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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装载黄金的马车源源不断的驶向港口,足足达到5000马车。17艘满载珠宝和黄金的舰队高调的驶离港口,刚进公海便陷入金狮舰队的圈套。
金狮女王势在必得,她派出130艘战舰,把黄金舰队团团围住。
奔牛船长下令还击,同时向最近的殖民地撤离。当所有船只躲进港口后,他们炸沉满载黄金的重型帆船,把海湾入口死死堵住。
奔牛船长让船员用铁链拴住木桩,用石墩沉入海湾最窄处。他又让炮手卸下火炮,运上悬崖向金狮战船不停轰击。
他以生命为威胁、又以银币为诱惑征用原住民,卸下珠宝彻夜装箱,又命水手想方设法押送运回内陆。
他重金悬赏当地工匠,让剩余的商船从内河悄悄绕到几十公里外的要塞。接着他命人堵住上游水坝,让内河干涸无法行船。
他立在悬崖之巅,眼睁睁的看着金狮水手潜入炸毁的沉船,捞起成箱的珠宝。耀眼黄金和白银的财宝晃瞎了金狮士兵的眼睛、激发了他们的斗志。
他们不顾一切的清除海底障碍栅,终于把战舰开进海湾。他们用一个月的时间调集了好几万人,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发起猛攻。
整个港湾变成火海,金狮士兵奋勇直前,沙滩很快沦陷,紧接着战线全面崩溃。
奔牛船长苦苦支撑,直到打完所有炮弹。
他站在悬崖上看见金狮战舰破浪而来。他别无选择,他让他的卫队潜回几十公里外的要塞,把商船开到远海后炸沉。
据说那天夜里,海上火光冲天照亮夜空,满载着奇珍异宝帆船全部沉入深不见底海水。
金狮舰队捶胸顿足,金狮女王暴跳如雷。
她派出更多船只搜遍了方圆1000海里的海域,只寻得一艘空空如也的沉船,和少量的宝石、水晶、珍珠和金器。
黄金舰队就此消失无踪。
这场战争载入史册,又被写进大西洋宝藏地图。
一代又一代的冒险家、淘金者,和统治者满腔热血的赶来,义无反顾的下水,一无所获的归去。直到现在,专业的寻宝公司仍在用最高级别的设备,一寸寸翻起海底厚厚的泥沙,希望能够觅得满载黄金的沉船。
“空空如也?”莫然笑道,“黄金被萨马人捞走了,对吗?”
“没错,”胖子也哈哈笑道,“裸潜的极限是100米,可是刺聋耳膜的萨马人可以潜到200米以下。他们只知道萨马人是最好的船长,却忘了他们看家的本事。”
“卖铁矿石赚的再多,也没有捞沉船宝藏快。”莫然感慨道,“历史跟传说真假莫辨。殖民地付出鲜血和生命时肯定没想到,殖民者榨取的血汗便宜了萨马船长。历史和传说真假莫辨。这段故事对谁而言都是悲剧。”
“更悲剧的还在后面。你记得我说萨马船长带回一个坏消息吧?鬼强先人按照萨马勇士刻在身上的地图,没有找到黄金。”
“哦?是地图错了,还是黄金又被其他人捞走了?”
“都不是,是祭司弄错了。”
祭司说厄运若是三倍返还于带来厄运之人,神施加的诅咒将会收回。
萨马船长失去妻子和幼子,再由他代替萨马船长被火神的吞噬,此举应验神谕,便能消除厄运的诅咒。
可是神谕让带回厄运之人活着遭受厄运的反噬,死亡反而是对命运安排的逃避。萨马船长不能死,祭司浪费了虔诚的生命,他的善行更是变成阻止消除诅咒的魔怔。
“这么说确实有道理。萨马船长必须活着承担妻儿死亡的痛苦,对他而言,死亡反而是种解脱。”莫然摇头叹道,“祭司死在船上,等于萨马船长已死,死人没法活着承受厄运,所以萨马船长遭受厄运的诅咒,永远都没法找到那些黄金,是吗?”
