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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戎昶出门，越发觉得不对劲。
他用的劲儿不大，知道璟肯定能接到药膏才会扔，谁知道那家伙竟然没有一点反应，任由自己受伤。
璟从来不会这样，除非，原本就有伤口，他在隐瞒。
小夭还和他道歉……
昶把一切想通以后，露出了舒心的笑。
这小子，向来奸滑。
屋内，璟放下账本，看着她眼下的乌青，忆起昨日小夭的话，思考再三还是问道：“做了噩梦？”
从那次璟给她弹琴后，她就开始做奇怪的梦。
有时候是涂山璟教给她练琴，两个人耳鬓厮磨。
有时候是在沙漠客栈，他们二人在客栈风花雪月，相互交融。
小夭叹气，坦诚的回答：“不算噩梦，但是也不是……”
她一脸沮丧的坐到琴前，想起昨夜梦里璟教的琴，伸手弹奏。
出奇的是，这次竟然流畅的弹下来了。
璟差点失了态。
这曲子，如今还珍藏在他在青丘的琴室内，是三十年前，他前往冀州赏梅，忽然喝醉了，朦胧中梦到了未来的妻子，便在雪中，作下的《连枝》。
他是男子，从前有时会对未来的妻子有憧憬，可自从那次以后，他忽然觉得，冥冥之中，有人在指引他，让他知道，他的妻子就在不远处。
这个曲谱从来没有人见过，怎么她会弹？
“这是……谁教你的？”璟正色，亲自起身，给小夭倒了一杯桑葚汁，她和自己一样，都喜欢喝甜的，所以多放了蜂蜜。
小夭没有隐瞒，既然觉得是璟那天的琴声所导致，倒不如让璟也想想办法：“你可能不信，但是……这是你教的。”
“在梦里？”
“是，在梦里。”小夭说到此处，红了脸：“从那天归家宴，你弹奏了《入梦》，当夜我就做了梦。”
见小夭这种情况，璟猜出，她也和自己一样，做了一些靡靡之梦。
“我听淑惠姐姐说，那次你弹错了一个音调。这几日我跟着你学琴，也明白琴随心动，都是有灵性的，会不会因为一个错音，导致我被琴声的灵力困住了？”小夭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想要听璟的回答。
璟轻轻摇头，他蹲下抚摸着琴弦，声音有些低沉，“不，和这没关系。你还记得当时你做的梦么？”
“记得，梦里我帮你洗头。”
“是，那时你坐在我身旁，你说‘璟，如果天气好，别忘记摘槿树叶子，我帮你洗头’，我当时心慌，出了神，就弹错了。”璟握住小夭的手，抬头，有光在眼中流转，“小夭，失礼一下。”
他扣住她的手，十指相扣。
源源不断的灵气在探究，在寻找。
一切完毕，璟如释重负，庆幸又害羞：“是你。”
“是我？”小夭疑惑。
“我知道你梦的场景，因为，我也做过同样的梦……”
“你方才所弹奏，是我作的曲子，是几十年前，我为我未来的妻子所作。”
小夭觉得自己的手被热气包围，她的心忽然跳动剧烈，她看着璟含着笑的眼睛，感觉周围都模糊了。
是什么，是什么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