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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的大都会首富, 莱克斯卢瑟因为锒铛入狱，刑期刚满，想骗富婆却遭戳穿的一系列可悲可叹的原因, 现在身无分文，正在纽约科技展上拉投资。
而很显然, 他碰壁了。
莱克斯的名声不算好, 以前比他有钱的看不上他，比他穷的又抱着些落井下石的意思想出一口曾经追在他身后点头哈腰还被轻视的恶气。没有初始资金积累, 哪怕他头脑中还有一些天才设想, 也无法实现——卖给别人，当然可以, 但他看到那些低廉的价位时心里憋着一口气，现在还不到绝路，他没必要贱卖自己的想法给那些根本不知道价值的人。
所以当莫恩站在他面前提到合作的时候, 莱克斯虽然有些怀疑，但也真的认真考虑起来。
“我能给你一个亿作为原始资金, 你可以保证在多久赚回来？”
莱克斯眼睛一亮——人傻钱多的肥羊竟然从天而降。如果有一个只出钱不出力的投资人，简直是天底下所有打工人的美梦, 到时候他悄悄把资金那么一转, 再把公司那么一关, 装作破产的样子, 自己另起炉灶，重新掌控大都会不是梦。
但他表面上还是稳重自信的样子：“那要看我们公司主攻的是哪一方面了, 高科技, 实业，能源，医药还是武器？但无论从什么做起, 我都有信心在两年之内，让它成为领域的顶峰。”
莫恩却摇摇头，表示他们先不做那么高大上的生意，她示意莱克斯去一个隐秘的角落。
莫恩满意地点点头，她从旁人的对话里也听出来了，莱克斯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经商手腕却是一流，虽然经常把自己的聪明用在一些乱七八糟的地方，但莫恩反倒习惯和恶人打交道——坑他们的时候还不会有负罪感。
“我对商业运作不太了解，所以需要一个专业的合作伙伴维持公司日常的管理流程，平时我不会过问具体事宜，但最终的财务报表我会翻看一遍如果你没有异议，我们现在就可以签订契约。”莫恩将她这几天学到的所有新知识和专业词汇都用出来了，但有经验的老狐狸一听就能知道她是个不懂商业的小白——这也正是她的目的。
莱克斯就看着莫恩从包里拿出一份合同放在他面前，同时手里不知道什么用途的透明液体不稳似的摇晃两下，从没塞进的瓶口滴落下来，浅浅打湿了合同的纸张。
莱克斯看到合同里所谓的“甲方需要为乙方提供初始资金和部分商品原料，乙方则保证不会亏损，并且尽最大努力创造利润”，这份一看就是门外汉写的毫无法律效力的合同简直让莱克斯忍不住笑起来——这大概是哪个富人家的小姐钱多了没处花，但对他有好处的事，何乐而不为呢？就算她是骗他的，也没什么危害。
于是他爽快的签下名字，满意的笑起来。
莫恩看着他也非常满意的微笑着。
莱克斯直觉有些不对劲，背后莫名发凉，但莫恩接下来说的一句话很快打消了他一闪而过的念头。
“把你的假发摘掉吧。”
卢瑟震惊——他戴假发这个秘密很少有人知道。
莫恩没有戳人伤疤的自觉：“快点，难道还要我帮你？”
莱克斯自觉还没收到钱，需要忍着脾气应付对方：“我想知道为什么需要我摘假发？”
女巫借着包包的掩饰从空间里又拿出一瓶药水：“这就是我们接下来的新产品，为了让你更直观的感受它的效果，你可以亲身体验一下。”
“所以我们的新产品是——”
莫恩微笑：“生发药剂。”
所以他要开一家以生发水发家的公司吗？听起来就很不符合他的人设。
他牵强的笑，配合的摘下假发：“这类产品见效不快，而且我们没有口碑，很难”
“谁说我们没有口碑。”莫恩抓起瓶子就往他脑袋上一倒。
莱克斯先是一惊，觉得自己大意了，如果里面是什么毒药硫酸之类的东西——他想抓住莫恩，但头皮上酥麻的感觉让他不自觉停下脚步。
莫恩贴心的树了一面镜子在他眼前。
莱克斯亲眼看见自己原来锃亮发光的头上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细细密密长出金色的卷发，最终停留在一个合适的长度，柔顺飘逸纯净美丽，一下子就将他的颜值提升了好几个百分点。
