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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尽管双目失明，也感到了不对，仅剩的那只手慌忙地顺着张献忠声音的方向抓来，却仍旧被张献忠一把握住。
他用大拇指，以硬掰的方式逐个顶端了少年的指甲，然后抓住其中的肉一块块扯出来。
少年倒吸凉气的声音扩散在张献忠耳边，让他忍不住一用力就将整只手掌都握碎了。
还不算完，顺势之下，张献忠下意识一膝盖顶出，正中少年下坠的面颊。
他那本就因仇恨和挖去双眼而狰狞的面孔，顿时如碎片一般裂开，器官走样的有如毕加索的抽象画。房内陷入可怕的宁静。
“嗯…”
张献忠回望门边，奏秦还老实地蹲在地上画圈圈，但更重要的是好像并没人打算多管闲事。
“很聪明嘛…起码比之前几次轮回的邻居聪明的多。”
张献忠露出笑容，随手一扔便让一家人团聚在墙角。
饭桌上还摆着热气未散的饭菜，开了瓶盖还没来得及倒的果汁歪斜着倒在旁边，不知何时已流了一地，混杂着说不出味道的血污扩散在空间里。
“啧，真是没有教养。”
他数落着奄奄一息的三人说：
“把我家弄成这个样子，一会还怎么吃饭？”
张献忠哒哒哒的走过血水，拉开冰箱，终于把手托在下巴上微笑起来：
“但运气好的是，剩余的食材还有挺多嘛。”
“一会收拾收拾屋子，再做次饭就好了…你们说是不是啊？”
当然没有人回应，或不如说，原有的一家三口都快凉完了。
“处理垃圾是个问题呢。”
张献忠朝三人走去，左顾右盼了一会，统统将其丢进了浴室。
……
五分钟后。
“好啦，可以回过头来了。”
张献忠从后突然捂住奏秦的眼睛，好像可以通过手指的下缘感受到她的笑意，以及一种哼唧唧的不满。
“怎么这么久…我都要无聊死了！”
“这家叔叔阿姨，真的能给我们吃饭吗？”
“怕…”
奏秦可爱的小脑袋转了回来，带点好奇，又带点害怕地看着屋内。
她不由睁大了眼睛和嘴巴。
因为屋内一尘不染，不仅灯光温暖明亮，就连餐桌、地板都焕然若新，像是刚给大理石镀上膜一样。
现在的一切，都和她刚刚回眸偷偷看到的一切不一样。
“嗯~这家主人临时有事，好像要外出旅行很久…”
“不知道能不能回来了，但总之给我们暂住啦！”
“至少今晚，就先待在这里好吗？”
张献忠露出雪白的牙齿，奏秦拼了命的点头。
“好嘞！”张献忠直起身走进屋内，穿上围裙拍了拍自己的肚子说：
“那小奏秦就来看看大叔的手艺好了！包你吃的满意！”
“哇啊啊！奏秦要吃糖醋排骨！”
“糖醋排骨啊…大叔看看，有了，排骨和番茄酱都在，那就勉为其难露一手吧！”
“真的？糖醋…糖醋…”
奏秦坐在沙发上，闭眼摇晃着脑袋、手臂和腿，开心唱起了歌谣。
锅铲、油和饭菜交鸣的香味传入了雪夜，这里很宁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只是…
公寓13楼，住在隔壁的宅男心神不宁地盯着电脑，不时便会站起来，走到门边凑近猫眼又飞快收回来，颤抖地握着手机讲：
“警察先生么？”
“对…没错，是a街小黑子公寓！”
“就在13楼的位置，刚刚有一家人被杀了！”
“警察先生…求求你们快来吧！”
他挂掉电话，走来走去，再也不敢靠近猫眼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