“黄金和沉船没有找到,但古人的脑回路跟我们不一样。他们没有找到黄金,他们也觉得应该是第三次厄运没有灵验,不过他们不认为他们‘永远’找不到黄金,所以他们……”
“天呐,你是说,萨马船长……”
“也对,也不对。”
萨马船长脱险后把女儿托付给渔民,留下一箱银币后带着勇士辗转回到萨马公国。
他们找不到沉船的踪迹,也认为是祭司的死亡没有让萨马船长或者遭受厄运的诅咒。为了消除诅咒的魔怔,萨马船长想到了幸存的女儿。
他悄悄回到渔夫的小屋,发现渔夫和8岁的女儿不知所踪。
“渔夫应该不是怕萨马船长回来吧,至少他想不到萨马船长会因为这个原因回来找女儿。消除诅咒,需要……献祭,这是血祭啊……萨马船长因为执念,偷了女王的巨钻。又为了莫须有的诅咒,先用妻儿献祭,现在居然连唯一的女儿也不愿放过。信仰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祭祀神明、祭奠先人,想要表达的感情,是感恩。血祭想要表达的含义,是信念的坚定。它们之间原本毫无关联,后来杀牲取血以祭神明—这是活祭,先是活物,后来是活人;殉葬,也是先用活物,后来用活人。不见鲜血,就无法表示心诚。这话说得好像是因为神明嗜血。真正嗜血的哪里是神明,嗜血的永远是人。活人血祭,不过是为了让旁观者恐惧、以产生敬畏之心罢了……”
“你说的是”胖子想到韦恩家的‘血祭’,想问,又觉得不太合适。
“有感而发,没啥针对性,”莫然笑着拍拍胖子的肩膀,说,“你知道了吧,冲动是魔鬼。这对萨马船长一家确实是个悲剧,但对萨马族来说,所谓的厄运,只是失去一船黄金,这个代价也不算太大吧?”
“ ‘只是’失去一船黄金?不是你的钱你真不知道心疼啊!1000吨!在那个时候就能买一支军队。放到现在,900年前的1000吨黄金,我就不说价值连城了,那价值就是‘城’!还有,除了沉船里的黄金,奔牛船长卸下了十几船的珠宝,想从内陆运回国来着?”
“命运之轮说世间万物、瞬息万变,还暗示人徒劳无功的努力。怎么,那些珠宝也出事了?”
“没错!那批珠宝现在也在欧洲大陆宝藏图里!奔牛船长的卫兵人数太少,珠宝被强盗抢走了!”
“土著挥洒血汗,最后进了强盗的腰包。不过那时候强盗大多也是贫苦百姓,无路可走当了强盗。也算是取之于民、还之于民,怎么都比奔牛皇帝全拿走了强。”
“嘿,你这世界观也太端正了吧?”
“跟世界观无关,我是实话实说。这么说来,鬼强先人跟铁翅也算是过命的渊源。铁翅是联邦制,远东船运后面站着州政府,有这种背景,很多事就好办了。”
“我们就吃亏在这儿。钱庄和打手、镖局和黑社会、想做连殡葬的环保公司也要政府背景。跑运输的跟强盗有什么区别?装着茶叶叫商船,装上火炮说是武装商船,不就是战舰吗?开过来说做生意,价格谈不拢就开炮,从古至今都是一样。”
“你的世界观很不正啊,”莫然突然警惕起来,“你记性也太好了,过这么久了,怎么还记这么清楚?”
“我从小记性就好,有仇必报,你又不是不知道。”
“记性好也记不住那么多细节吧?你什么记性好?你就是跟钱有关的事记性好。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最近又跟鬼强聊过了?”莫然猛地提高嗓门道,“你该不会是想跟鬼强去寻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