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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博最后还是没有能打下去,锁骨的疼痛虽然很快消失,但他整个左臂都有点失去感觉,本来还想试一下二战里中国士兵有名的拼枪,就是运动中短停,枪不抵肩,直接固定在腰间开火。据说熟练的士兵在这种用枪口找准的射击方式中,70米内仓促射击的命中率非常高,有传说有的士兵甚至能在运动中不停步直接拼抢,对胸环靶10中三四。
传说中的高人水平就不指望了,就短停开枪显然也需要大量的练习,而现在自己两只手都拿不起那支步枪,只能算了。
在等左右手恢复的时候,见小曾嘴巴一直没停的吃巧克力,单博忍不住拿出那盒被小曾拆开的绿色包装的军用口粮k,直接撕开,然后在旁边散发出机油味道的桌子把盒子展平铺开,但里面没有巧克力,仅有的一盒巧克力现在在小曾的手上。
他只好又拿出一盒棕色包装的军用口粮k,撕开,这里却没有巧克力。看来只有绿色的军用口粮盒子里才有,他又拿出一盒绿色的午餐口粮,撕开后果然有。
军用口粮k里有什么,其实单博是知道的,毕竟吃过,但时间太久,巧克力在三餐里哪一顿还是都有有点记不清了。在1944年这个时间点,美军主要就是五种军用口粮,有营区生鲜食材口粮的a口粮,半成品的b口粮,罐装熟食的c口粮,以及作为应急口粮的d口粮,k口粮是用来取代d口粮的,里面的巧克力块就来自d口粮,属于便携即食的两周内口粮,。在驻地当然是吃便宜美味的a口粮,但到了战区,炊事人员就要改用b口粮来为部队提供集体口粮。如果战区条件不好(当然,战区条件就没好过),部队就要吃c口粮了。至于k口粮,最开始是主要是空降兵装备的,所以一度有空降兵口粮的叫法。
单博抽出了里面八块卡在敞口盒子里的巧克力,取出一块撕开包装啃了起来。边啃边含含糊糊地问:“照你这种吃法,你应该是个小胖妞才对,怎么现在还能这么苗条?”
小曾笑道:“又不是真吃,这是游戏里啊,在游戏外面我可不敢吃这种高热量的东西。”说完吭哧又是一口,吃的津津有味。
单博点点头,这种巧克力的确不好吃。作为军事爱好者和吃货,他吃过这玩意,虽然里面的可可脂货真价实,但巧克力里面压了太多的燕麦粉和玉米粉。倒不是美军在这上面贪污,而是军粮只能这么做,避免在携带中遇热融化。就算融化也不会坍塌。另外,这玩意毕竟是军粮而不是零食,巧克力虽然热量够,但是消化太快,没有饱腹感,所以必须加一些碳水化合物来占肚子。这东西的典型吃法除了生啃,还可以加热水化开成巧克力玉米糊,按当时公认的“味道比煮土豆强”,就大概能想象这玩意是什么了,是的,这玩意就是用可可脂做粘合剂的压缩饼干。按美军的训练,这玩意真正的吃法还真是用水化开成巧克力玉米糊来吃。如果生啃,正确的吃法是小口多次,否则饱餐一顿后再喝一杯水,那可就真的很酸爽了。后世大家吃的好几种巧克力也是源自这个,比如用糖壳隔热的mm豆,又比如用坚果代替了玉米粉和燕麦的士力架。当然,仍然作为野外补充热量的能量棒是这玩意的正统后裔,而且味道是改善多了。
吃了点巧克力,单博撕开这包作为早餐的棕色巧克力在桌子上铺平。他还没看清楚盒子里面有什么,小曾已经眼睛发亮地抢走了其中的一包,撕开吃了起来,随即呸的一声吐了出来。原来是果脯。
单博皱着眉忍住笑,道:“怎么,很难吃吗?”心下却暗道:“该!谁让你吃那么多巧克力,嘴巴里都是甜味,再吃这酸甜口的,可不就只能吃一股子酸味了。”
小曾五官皱成一团,从单博身后抽出水壶,从桌上抓起一个小盒子,抓起转身到后面一个包着棉被的大桶那里,拧开大桶底下的水龙头,用水壶去接水,看水壶上方冒出的白色水汽,看来这个大桶里是热水。小曾喝了一点,漱漱口。又重新回来,却见三包军用口粮k都被撕开平铺在桌子上,单博本人像握冰锥一样倒握着m1刺刀在对桌上的午餐肉罐头运气。
小曾忍不住露出笑容,见单博恶狠狠地看过来,吐了吐舌头,道:“不至于啊,要用上面一层机油的刺刀来开罐头,那不是开罐头钥匙吗。”
