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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华音把纸条接过来,上头是一句警句:有容乃大,无欲则刚。 是萧照夜的笔迹。
这玩意,挺像师父们从小会让萧照夜抄写的。
但是,细看一下,她发现了一丝端倪。
萧照夜提过,他母亲闺名“慧容”,所以凡写到“容”字,他都会故意少写一笔,或用其他字替代。
而这张纸条上,字迹虽然是他的,“容”字却工工整整,一笔不少。
结合曲千音对太子的恨意,她有些猜到,一时脱口而出:“莫不是,故意为太子造假,却留下这个破绽?”
曲千音露出些许赞许微笑:“果然聪敏。”
华音心头略略放松。
目前她被困在此处,对萧照夜的线索一概不知。但至少,如果还会用到萧照夜的笔迹,说明在太子心目中,他还没死。这就算好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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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燕州筹谋,京城异变的同时,云州又是另一番景象。
韩保拉上被子,翻了个身。
近来的事,他常觉得有些别别扭扭的奇怪。
你瞧,一下抓了林四果,一下审着审着,人又死了。
明明是夫人跟他说,那林四果是挨了板子后才发病,说不定衙役头目就是奸细。
而当他把蒙彻抓起来,夫人又来给他求情,说蒙彻一向忠勇,可以慢慢审理,不要急着判刑。
但他还是信任夫人的。
用夫人的话说:我们娘俩一身荣辱都在你身上,外头人出的主意或许有私心,我们娘俩,能不盼着你好吗?
道理是这个道理。况且,夫人消息灵通,最近不知怎么听说燕州斗法大会上说的事情,连连苦劝,叫他早做抗寒防灾的准备。
果然,这一过了元宵,一个猛子大雪就下来了,要不是听了夫人的话,提前备下了五千斤杂粮,一千斤木炭,现在城里只怕要尸横遍野,发生民变。
就算这样,灾情让他也忙得不轻,这几天连家都没回,睡在办公的白虎堂内。
睡到半夜,只听一声轻微的“格楞楞”,从窗户那边传来。韩保以为是兵士,气得骂了一声,翻身想接着睡。
哪知道,一只手就摸到他帐子前来了,轻喊了声:“韩令君。”
韩保一骨碌坐起身,刚想破口大骂,猛地发现,来人手中雪亮的长剑。
“你,你是何方贼人?” 韩保壮着胆子,“吃了熊心豹子胆,偷到节度使营中来了?”
来人把脸上的黑巾慢慢扯下,点了个火捻子,小声道:“韩令君,可还认得我?”
韩保圆着眼盯了半晌,待认出人来,腿都软了,翻身下地,就是叩头:“小,小殿下,怎么会是您?自从那次饮宴,再也没见着您,下官心里还纳闷呢。”
萧照夜叹口气,看来,在韩保的心目中,跟他的最后一次见面还停留在他中毒前那次宴饮。
他道:“你且起身,说来话长。”
说着,他简单讲述了自中毒后藏在杂货店,怎么假扮胡商见过林四果,又与华音巧娘怎么认识的,一系列事件(当然,尽量省略了女装的部分)。
如果说,为什么他之前不来找韩保?
因为但凡有条件,最好的选择是不上赌桌。
但是此一时彼一时,现在华音被困,蒙彻被囚,他不得不上桌来摊牌了。
不但摊,还得摊得好,否则,被对方知道了自己的底牌,却不能说服对方,那就是万劫不复。
韩保听得冷汗涟涟,不时口称“属下该死”。
“现在,我需要你的帮忙,来对抗温慈与太子。” 萧照夜道。
韩保露出窝囊为难的神情,悄悄缩回了手:“小殿下,您说这些,下官也听明白了。只是,您金尊玉贵。下官一个承荫袭爵的,只想平平安安到致仕退休,你们皇家的纷争,旁人哪儿参合得起,一个不小心,就是掉脑袋的事儿……”
他会这么说,萧照夜不意外。
韩家跟太子一向不对付是一回事,但太子是储君,地位尊贵,以韩保这种优柔寡断的个性,让他真刀真枪地站队,参与斗争,估计他又会打退堂鼓。
萧照夜抓住韩保一只手腕,一字一顿地道:“韩保,你不会以为,自己还能选吧?”
他平时的样子都很温纯。然而这一抓之间,突然有一种居高临下的霸气。韩保被震了一下,听他说下去。
“他们对我下手,为什么选在云州?”
“为什么开了边市,太子突然要来稽查?”
“温慈样样在下死手,想要逼你谋反!”
“谋反?” 韩保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下官从来没想过呀。”
“你是不想,”萧照夜的面庞在微弱的火光照耀下明明暗暗,“但是,如果一个皇子死在云州,如果边市查出大量官商勾结、贪污证据,这都是足以致死的罪名。到时候,服罪是死,谋反也是死,你又怎敢说自己不会出昏招?”
“我,我跟温慈,并没有那么大的仇怨呐!” 韩保急了,一时官称都忘了。
萧照夜带点悲哀地笑了一下,几个月前,他也不过是单纯得不能再单纯的小王子,而今他居然能看出里面的门道。
他冷静地道:“你的出身,你什么都不做,就能承袭爵位,已经足以让他恨你。然而,他这么做的主要原因,却还不是个人恩怨。”
“你不想谋反,他却想!”
韩保像被这句话吓到了,呆呆看着萧照夜,听他说下去。
“但是,在一个还算清平的世道里,举起叛乱的大旗,必将人人得而诛之。”
“所以,他不想做这个牵头的,反而想让别人,去给他当炮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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