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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蜷缩在沙发一角，纤细的食指交叠，在他下巴下的阴影中摇晃着一枚反光的银色的十字架。
男人露出雪白的牙齿，同时从旁边取来一把刀：
“序列20，‘绝对防御’。”
“任何试图对我进攻的力量都会被‘抹除’…真想不明白，这样的力量为何只是‘20’而已。”
“……”
张献忠在原地默不作声，他俯下身取起了断掉的台球桌上的一摞筹码，似是陷入了悠远的回忆。
‘绝对防御’…啊。
笑容乍现。
不过是在最初的那世，便已经破解了的力量。
他将筹码摔在地上，空荡荡的声音散开，静寂的连门外的风声都好像是随之掀动的舞蹈。
男人也站了起来，得意道：
“没用的，接下来，你无法伤到我，而我可以源源不断去找杀死你的方法…”
“这世界注定是本大爷的…嗯？！”
‘砰’的一声，好像是撞到什么声音。
男人疑惑地摸着额头，另一只手试图伸向前方，却被无形的壁障挡住了。
直视所在，是张献忠漠然的眼睛。
“何必进攻？”他淡然一笑，“只要把你封死在这里，最后等着饿死就可以了。”
轰隆！
世界瞬间天旋地转。
原先缭绕在男人旁边的空气膜，又不断由木板、泥土乃至灯泡所组装。整个酒馆的一切都成了‘原料’，包裹在男人身上的同时，沉沉朝地底坠去。
“你将抵达距离这里三千米以外的地下…那里的话，就算你有‘绝对防御’，以人类的体质也绝对爬不上来吧？”
“哦？”
“已经听不见了么？”
张献忠走出了屋外，低头点燃一支纸烟，整个酒馆的坍塌就在后方徐徐演奏。
夜明将至，天空由暗沉变得透明起来，最远处的天光已经形成了一条浓密的细线，相信不久后，便将烛照整个世界。
而自己…
张献忠瞟向了北方。
若要毁灭这个世界的话，在此之前，还是确认一下奏秦的安危，以及解决掉那些难缠的家伙们好了。
“没想到这回的反应会这么快。”
说实在的，他很意外。
原本整个世界要迟迟组成、且充满倾轧的‘同盟’，这一世居然这么快就形成了。
而且貌似配合的非常好，他们想必已经制定了不少计划了吧？
真是愚蠢。
呼呼——~
张献忠独自走向雪风中。世界已经在寒冷中沦陷，透发着沉沉的寂寞意味，以及电力枯竭的宣言。
沙沙。
莫名的声音响起，细看之下，可以看到方圆几十里的大地都在细微颤动。
似乎有什么很遥远的东西在‘赶来’，张献忠舔了舔干涩的嘴唇。
低语道：
“两天之后，世界就会陷入黑暗。”
“我也将在那片黑暗里，染红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