样,又叫春酲想起了一个人。
说到这个,春酲又有了别的心思,手里有一幅画,是一个未来有可能高官厚禄的人的信物,既然一个人可以,那么多些人也无妨,所谓放长线,钓大鱼,她多多撒些饵,得到的回报也就更多。
于是春酲分别给了书文书蝶些银子,与她们吩咐一番。这些书生大抵都有些读书人的清高,是不会受嗟人之食的,春酲还是教给她们老办法,买些东西,多给些银两,顺下来,他若是不肯,就叫他留个信物,日后报答。
凑巧的是傅偃也来到了此处,正是听闻弘乾寺今日上香之人众多,也算是盛景,来此做些小买卖,能赚得更多些。书文走到一书生面前,看来是替人写字,许多人为了显示诚意,都自己写上愿望。
只是有些人的字实在无法见人,怕反倒惹得佛祖不虞,或是根本就看不懂他所写的是甚,所以就要托人写字,于是渐渐的这里每到上香日,就会聚集了一大批学子,都是些清贫苦读之人。
“你这写字怎么算?”
“一字百文。”
书蝶美目怒兮,“这是坐地起价不成,一字百文,谁做那个冤大头!”
傅偃正巧在一旁,也听见了书蝶的话,眼前这女子颇为辣热,倒是把那人也唬住,他的价格的确有些高,只不过毕竟只赚这一日的银钱,况且也多的是有钱人家,在他们眼里,这些银子不算什么。
他也壮起胆来,“若是没钱,直说便是。出不起就找那些便宜的,别来沾我的地!”
“你!”书蝶真真要被他气死。傅偃瞧着她的装着,倒是颇为与当日的春酲相似,不知是出于对春酲的情意还是善心,傅偃总觉得女子对上男子,本就是不平等,怕是要受欺负,赶紧安抚住那书生,并把书蝶引向他的摊位。
“这位姑娘,我这便宜,只要一字十文。”这祈福之词最多也就百来字,他这最多也就能拿几两银子。书蝶这才正眼看了他,才发现此人长得颇有些风姿,倒是令她有些脸红。
只不过她有正事在身,自然不敢他想,“你这人说话还算中肯。”书蝶瞪了之前那人,随即掏出一两银子,“替我写个祈福词来,不论你写多少,这一两都归你!”
这倒是把旁边的书生气坏了,如此说来傅偃的价格比他还高呢。“这有所不妥,还是按字”没等他说完,书蝶就打断了他,“你听我的就是,实在觉得难受,那你给我个凭证。”
傅偃露出不可置信,这话分明似曾相识。“想来你们都是赶考的学子,将来若有幸封官进爵,不要忘记给些报答就是。”
傅偃更加确信,眼前的女子与当日买他画之人定有关联,第一次不顾礼仪地往她身后看去,只有一顶颇为华丽的轿子,想来是她们府上的主子,“喂,你瞧什么呢!我同你说话你听见没?”
傅偃此刻已然不能全神贯注地应对眼前,“请问这话语可有人教授?”书蝶有些防备地看着他,“你问这作甚!”看她模样,傅偃已经全然确信。“请姑娘见谅,只是我从前有遇一故人,我欠了她的恩情,只是此后没得机会报答。”
书蝶很是单纯,听他这样说也就信了,“哦,原来如此。”只是这教她们的是她们家娘子,怎么也不可能与眼前之人有什么渊源吧,“想来你应当是认错了人,这只是个巧合。教我这样说的是我家娘子,不该是你能碰见的人。”
听到这样的回答,傅偃心下一紧,他不认为春酲是那娘子,或许是那娘子身边的另外的侍女,“那是否还教过其他人?”
书蝶点了点头,发现眼前的书生笑的灿烂,实在摸不着头脑,而后想到了什么蛛丝马迹,神色惊异——难不成书文与这书生有什么交情!说曹操曹操到,书文已经超额完成了指标,随即来找书蝶一同回去。
“书蝶,好了没,莫叫娘子久等。”
“诶,来了!”书蝶转头回应,书文也走近了,“还有一人便是她,难不成你所认识的是书文?”
傅偃认真看了许久,久到书文都有些不满生气,才确认那人不是眼前之人,眼神黯然了下去,“不是,那看来许是凑巧吧。”书蝶想起书文的话,赶紧叫傅偃给个凭证。
傅偃身边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块祖传的玉佩,这可他怎可给他人,于是拿出一张纸给下自己的名字,又按了手印,书蝶像是终于完成了任务开心地跑回春酲那去了。
只是将东西递给春酲的时候,一阵春风吹拂,叫抬头的傅偃正好看见了春酲那一晃而过的眉目,很快就消失不见。傅偃不敢确信是自己看错了还是真是她!
他踌躇地要不要上前,若真是她,他与她绝无再有半分可能,她已是旁人的娘子。而若是自己看错了,那么他也与她希望渺茫。傅偃第一次有些害怕,他不敢去验证,他怕得到那个他不想知道的结果,直到那轿子消失在眼前,他也只是敢远远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