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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现实却并未朝树蕨预想的方向发展。
那是一种类似屏住呼吸的‘质感’。就在她满心欢喜地向前，以为一定会被接住——就像从前无数次被接中那样的时候，一只刺拳狠狠穿透了她的胸膛。
身体的不适应感，滞后感，以及那种好像坐跳楼机时，全部器官都好像不属于自己的失重感支配了五脏六腑。心里也带来不可思议的感觉，溪流从山谷中悠悠泻出。
“这是…”
树蕨表示很惊讶，但与此同时，体内的感觉也使她非常回味。
“很可惜…”
她知道张献忠没有发出声音，但那双眼睛，好像已经诉说了所要表达的一切。
“你遇到了很不幸运的一世啊。”
“原来如此么…”
树蕨露出幸福的微笑，血从眼球的里侧渗透了瞳孔和虹膜，让她看起来宛若妖姬一般艳丽。
五彩缤纷的光芒从她身上舒缓开来，这是张献忠第一次看到如此繁复的光。
然后——
嚓！
软峦一夹，一把匕首顿时被树蕨从乳沟里挤了出来，在空中划过几个漂亮的轨迹后，被准确无误的一抓倒握在手中。
整个动作仿佛有幻影慢动作一步，轮廓曼妙而鲜明，紧接着狠狠朝着张献忠的太阳穴刺去！
树蕨脸上绽出惨然的神情，似乎预料到自己的一击会失败，那匕首在空中迅速蜷曲、卷刃的画面好像提前降临了。
然而——
哧！
锋刃果决地扎入了张献忠的太阳穴，在他轻轻的浅笑中，树蕨怔在原地。
成功了？不…
“你应该明白吧？作为补偿，我给了你一次机会。”
张献忠咧开嘴，右手顺势上攀摸到那匕首的柄部，当然也触碰到了树蕨的手指。那一瞬间，电流般的感觉涌过全身。
“你…”
张献忠凑上近前，以手指阻隔在唇前的姿势宣告对方尝试的失败。这份贴近里，他可以感觉到她的呼吸、她的皮肤和她的心跳。
然而，相较于生理的亢奋，另一种更为深沉的死寂诉说着另一事实，张献忠眼里的淡然之色丝毫未变。
“很多事情，看来都是可以分开的啊。”
他摇了摇头，然后一掌拍向树蕨的脖颈。力道控制的很精妙，没有立刻拍断，但也足以令对方短暂失神，从而让五指布局完毕。
雪白的喉管就像个苹果核那样被拧紧了，皮肤因为血液的浓缩，迅速褶皱且乌黑，很多渗透到血管与皮肤之间，又或者榨出体外的黑色血浆顺着张献忠的指缝滑下。
树蕨的表情定格在笑容的那一刻，似乎在临终前，在感受那突如其来的巨力前，她因理解了什么而很想保持成这样。
然而，源自生命本身的剧痛，与那甚至连意志都能愉悦的痛苦的欲望，让她的表情扭曲了起来。两行血泪从树蕨的眼睑和眼角滑下，她始终不能瞑目的双眸中，带着尽可能保持的温柔，与那分无法遗忘的狰狞。
张献忠盯着她看了一会，不知为何没有叹气，只默默地转过身来。
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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