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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不同凡响的人生啊。
张献忠闭上眼，抿起嘴唇，任由黑发在雪风中飘舞，以及血流抑制不住地从嘴角喷出。
咳嗽之间，他又一次体会到了生命的真谛，与那种唯有临近死亡才能感受到的…即将抓住的‘界限感’。
被一只手穿透腹部没有对他产生分毫恐惧，哪怕伤口的血正在汩汩溢出，哪怕骨头粉碎的消息在发生的同时就嘶吼于意志的每一角，他都以快要散架的身体保持着微笑。
鲜血的浪潮也终于如海啸般抑制不住的填满了口腔，像坏掉的消防栓那样朝外狂喷，但在眉头的一阵拧动下，很明显有什么更强烈的动机压抑了痛苦与不安，致使脸上的狂气丝毫未减。
很好，没想到他真的没有防备。
后方，西装男也露出笑意，在阴影中稍微低头，右掌掩在了鼻子上方。
这样的话，由序列4‘预言’的‘末日’便不复存在。
即便全球的资源都岌岌可危。
但在清除大部分人后，我们‘序列持有者’也依旧能占有物资而活下来，并稍微施舍出食物中最劣等那部分，豢养一批人类作为宠物。
紧皱的眉头自然而然散开了，与之同生的是出自心底的笑意。
他感觉到，一个宽阔的未来正在眼前缓缓展开，在那里，自己也将是登上最终圣殿的台阶，握住拥有就餐资格的‘餐巾’的男人之一。
所谓的人类，则永恒匍匐在脚下，作为他们践踏的资本。
那未来…真是美妙无比啊！
他咽了口唾沫，能感到自己心跳的加快，但也没有忘记谨慎。
现在还不是急着开香槟的时候。
张献忠那满足的表情，仍让自己有所怀疑。
总之还是不要急着出手，继续看下去吧。
这边。
壮汉浑身发抖，瞳孔颤抖着抽出了自己的手臂，目光有些呆滞。
手臂退出时碰触骨头的感觉，血和肉片的碎块黏糊糊的掉在手臂上、甚至由自己带出体外的感觉，都清晰映照在感官的每一角，让他难以保持麻木。
自己的心也是肉做的，同样有一个女儿…又怎能看着一位父亲为了自己的女儿到如此境地？
惶恐而非兴奋攥住了他的心，这是壮汉第一次杀人。
这种惶恐，即便是出于杀一个由官方定义的‘恶人’，在发生上也没有改变。
只不过。
“呃！”
他感到屁股一阵剧痛，趴倒在地板上翻滚了好一会。
壮汉颇显诧异的回过头去，才发现是张献忠踢的自己，他盯着自己布满泪水的脸轻笑道：
“爱哭鬼可在末世里活不下来。”
又将视线越过自己直视猎猎飘舞的乳白色西装。
张献忠盯着西装男领带上银白的骷髅头露出笑意：
“就不要浪费时间了。”
“第二招在哪里？”
“我已经迫不及待开始我宝贵的会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