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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疗养院出来坐了一段路程的汽车下来,瓦卡西按耐不住窃喜,他一路哼着小曲,沿着林间小道向家走去。
离家还有半截山路,他在山谷旁邻居的热情招呼中,坐下来喝了杯咖啡,又与邻居的儿子去湖里划了半个小时的木船。
这里与世隔绝,远处是白雪皑皑的山巅,近处是苍翠茂密的树林;高山瀑布像一条银练直落九天,哗啦啦,轰隆隆,腾起万千氤氲水汽;绿油油的坡地与山谷间,偶尔点缀着绿草为瓦的小木屋;天边璀璨晚霞升起的时候,小木屋上升起袅袅的缕缕炊烟……
绿波泛舟的当下,内心变得宁静而惬意。
邻居家是以牧业为主。
农场养着3头奶牛、150只羊、3头猪,还有一群鸡和鸭。主要的农产品是牛奶、黄油、酸奶和果酱等。他家主要是做游客生意,每年到了秋天,这里会有许多观光客到此一游。
他们家会按照当地风俗做一些招待服务工作,用家常菜款待客人。
“瓦卡西,你放假没事干,来给我们帮两天忙吧?正好可以与阿克塞尔做做伴。”鲁巴伊大叔在收拾农场的羊圈,看到一高一矮两个年轻人划船回来,他站起身来,撸掉一只橡胶手套,用手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红润的脸堂汗津津的,卷曲的黑发上还挂着一长一短两根干草叶,大叔一手扶着羊圈的篱笆墙,手搭凉棚笑呵呵地望着瓦卡西说道。
“好是好,过两天可能要去外面打工。”瓦卡西一手挠着头,有点为难的样子抬眼望着鲁巴伊大叔,“怎么?您这里又要来客人了吗?”
“是啊!呵呵。”大叔把羊圈门锁好,用那只没戴手套的手拍了拍瓦卡西的肩头,“你看,这么大一片农场,光靠我一个怎么行呢?昨天雇佣的人请假走了。阿克塞尔这小子,嫌弃农活,总一门心思想往外跑。”
“切!”阿克塞尔斜睨着他老爸,一脸的不忿。
“好吧。我给家里说一声,今晚就不回去了,能帮一把手也是幸福。哈哈。”瓦卡西嬉皮笑脸对阿克塞尔挤挤眼睛。
随后,他给家里打了电话,告知了一声。他的寡母和奶奶听说他找到了临时工作,连说:“蛮好蛮好。”
瓦卡西的父亲很早就去世了,家里只有妈妈、奶奶和他三个人,日子过得挺艰难。平时,只要有时间,瓦卡西就会找一些零工去做,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他知道挣点钱不容易。
晚上,刚吃过饭,阿克塞尔就拉着瓦卡西去外面看星星。
“我发现,这个地方看星星,别有一番风味。”阿克塞尔比瓦卡西小三岁,是个身体单薄文静的高中生。尽管如此,两个人却很投脾气,这一带能玩到一起的小伙子里,除了另外一个举家外出探亲的朋友外,也就算得上瓦卡西了。
两个人背靠着背坐在山丘上,惬意地仰望着满天的星斗。
夜色像阴霾逐渐浓厚起来,山下河水潺潺流动;草丛里、树叶缝隙中传来蟋蟀与蝈蝈的鸣叫声;裹挟着凉爽的微风,把潮气从河面上吹过来,偶尔有鸟雀啼鸣声从朦胧的树林里响起;星星闪烁着晶莹的光芒,令人在静夜中难免产生无限遐想。
“瓦卡西,你看那颗星星多亮啊!”阿克塞尔伸直胳膊指着暗沉的苍穹。
“是啊!那就是天狼星。玛利亚的姥姥告诉我,如果你有心愿,就对着天狼星默默许愿。会心想事成的。”瓦卡西仰望着星星出神入化一般,他侧过身体,一手撑地,一手搂着阿克塞尔的肩头,亲昵地头挨着头说道,“当初,高考前夕我很焦虑,在老人家里听到这个办法后,我就对天狼星许愿了,果真凑效呢!呵呵。”
“真的?”阿克塞尔听后面露喜色,于是,他立刻拍拍屁股站了起来,面向天狼星虔诚地双手合十,俯首祈祷。
短暂的静默过后,又坐了一会儿,时候不早了,两个人就结伴向家里走去。
在小路上,边走边聊着各自的心事。阿克塞尔向瓦卡西悄悄透露了一个秘密:他暗恋上了一个女生,可女生不爱搭理他,他很心烦。
“呵呵,哥们儿也一样。”瓦卡西忍俊不禁地噗嗤一声笑了,他一手搂着阿克塞尔的肩头,一手指着夜空中最亮的那颗星星,充满遐想地深情说道,“有梦想就有希望。”
“但愿如此!”阿克塞尔笑了。
两个人回去已经很晚了,草草洗漱后挤在一张大床上倒头就睡。万籁寂静中,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射在床头,两个小伙子相背而卧,轻轻的鼾声此起彼落。
第二天一早,瓦卡西与阿克塞尔吃过饭后,提着器具去牛棚挤牛奶。
“嗤嗤”“嗤嗤”……瓦卡西蹲在牛棚那头黑白相间的大花牛身侧,两只手上下配合,动作灵敏地很快挤出奶来,奶牛身下的奶液浮着乳白色的大小泡泡盛满了一桶。
接着,他们一起在工作间制作乳制品,分离牛奶提炼奶油,发酵酸奶油,制作酸奶等,清洗挤奶和乳制品工具。
吃了一些食物,稍作休息后,二人又去喂猪,清扫卫生,检查备货,列购物清单。然后去镇中心超市买货。
下午三点开始进行烘培,准备要用的面包蛋糕等。
总之,瓦卡西的这一天在忙忙碌碌中度过。
傍晚时分,他接到了罗道夫的电话。
“噢,太谢谢您啦!”瓦卡西兴奋地回复着,“后天,过去晚不晚?我这边手头有些事走不开。”
“可以。”罗道夫在那边笑了,“一天应该问题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