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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
就在手指临近刀身那个瞬间，他发现，就好像自己的手与之存在‘斥力’一般，被轻而易举地绕开了。
不止是一次而已，将手掌不断在短刀近身前捕去，都会被刀刃灵巧地闪开。
即便，对方的速度远逊于自己。
张献忠盯着闭眼的男人，他脸上的表情很惬意，尽管溢着血，但那是一种好像因了无牵挂，所以也再无所顾忌的心情。
是啊…偶尔也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啊。
张献忠也不再去捉那枚短刀，而是想到自己经历过的几件事情。
在生命垂危，或心无旁骛、真正能将尘世的烦恼放下时，‘分外轻松的身体’，很多时候反倒能增进‘序列’的力量，甚至…
张献忠盯着眼前的短刀，无疑，在它上边缠绕了一股刀客本来所没有的‘光’，只是它过于微茫，但内蕴的威势也难以阻挡。
“能让‘现在’的我也抓不住…你大概已经能达到‘前10序列’的水准了吧？”
“哈哈哈！真的，小子你可以以此为骄傲了！”
张献忠发出赞叹，刀刃和重拳貌似可以在同时重击到他的脖颈。
前后的砍伐下，再坚硬的头也会被轻易削穿吧。张献忠好像能想象出那个画面。
只是…
“嘿——”
壮汉气势汹汹的身体骤然僵住，好像被点了穴般动作失调起来。
刀客也轻轻皱起了眉头，因为那短刀本应早就刺中了对手的身体，但却并没有这种实感。
作为替代的，仅仅是…空虚。
他疑惑地睁开眼睛，就在这一瞬间，看到张献忠的横掌在阴笑中削来。眼睛好像还没意识过来是怎么回事，带着点怔怔的懵懂，就从鼻骨处被一分为二，整个脑袋的上半部都与嘴唇被削了开来。
“喔啊！”
壮汉也应声跌倒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胸口惨叫。芒刺般的感觉从心底传来，与之相衬的是绵延不断的冰冷，好像有无数细密的、带着电流的冰在血管里乱窜，让全身战栗的同时，炽热的简直要发疯。
为什么…怎么会这样？！
明明刚才，应该是我们的胜利啊！
不光是他，就连眼睛随着大脑朝后飞去，脑浆、皮质与松果体向下狂掉的刀客也是一样。
刚才…
他们的配合已臻至极限，就连平时也从未成过，是没有死角的一击。
“没有死角的一击？唔，从完成度上的确是这样的。”
仿佛能读出他们的心，张献忠拍了拍手，在原地松松肩膀。他的视线透过刀客落了雪花的半个脑袋，凝视他空空落去、还未在墙壁上砸的粉碎的半身。
“只可惜，在能力的干涉程度上，是我压倒性的优势。”
张献忠在两人面前擦了擦中指与大拇指，在那旁边，正在落下的一块完整雪花很快褶皱、反光，最后居然变成了一枚晶莹剔透的戒指，穿到张献忠无名指上。
“你们可以感到自豪。”
好像没有从他脸上感受到情感。
原来如此，或许是真的想通了么？我会记得你的。
张献忠注视着刀客的双眸。
可是直至眼珠和脑都从眼眶里爆出来，血雨中都没能感觉到任何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