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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瓦卡西就乘车来到疗养院。
在罗道夫的带领下,与疗养院理疗科护理组长见了面。
简单交待几句后,罗道夫就走了。
护理组长是个开朗健谈的中年妇女,大眼睛高鼻梁,眼角的皱纹和臃肿的体态难掩她的好心态,待人接物总是令人如同春风拂面一般。
“小伙子,我叫弗里达,很高兴认识你!”她爽朗地笑了起来,伸出一只手与瓦卡西礼节性地握了握。
“我叫瓦卡西,认识您很荣幸。”瓦卡西原先的拘谨被一扫而空,“我需要岗前培训吗?”
“当然啦,哈哈。”弗里达伸出手在空中划了一个弧形,“跟我来,带你认识认识你的护理对象。”说着,她转身向前走去,白色大褂的下摆随着脚步的移动忽闪摆动着。
“哦,好嘞。”瓦卡西一个愣神,慢了半拍,马上眨眨眼睛一边答应着,一边兴奋地小跑几步跟上弗里达。
在一间明亮整洁的病房里,淡淡的消毒水味萦绕在空中,肃静的室内,摆着各种医疗器械,瓦卡西见到了倚在床头看书的病人罗加尔,这是个反应较迟钝的年轻男病人。
“噢,今天感觉怎么样?罗加尔。”弗里达笑容可掬地面向病床,关切地望着罗加尔朗声发问。
“嗯,嗯,还好。”
“认识一下吧,这是新护工瓦卡西。”
“你好!”罗加尔还没说话,瓦卡西上前两步主动伸手去握,热情地打着招呼。
罗加尔木然地也握手点了点头,面部表情里掺杂着难以察觉的一丝淡淡苦笑。
弗里达给二位简单交接了一番,就在室内轻声细语般向瓦卡西一一介绍了病房各种常用康复器具的使用方法。并嘱咐他根据病人需求,要协助病人完成他独自完成不了的事情,以及维护病人的安全。此外,普通护工还应当注意观察病人的医护情况,出现异常比如说发热,要及时报告。科室的护工,应当完成病房的卫生工作,包括病床的床套、枕套等的清洗工作;要负责清点被服,协助病人完成必要的日常工作,如病人的进餐;要负责观察病人的保暖及输液情况;此外,还应当接送上午和下午的标本,做好整理和传达工作。如果病人是植物人或者瘫痪在床,护工还应当协助做好专业的康复训练。
然后,她看着瓦卡西用轮椅将罗加尔安顿好,推着罗加尔走出了病房。三个人沿着曲径通幽的林间小道一路静静地走着,路的两旁长满青草,绿油油,亮晶晶,在朝阳的光线里,纤尘毕现,仿佛金色的粉尘附着在一枚枚狭长的叶片上。呼吸着大自然的清新空气,聆听着鸟语虫鸣,在葳蕤葱茏的草木之境几经辗转后,来到距离医院不远处的森林小木屋。
弗里达交待完一些工作注意事项之后,又语重心长地望着瓦卡西说道:“护工是介于病人和护士之间的角色,类似于保姆,但和保姆不同的是,护工还需要拥有较为专业的护理知识和简单技能。听罗道夫大夫介绍你此前有这样的护理经验,我就不再啰嗦了。哈哈。年轻人,有了专业技术,还要有敬业精神,对病患者有耐心和爱心。要知道,普通护工在病人不能自己完成个人卫生的情况下,需要帮助病人完成,比如洗脸、梳头、擦身、更衣等,也是挺辛苦的差事。”
“没事,我能吃苦呢。”瓦卡西大咧咧地笑着,一手扶着罗加尔的轮椅后背,一手指着远方,“这里风景如画,令人神清气爽,干活不会觉得累的。呵呵。”
“好吧,那我就放心了。哈哈。”弗里达临走又借步悄悄对瓦卡西说道,“看在罗道夫大夫的面子上,我给你安排了这个已经恢复差不多的病人,他基本可以生活自理了,只是后遗症导致的需要加强语言训练。你没事多陪他说说话,帮助他早日找回丢失的记忆。”
“嗯,我知道了。谢谢您!”瓦卡西站在那里,低着头咬着嘴唇谦恭地静静聆听着,然后满含感激地抬眼望着这个和蔼可亲的阿姨,慎重地点点头小声说道。
“好,就这样吧!你们在室内待烦了,可以在这一带散步看看风景。”弗里达笑眯眯地说着,扬起手来挥了挥,“拜拜!祝你们相处愉快!”
“是个好心人。”罗加尔望着那个远去的背影,缓缓说了一句话。
“是啊!”瓦卡西也赞同地说道。
两个人简单谈了些病况问题后,就开始在林间散步,聊天。
瓦卡西为了让气氛活跃起来,时不时讲一些校园里的搞笑事件,来逗罗加尔笑两声。
听着空中鸟雀啾鸣,周围满眼绿色,淙淙溪水缓缓奔流,两个人的内心都变得柔和而安静起来。
转弯来到一处洼地,这片向阳的土坡上青草长得又高又稠密,太阳照射下,草叶闪动着光泽,淡薄的雾气里透着泥土的气味,还有青草与矢车菊的芬芳。
忽然,瓦卡西发现在断崖阴影遮掩得隐隐绰绰的小山坡上有个人影,那里坐着一个双手捧在脸上的年轻女人,双肩不停地耸动着,似乎在那里啜泣。挽成发髻的蓬松金发,在朝阳的辉光里,呈现出温暖的半透明的金色轮廓,单薄的身体使得蓝白相间的病号服显得略微宽松。林间微风拂过,她耳畔的凌乱发丝随风摆舞。
“那个女人好像在哭泣。”瓦卡西弯腰探头靠近罗加尔低声说着。
“唉!她的脸上有疤,心里也有。更深。”罗加尔缓慢地摇着头,叹口气如此说道。
“哦?要不要过去安慰一下她?”瓦卡西好奇心陡增,眼睛瞪的溜圆望着那个哭泣的女人。
“不要打扰。哭泣是种宣泄。”罗加尔挥挥手,示意瓦卡西推着他绕道回去,避开此地。
瓦卡西心中的纳闷愈发浓厚,他边推轮椅走着,边时不时回头张望。
“她爱上了不该爱的人。”罗加尔自顾自慢慢解释着。
“哦?什么叫不该爱?爱情不分国界不分年龄,最不受控制。”瓦卡西用自己从言情小说和电影里学来的话语振振有词地说道。他嘴上这么说,其实也是为自己的暗恋情怀打气。
“结婚的男人,不是她该选择的。”罗加尔继续沉稳地说道。
“哦,哦哦。”瓦卡西顿时哑口无言。
初来乍到,瓦卡西不便多言,只是本分地干着自己的本职工作。
两天以后,瓦卡西从侧面了解到一条信息。当晚,他刚回到宿舍就给玛利亚打电话说:“知道不知道?……有进展!”
电话铃声响起的时候,玛利亚才写了两页作业,正在帮姥姥认针穿线,她老人家准备给老伴儿缝一件手工皮草马甲。“哦,哦。”玛利亚神情稍显紧张地拿起手机敷衍了一句,偷窥姥姥脸色没有异样,就对着姥姥温婉一笑说道,“我出去一下,咯咯咯。”
“快说,啥情况?”玛利亚走出室外来到院内的篱笆墙跟前,对着手机压低声音问道。
“明天你来吧,有戏!”瓦卡西继续卖关子,“你最好打扮成中年妇女。”
“为啥?”
“探亲呀!说是亲戚去找我。”
“瞎扯!……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