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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有一道莫名的风。
树蕨的尸体终于也似被看不见的手推过，后背靠向墙壁，然后膝盖并在一起顺着身子一同滑下。
枯坐在黑暗的底端，好像已经沉沦了千年。
于是——
“那么…”
张献忠盯着尚且活着的壮汉与西装男，微笑道：
“你们谁能告诉我，我亲爱的奏秦小朋友在哪呢？”
他的笑容让壮汉不寒而栗，他抑制不住自己双脚后蹬与想要搂住双肩的欲望，即便这看起来颇为诡异。
“咚”的一声，后脑碰到了墙壁，随着而来的是一声冷气。冰凉的感觉不只是从雪，而是从仿佛冻僵了的血里边传遍全身，带来的晕眩感只是一秒便结束了。
壮汉眼里的张献忠，就仿佛一个站在黑暗里，当然也彷如由脚底的黑暗托生的魔神。
他猩红的眸子默默地扫了自己一眼，但那瞬间，壮汉都感到自己好像要被撕碎！他捂住大脑，好像还不准备接受它们将被切开的事实。
就在这时，壮汉看到张献忠俯下了身，然后拎起老大的头颅，阴沉道：
“刚才的问话的你听见了吧？我应该已经治好你贫瘠的大脑了才对…”
“小子！”
与预想中的未来一样，在仿佛黑白色涂鸦的世界里，张献忠看到的是一张充满疯狂与蓄谋已久的脸。
西装男的表情此刻已经很潦草了，无尽的白色，仿若光一般成为了他的背景，画面中是眼球填满了红色和黑色，疯狂膨胀又收缩的愚昧笑脸。
——真是愚蠢。
张献忠一笑，甚至不准备闪躲，他那只‘看不见的手’，在空中缓缓停留，然后是宛若手术刀的一划。
西装男的浑身威势顿时停住了，他就好像意识的底层被削断般瘫软下来，然后垂下去的脸重重对上了张献忠的膝盖，被砸到五官扭曲且血肉模糊。
由于意识没有瞬间消散，这一切他都感受的清清楚楚…但还远不是结束。
“暂时睡一会吧…凡夫。”
张献忠微笑着抬起膝盖，因为被砸烂而凹陷下去，此刻跟着一同抬起的西装男的后脑勺也跟着膝盖上移，可以看到脑浆与血的流动，以及很像恶心的肥肉的大脑皮质碎块。
张献忠膝盖猛地一用力，西装男的脸便如投出的网球般飞上天空，雪与残渣玻璃片般掉落下来，在迎着雪风，室外黯淡的灯光与不断滴落的同时，由张献忠探出的右手牵引握住。
无论是雪块，灯光还是他滴落下来的一切猩红组织，都被吸纳到张献忠五指之间。从旁边看，就好像是有一条人造的空气隧道，在牵引它们的命运一样。
随后——
啪叽。
一阵恶心的让谁都要反胃的场景里，张献忠哼着小调，将这些‘物质’抹布般塞进了西装男的大脑，居然有一个类人形的面部在那里缓缓生成。
那根本不是人的脸，而是足以引起任何人恐怖谷效应的乌黑发臭的发面馒头，仿佛下水道底层的味道飘散在室内
轰隆。西装男倒在了地上，正在咽唾沫的壮汉居然还听到了他诡异的呼吸声。
一切都让人不寒而栗。
然后，他看到张献忠溶在黑暗中，睥睨着走向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