“这这”
“这是真的。”莫恩点头。
“这难道是魔法？！”试遍了所有生发水和植发技术的莱克斯惊叹，他心中对于药水的轻视完全烟消云散，他预感这将会是他商业生涯中一项里程碑式产品——毕竟高科技产品发明的再多，需求者也有限，但生发水——这是每一个有着潜在或显性困扰的男男女女愿意付出一切购买的希望！
莫恩将他拉回现实：“既然已经确定了合作关系，我想我们需要一定的坦诚。如你所见，我是一名女巫。所以收起你那些小心思。”她暗含警告，“或许你没有看清合约底下的违反条例，或者没有将它们放在心上。”
“但你最好不要轻易尝试，你知道的，关于魔法的事，谁说得准呢？”
莱克斯的脸色由红转白，他意识到这一点，如果女巫能让契约具有现实意义的约束力，那么那些他觉得幼稚可笑的条款，就是束缚他言行的最大桎梏。
而契约上说了什么呢？“尽最大努力创造利润”——最大可以量化吗，要到什么程度才能被评判为合格？还有那些惩罚，打消了他阴暗的想让对方消失的心思。
在日后每一个加班到深夜几近猝死却因为女巫的精力补充药剂顽强的维持了精神的莱克斯，都非常想回到过去，一巴掌拍死当初那个还以为占了便宜沾沾自喜的自己。他不是没试过在违约边缘试探，但那实打实降临在他身上的惩罚成功的打消了这种念头。
莱克斯卢瑟：留下了心酸的泪水。
虽然刚到手的钱转眼又出去了，但莫恩没有觉得遗憾，比起和斯塔克交易的这种一锤子买卖，将那些药水稀释后薄利多销更适合她现在的情况——到现在为止，她在新世界只感知到了一种新药的配比，也就是说除此以外，她想炼制其他药水也只能靠原来的材料，在两者都限的情况下，比起单卖给一个人——除了斯塔克这种一个人可以顶一百个的金主以外，稀释那些过于强劲的功效面向大众推广反而是更好的选择。
这个想法在她发现自己没办法在这个世界找到原料替代品的时候就出现了，原本只是模糊的念头，在了解到新世界的资本运转机制时就变成了清晰的构想。
她心情不错，和莱克斯约定下一次见面之后就去找克拉克了。
克拉克笑着向莫恩挥手，心里却想着刚刚托尼斯塔克对他说的话，有些心不在焉。
他突然开口：“之前，之前你说过的那个契约，我们也能签订吗？”
莫恩诧异看他：“你听到我刚刚说的了吗？那可是利己主义的霸王条款。”
克拉克笑起来，还是那种晴空万里毫无阴翳的样子：“没关系，我愿意一直做你的保镖。”
莫恩顿了顿，像是逃避似的，取出一张纸，在上面写起字。克拉克在一旁指点。
“把这一条改一下，去掉恢复记忆之前——难道我恢复记忆你就不需要保镖了吗？”
莫恩狐疑的瞥他一眼，想说他恢复记忆之后他们就没什么关系了，但手上却诚实的修改了条款。
——“在克拉克为莫恩提供保护的期间，莫恩也应当帮他规避魔法攻击。”
物抗换魔抗，非常公平。但莫恩觉得这不算自己吃亏，毕竟克拉克已经帮她解决了不少麻烦——暗中尾随的混混，拦路抢劫的劫匪以及其他明里暗里的危险，而后半句的“应当”里面有不少空子可以钻，退一步来说，他遇到魔法攻击的概率也很小。
克拉克签下自己的名字之后才觉得松了一口气，这薄薄的一张纸就像一根无形的细而坚韧的线将他和莫恩联系起来，让他在听到莫恩说“不想和超英扯上关系”和托尼斯塔克暗示他的真实身份时产生的患得患失消散了很多。
克拉克早就对自己的身份有所猜想，毕竟他不是莫恩那样对这个世界毫无常识了解的人。他对大都会的归属感，异于常人的能力，偶尔听到的关于“超人已死”的论调和内心深处对恢复记忆的隐隐抗拒都指向了一个真相。
它就摆在他的面前，不需要女巫的药水和魔法，只要他睁开眼看，张开耳听，脆弱掩盖着真相的蛛网就能被轻易拂开。
但在他决心做最后一步之前，顺着蛛丝马迹追查过来的同伴已经提前为他做好了决定。
所以当莫恩在又一个早晨的阳光下睁开眼，
——另一个房间已经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