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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隆！！
瑰丽的深紫色光芒中，犹如柏图斯葡萄酒底层的景致出现了。仿若空间幻化为透明实质、游动的空间中，一抹绯红之光闪耀，随后是终末的大湮灭。
哗啦…
包括李治家在内的整栋楼都开始坍塌了，这毕竟是序列持有者的舍命一击，是将自己也当成了燃烧的柴薪。
若说还有不甘，那就是临终时的不解吧。
鹿鸣想，或许就算是到了来生，自己也不明白当时发生了什么。
但是——
“没有来生哦。”
就好像是经历了时光倒流，然而又有本质的不同。
那是个发生在瞬间的故事，大楼甚至还没有塌完，单从空中飞速流逝的气流中，鹿鸣重又恢复了视野。
面前是微笑着，完好无损的张献忠，与一低头就可以感到的头要断掉的剧痛，焦黑的双手，以及被炸出大洞的整个腹腔。
“为什么…”
还来不及发出疑问，鹿鸣便惊觉，有诡异的变化在身上诞生。本应焦黑的腐肉在空间中逆流如初，被粉碎、搅成一团的身体也糨糊般蠕动再生，伴随而来的是难以想象、仿若活出第二条命的剧痛。
不…鹿鸣额角流下冷汗，看向张献忠的表情不由不寒而栗。
“是‘第三世’了么？！”
那张笑脸默不作声，只是再度抬起拳头，朝着正在愈合的腹部一拳挥去。原本刚要弥合的裂口霎时间又被撑开了，张献忠径直探手进去抓住肠子，猛力捏碎的同时扯着肠皮源源不断往外丢。
这种就好像心爱的玩具被夺走，又或者爱人被当面ntr的感觉，起初让鹿鸣感到愤怒，但又意识到深深的绝望。
——紧随而来的一个事实是，自己连自爆都无法自杀，那还有什么方法可以阻止自己活下来呢？
似乎是捕捉到了这个眼神。
张献忠眼神飘忽了起来，同时五指在腹腔内啵哧啵哧钻行，攀岩一样用力抓着肋骨，在它们断掉五根后摸到了心脏。
“起搏的生命律动，与…”
“一个持久的玩具。”
支撑身体的骨头的崩裂，已经足以使一个成年人痛到昏厥，但鹿鸣不知是对方搞了什么的缘故，自己的意识无比清醒。脑内有刺痛感，就好像有无数根针缠绕着电流，在朝保持意识的器官发劲一样。
“啵哧！”
并无预告，张献忠冷漠地抓爆了掌间的心脏。昏黑猩红的人体内部，看上去要比最恶臭的屠宰场还要引人厌恶。
阵阵臭气从碎掉的肠道、尿道和膀胱里爆了出来，手指的夹缝里还卡着心脏碎片，在那一刻他可以感到鹿鸣的整个身子都癫痫般抖了起来，眼睛发白。
“喂喂喂，就这么失去意识可不行啊！”
张献忠浅笑着张开手掌，霎时间，心脏犹如瑰丽的艺术品般，在肉片的律动中复原。碎掉的器官，以及断裂的伤口也在愈合，只是将张献忠的手残留在其中。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
由剩下的左手大拇指、食指和中指组成的锥子砸向鹿鸣额头，不费吹灰之力便凿穿了额骨，并穿透已经愈合近一半的头骨直取大脑皮层。
当整只手罩住它们时，就好像抚摸着一层泡面一样。
“真是怀念…对了，前几世的我在杀人时还是很温柔的呢。”
张献忠露出笑容，同时，一个小小的方块滑出了他的口袋。那方块通体乌黑，纹路繁密且接近肉色，看起来经历过高度压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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