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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娘,如果试金石有安防系统,就算实验室炸的粉碎,系统也能追溯还原。”
这番话明显打动了阿米莉娅。
“ok,还有那……”
“不用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阿米莉娅打断黑鹰,扭头问胖子,“如果想给老楼装全景监控,只是贵,而不是不能装,对吧?功能区和生活区全装起来,大概需要多长时间?”
“两栋楼至少需要三周,整片树林也装起来的话,估计没一个月下不来。”
阿米莉娅似乎有点紧张,她小步走到窗边,望向窗外的雪松,说:“一个月、两个月都不要紧,就按你们说的办。黑鹰说的没错,确实是我有误解,我总是认为安保、安防都是矫情,所以一直都不重视,这才给人留下可乘之机,连累了他们两个。而且,刚才我突然想到一件事,哦不,是一个人。这个人,我们之前都忽略了……”
这个人,就是黄新。
实验室的天花板被釜盖击穿坍塌,把黄新压在下面,他在送往医院的途中不治身亡,这才让阿米莉娅发现血迹中有韦恩的基因。后来更是发现森失海屿的听小骨也有韦恩基因。
她暗中调查,想找到假冒的证据,直到后来胖子加入。
现在真相不得而知。
刚才阿米莉娅想到,一直以来,调查的重点,都是围绕森失海屿。
他们漏掉了黄新。
黄新的骨灰被安葬在公墓后,再没人提起过他。
黑鹰提到“全景监控”时,她想到了黄新。
她记得那年黄新刚博士毕业,二十多岁的年纪,长相、性格都是桀骜不驯,在一众应聘者中卓绝群伦。
森失海屿一直青睐沉着老道的研究员,阿米莉娅更容易被少年轻狂的天才吸引,自然对黄新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怪咖情有独钟。
试金石当时急缺人才,黄新毕竟拥有极为光鲜的履历,森失海屿妥协了。
阿米莉娅亲手招进来的黄新,并不是一个简单的研究员。
森失海屿发现实验数据谬误,百思不得其解。
他叫来阿米莉娅,查看监控,发现黄新篡改了实验结果。
黄新没有抵赖。
他说他在利用实验数据为韦恩家族进行遗传基因研究。
试金石在大分子领域的成功,吸引了韦恩家族的注意。他们与生俱来的遗传特征,不仅仅是生理性灰发绿眸,更有难以启齿的精神性痛点。
森失海屿和阿米莉娅心知肚明。
伴随高智商,如幽灵般挥之不去的精神疾病发病率,是韦恩家族持续千年的梦魇,它与妖魔紧抱着现身,疯狂吞噬精神并摧毁肉体,复活的魔鬼般将所到之处尽数摧毁。
从古至今,韦恩家族都在纯粹血统和精神错乱的激流中拼搏抗争,他们希冀某天,以某种方法,可以解除始于混沌之初的诅咒。
“淡抹寒江”问世后,他们看到了希望。
森失海屿是声名赫赫的遗传学家,推出“淡抹寒江”时更是放出“让人类停止衰老”的豪言壮语。
石合川和阿米莉娅更是“隐形富豪”无疑。
这样的试金石,韦恩家族没法找到交换的筹码,只能派黄新暗中实验。
黄新干脆提出,由他牵线,促成试金石对韦家族的共同研究。
集纯粹血统、高智商和精神疾病发病率为一体的标准孟德尔群体,是任何一位遗传学家都无法拒绝的诱惑。
森失海屿和阿米莉娅欣然同意,欣喜若狂地期待着韦恩孟德尔样本。
韦恩的势力不容小觑。政府果然很快要求风向标与试金石共同开展“加勒比蓝计划”。
一切进展都很顺利,直到有一天,孟德尔库中再也不出现韦恩的样本。过不多久,威廉姆更是亲自上门,请求删除样本库中的联机数据。
石合川并不知道黄新背后的故事。
他询问森失海屿和阿米莉娅的意见。
两人虽然对威廉姆前后矛盾的态度满腹狐疑,却不约而同保持了缄默。
森失海屿和阿米莉娅没有直接向威廉姆问个究竟。
实验室爆炸后,威廉姆派来胖子,追查千丝万缕的线索,指向暗处权势滔天的神秘组织。
阿米莉娅感觉试金石深陷漩涡之中。
“我们关注的一直都是森失海屿。回头想想,黄新的问题好像更大。我刚才还想到,如果说黄新是我们抓包抓到的,那没有抓到的呢?就是说,除了他,这里会不会还有其他内鬼?”
“半只苍蝇一窝蛆,非常有可能。黄新竟然还有这个身份。要说他在替韦恩家干活,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威廉姆没跟我们说也正常,直接去问也不太合适,不管是承认,还是否认,都不太好收场。这样吧,让我回去好好想想。不过你说到黄新,倒让我想通了另外一件事!”
胖子说,不久前,威廉姆做了一件事。
威廉姆把风向标的安保系统集成,增设了“生命监控”模块。
“生命监控”跟常规安保系统完全不同。
这是一个医学临床监控系统,诞生之初的目的,是对参加“星戴”计划的宇航员和科学家的健康状态实施监控。
系统对生命体建立健康标准模型,通过对其日常数据实时监控,从细微的差异捕捉到疾病先兆。
这个系统出人意料的捕捉到了一些其他东西。
系统“发现”并“经分析而判定”某位宇航员健康严重异常。
此人被立即遣返,接受了全面健康筛查。
奇怪的是,经查没有发现任何疾病征兆。宇航局倍感疑惑,为了确保安全,他们增加了心脏和脑部的特检。
没想到,使用蜂鸣信号对脑部颞横回进行模拟刺激时,意外发生了。
此人先是无征兆的流泪,继而痛哭流涕的崩溃了。激动之余他坦白,他可能在空间站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
他说他在空间站时,经常无缘故进入一种幽闭的状态。那时,他会感受到深深的恐惧,然后,身不由己的做出一些不可预测的事情。
他说,他觉得,好像某天夜里,他望向舷窗外漆黑的太空,感感觉如被铁箍缚颈般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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