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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抱歉了，朋友。”
“有时候我也很怀疑，自己究竟是站在正义的一方，还是邪恶的一方。”
壮汉歉意的朝张献忠苦笑了一下，偷袭一动不动的对手，这很有悖自己的原则。
但在这个世上，很多时候不是你不想做什么，便能不做的。
他饱含深意的对张献忠点点头，深吸一口气，随后全身肌肉变膨胀、耸动起来。爆凸的血管与肌肉扭动间，宛若有小鸡在里边攒动。
与此同时，他刚才被踢过的右膝仍在轻轻颤抖，这一切都被捕捉在张献忠斜睨的眼中。
他看到壮汉对自己一笑，那笑容很恐怖，带有了郑重与道别：
“虽然说你犯了很重的罪，但那毕竟不是我亲眼看到的，那么或许您也是无辜的吧…”
“我在刚才那一掌中感受到了您的诚意。”
“所以无论如何，这一击里我也会送上我的全部。”
“那还真是多谢你了。”张献忠紧绷的嘴唇松开了一点。
轰隆！
然后是暴喝声。
空气的流速加快了，万物都好像因此静寂了一瞬，然后飓风般的拳势，从眼冒红芒的壮汉腰部一挥而出，红色的闪光几乎使整个房间都明亮了起来！
宛若黑曜石的四指蜷缩着直击自己的腹部，张献忠看到自己的身体都因风压而扭动了起来，这种感觉真是不错。
很漂亮的一击。
噗！
宽厚的带有序列增幅的右拳，在接触前边压塌了张献忠的肚子。他狞笑着绷紧全身，但那腹部连同其中的肠肝脾肾，却在这一拳下轻松被洞穿了！
肠子哗啦啦流了一地，掉出来的同时还带有淌不尽的血与未喝干的酒水。张献忠好像能听到奏秦的尖叫与恸哭，但她的脸，此刻却凑巧被西装男挡住了。
那家伙脸上是什么东西得逞了的神情，可好像，也有另一部分意味夹杂其中。
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吗？张献忠也一笑，但他的笑容迅速因身体本能的痛苦、抽搐和呕吐欲要被压下去，他是用力拧紧了眉头，才让这种事态没有发生。
皮肉破裂，脂肪、内脏和油脂脱落的感觉足够让人虚脱，而骨头被震断的余韵也结结实实传递到了其余器官、神经和作为中枢的大脑。
若是寻常人，此刻已经必死无疑了吧？就连我…也已经站在了死亡的深渊旁边。
张献忠浴血而咧起嘴春，这一刻，虽然死亡的恐惧是那样临近且加深，但沐浴在自己血中，仅仅是真心的怀念和愉悦。
“很棒的一拳…”
“我也很感激自己保持了初心…明明那么久没受过这么重的伤了，却依旧对那美妙的死亡感到期待而非恐惧。”
张献忠笑了，他此言非虚。
虽然在上个世界也经历过生死大战，但每次轮回的空隙里，他都会和人神聊一会。
也许是人生也许是历史，甚至是成为神或轮回者之前喜欢过的人，想要记住的名字与没能实现的梦想，都会成为两人的谈资。
人神唯独对自己如何成为神的细节避而不谈。
茶水和酒记住了许多时光，最后，自己也往往是在人神的留念和催促中上了路。
“如果我一直不离开，待在这里的话也可以么？”
张献忠记得自己问过这个问题。
“那当然~不过…虽然发出逐客令的是我，但其实要走的人是你吧？”人神哂笑一声，“快滚臭小子，下次回来再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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