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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那名少女完全看呆了。
筷子甚至还握在手中，笑容还因刚刚的冷笑话停留在嘴角，夹着的一块香喷喷的牛肉上就溅满了母亲与妹妹的血污。
她愣愣凝视着旁边还在抽搐，额头上不真实地插了一把刀的妹妹，以及在地上头掉了一半，以诡异的姿势弓起身子，哆嗦的同时青筋爆凸，想要用手拼命抓住什么的母亲。
血从皮肉以及额骨的中央扩散开来，至今仍没有流干。动态与静态的乖戾结合，只让名为姐姐的女子感到真实的恐惧而已。
“你们从没有幻想过今天，不是么？”
鹿鸣从怀里取出第三把刀，原地干笑了下，旋即抽刀挥向姐姐的嘴巴。他这一刀划的很慢，且有意在经过腰部时割裂了自己的表皮，疼痛的为了记忆父亲曾经受过的屈辱。
“不要…不要…”
泪水好像眼看就要夺眶而出，染了自己血的猎刀却毫不迟疑地沿着两边嘴角切过。
霎时间，少女的左右下颚角之间经由嘴画成了一条线，鲜血从两侧温婉地流出，断成两半的嘴皮无力地耷拉下来或乱翻，就好像烧纸钱时不小心被风吹走的那些废黄纸。
无名的书页在寂静的餐桌上翻动，只不过这书页里的文字是由血铸的。
鹿鸣眼神阴沉，通过多方走访，他很清楚以‘救人’为名，唆使自己父亲下水的正是这名女子。
当然，旁边的这杂种也没少出力就是了。
鹿鸣瞥向旁边颤抖着的妹妹，虽然脑中被刺了一刀，但经由额骨的缓和，以及自己的有意留手，离死亡还有不小的距离。
他对着她眨了下眼睛，然后看到那佯装昏过去的脸上爬出了恐惧，鹿鸣的食指就这样定定将短刀向前一推，大拇指与中指默契地顺势前移，像探入水流般在眼眶里一阵翻涌。
剧痛让妹妹干呕了起来，她的身子抖若筛糠，同时由于极度害怕，甚至组织不了话语，只是抑制不住地，在挣扎扭动的同时抑制不住地发声。
发育的恰到好处的胸脯，盈盈一握好像就可以捏断的腰纤，与软软的刚好可以抓在手中的小腿，都足以让人激起最原始的欲望。
比如…
咯嚓。
鹿鸣就当着姐姐的面捏断了妹妹的腰和小腿。恸哭近乎是即刻诞生的，只是由于半边肾脏、脊柱和神经被碾碎，传递到的挣扎多少带着点徒劳的意味。
鹿鸣盯着自己的五指，以及那手指和血液之外的雪白，松开后恍若锥子的小腿看起来分外丑陋。
“你在担心她么？别着急，这已经是比较好一点的死法了。”
几乎是与此同时，鹿鸣的眼珠小丑般转了回来，他可以听到后方两人母亲的骂声，眼睁睁看着血不断从颈下流出，嘴巴却只能一张一合无能为力的情景。
即便隔着恐怖的寒风，鹿鸣似乎也能听见她呼唤丈夫的声音，但那个死在雪地里，从未对自己和孩子的行为感到过愧疚的人渣，已经不可能回来了。
“对了…我还必须要赶时间呢。”
鹿鸣笑着拎起了姐姐的头发，她掩藏在发丝里的眼神充满了仇恨和对于未来的不安。鹿鸣给了她一个耳光，然后粗暴地撕开了她的衣服，无所顾忌地蹂躏每一角。
差不多三十秒后放开…因为现在还有更爽的事，不是么？
鹿鸣将她一把甩开，随后争分夺秒地宽衣解带，就朝二人的母亲走去。为了保证温暖，他刻意花时间拉上了房门，屋内好像更死寂了，鹿鸣毫不遮掩地撩起了姐妹母亲的睡裙。
“唔…跟我想的一样，是‘完全的真空’呢。”
或许就连很久以后，乃至死，鹿鸣都不会明白自己当时为什么会这样。
他就像匍匐着面对舍利子的佛教徒般，躬身钻入了那真空之下的帷幔，随后对着呼呼热气与密林之中的山谷大快朵颐起来。
人体还未丧失的温度，哪怕死亡也会让人尽兴的条件反射，以及女人断掉的脖颈上方，为了什么而紧咬着一口气，因此也可以对自己投以最后仇恨的眼神，都加深了这份愉悦。
鹿鸣在不知不觉间面红耳赤，他感到体温不断上升，动作和攻速转变的越来越快，升腾到天空的爽感几乎能掩盖掉一切。
是啊，夫人。他微笑着盯着那眼神想，你是在诅咒我一定会下地狱吗？
但至少…先带着无尽的遗憾，再下地狱的会是你呢？
鹿鸣想，自己那得意的笑容，或许就是对方人生中最后的一幕吧。
不知过了多久，他感到对方的身体像宇宙爆炸前的奇点般紧绷、收束、停滞了下来，随着暖流涌过全身，一切都软瘫了下来。
鹿鸣撇撇嘴，说声‘就完了？’，便带着无所谓的神情想要转身。
很巧——他咧起嘴唇。
因为也就是这时，他看到了‘姐姐’泪如泉涌，抖动着将刀柄握在手掌中间，对着自己奔跑的同时拼命刺来的身影。
也许她在这一刻会想，自己的命运会由此改变。
这个恶人不该活下来，所以在这里一定会被自己杀死，然后哪怕孤独也好，别的什么也好，自己会过上崭新的人生。
那没有的一切都会回来的，自己还是能够上高中，上大学，与喜欢的人恋爱，过上幸福的一生，并让别人给予自己的快乐淹没此刻的不幸。
对的…一定，一定会这样的吧？
鹿鸣无法看透别人的思想，但透过少女眼中极度的殉道中，那至深处隐藏着光华的闪亮情感，他认为对方一定会这么想。
但不是每个故事都会有好的结局的。
尤其这个‘好的结局’，还单纯只属于个人假想的架设之下而已。
鹿鸣看向奔跑而来的少女，感觉自己就是在和蜗牛竞速。
——你觉得自己成为了主角，会拥有至深的幸福对么？
他露出嘲笑，同时抬起了右手手掌。
从刚开始就感觉到了…
从进入这幢大楼开始，站在门前，以及从黑暗里刺透你父亲的心脏开始，我就一切都明白了。
——有什么不对劲。但无所谓。一切都是在往对我好的形式发展。
鹿鸣双目圆瞠，派开双臂，在与男人搏斗间的某一幕，映入了自己眼球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