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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市公司买了块墓地，这本身就很奇怪，不会没有人关注吧？”
“青石高铸用基金买墓地，并不需要披露。反过来说，基金管理人数量众多，变更也非常频繁，我判定是青石高铸的唯一原因是，这是唯一没有发生变更的管理人。”
“如果设局的人非常谨慎，”鬼强摸着脸上的胡渣说道，“从来不变更身份比频繁变更更引人关注。如果是我，我就混在里面故意进进出出，这样更难查到踪迹。”
“我可以把变更也全部捋一遍，再交叉寻找关联，这是力气活，可以做。”
“慢工出细活，耐不住性子守不得日出。我倒是好奇你说的样本库权限，”阿米莉娅问，“是谁在背后偷偷用我们的数据库？”
“这事简单。我对试金石的基因图谱库和孟德尔库的访问日志进行了分析，数据库没有任何入侵的痕迹。”
“完全没有？”胖子惊得从椅子上一跃而起，“是没找到，还是压根就没有？”
“源程序和源库都是我的，找不到任何入侵、修改痕迹、非法或超权限使用，也没有印射虚拟网络。我找不到，就是没有非法访问。这就比较棘手……”
“没有非法访问不是好事吗？为什么棘手？”阿米莉娅不解。
“数据库没有被非法访问，意味着所有访问都是正常访问，正常访问就意味着……”
“天呐，泄密的是正常使用的人……是我们的研究员，试金石有内鬼？”
“不止你们的研究员，通用库有三种访问权限，使用者、运营商，和监管机构，也就是你们试金石、秃狐，还有……监管机构数据监督管理局！”
几人听完都沉默起来。
……
森失海屿看着尤文塔司和红缨。
他俩站着不动，面无表情。
森失海屿竭力保持端坐不动的姿势，这让他感觉身体变得僵硬起来。
空气中投放着罗素的影像。
这是森失海屿非常熟悉的一张脸。
罗素肤色苍白、大眼勾鼻薄唇，浅褐色的眼睛永远半闭。这样的五官冷淡而有距离感—是非常典型的金狮种族男性特征。
但对森失海屿而言，这张脸跟往日已经完全不同了。
森失海屿把脸慢慢转向右边，罗素的脸随之转动。他眨眼，放慢速度又眨了一次眼，罗素的眼角出现同样的微表情。
换脸术已经达到这个程度了？
事实摆在眼前，森失海屿不信不行。
罗素究竟是谁？
罗素存在吗？
他该说些什么？怎么说？他的表现会让他们满意吗？
他攥紧拳头，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来了。”
空气中投出阿米莉娅的影像。
“好久不见。”森失海屿脱口而出。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是罗素在说话。
“确实有一阵子了。实在没有时间，我们的事还得拖一拖，人手紧，又不敢招人。”阿米莉娅微微蹙着眉，口气也有些不耐烦。
她以前跟罗素说话并不是这样。
所以红缨对她的变化很不适应。
但森失海屿不会。
因为森失海屿知道，她跟不重要的人说不重要的事，就是这种态度。
她这样对他，他很满意。
他觉得她就应该这样跟他说话。
紧张感一下子消失了，森失海屿的感觉棒极了：“怎么了，不开心？”
阿米莉娅猛地抬起眼睛。
她浅灰色的双眸似摄人魂魄的无底洞，让人甘心情愿地沉沦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