“我当然知道。”单博郁闷道,“这不是手上还没劲,拧不开吗。”
小曾走过来,拿起罐头,拉起单博的衣服在罐头上擦了几下,擦掉罐头上刚刚被单博一刀戳的掉落地上沾的灰尘。然后用钥匙卡出罐头上伸出的小铁片,转动起来,那片小铁片卷在钥匙上,随着小铁片的卷动,罐头本身的铁皮也被撕开,卷在钥匙上。钥匙也随着罐头的铁皮被撕开卷起,围着罐头移动着。当钥匙围着罐头转了一圈,罐头盒中间的铁皮被撕掉,小曾拔起罐头盒上半截,随手放在桌上,然后向单博伸出手。
单博赶紧从后腰抽出饭盒,打开盖子,摆在桌子上。小曾拎起罐头盒,倒着放在饭盒上磕了一下,整罐头午餐肉就掉进饭盒里。小曾拿起餐刀刷刷几下把午餐肉切成几块,用手拿起一块嚼了几口咽下,然后重新拿起果脯吃了起来。漱了口,又用午餐肉扫清了嘴里的甜味,这次小曾倒是吃的津津有味。
单博把桌上的饭盒重新扣再饭盒上,然后盖倒转过来。接着提起饭盒,午餐肉就都落在了饭盒盖里。他从桌子上拿起拿起一包橘子粉饮料包,撕开,洒在饭盒里,然后到大桶那里借了热水。水很烫,单博重新回到桌边放下饭盒等饮料变凉,然后拿起叉子叉了一块午餐肉吃了起来。
一盒午餐肉罐头吃完,饭盒里的饮料已经放到温温的。单博拿起饭盒喝了一口,味道和果珍一样。单博忍不住嘀咕道:“谁说果珍是宇航饮料,这不二战时候就有了。”
小曾在旁边接口道:“二战可没有合成维生素c的技术,果珍虽说饮料基底就是k口粮的橘子粉,但掺维生素的确是他们的专利。而且k口粮也没把橘子粉坚持下去,到45年就换成葡萄粉了。咦?!你的手恢复了?”
单博这才注意到自己端着一饭盒饮料,手平平稳稳的一点也不抖。他放下饮料,活动了一下手,看起来不错。
单博顿时大喜,跑跑跳跳地回到射击位置,这次先用左手把一个漏夹拿了出来,然后拎起枪夹在腋下,右手拉开枪栓,左手压下漏夹,然后左手抬起,右手松开枪栓上膛。
单博重新趴在靶位上,没多久,枪就响了。这次靶杆终于不再画圈,开始报环数。在叮的一声响过之后,他坐起身来,拿起靶位旁边的平板看去,刚才这8发只有一个九环,打在右上方位置,而且这个九环显然是发离群弹,大部分命中点在左下的七环线附近,大致可以用一个20厘米的圆圈起来。
虽然不算很理想,单博又压了个漏夹重打了一轮,这次比刚才更好,命中中心虽然仍然在左下的七环线上,但没有离群弹,而且r50也比刚才那一轮小了点。
看来右手拇指对应的现实世界的伤痛在减轻,右手的控制在随着时间而慢慢恢复,但没那么快。反正现在还打不出精度,那就试一下拼抢吧。
单博退后到热水桶那里,右手在腰带位置握枪托枪身连接处,紧紧压在腰带上固定位置。食指前伸搭上护圈,左手托在枪颈护木上——如果是现代步枪的全包护木,他可以前手下压的方式持枪,但m1的前手位置如果从上下压,就正好压在枪管上,开上几枪后,手掌就要变成烤猪蹄了。
他深呼吸几口,然后向前猛冲。他预计冲到距离靶子80多米的地方开始通过枪口瞄准,这也是三点一线,眼睛,枪口,目标前方。按记忆里,应该
瞄自己到目标三分之一的距离,没关系,反正有小曾那个平板,能找到子弹的实际命中点,到时候再来调整适合自己的瞄准点。
单博冲过射击位置,这时候靶场里突然响起了警报,他一惊,脚步不由得停下,但身体向前的冲量还在,于是很没面子地摔倒了。他的左臂显然没恢复,还没摔倒到地上,手里的步枪就飞了出去,随着自己摔得七荤八素,远处落在地上的步枪也砰的一声走火了。
靶场突然消失,单博看着自己住处的天花板欲哭无泪,靶场任务结束了。
他转过头去,手机屏幕里,小曾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去靶场的车子上我还专门把靶场的安全手册给你看,你明明翻过一遍,怎么还要犯冲出射击位置这种低级安全错误。”
单博很委屈:“靶场上就我们一组,别的位置上又没有人嗯,想起来了,就算离开了射击线,也只是一次警告,三次警告才任务失败,怎么我一次就被踢出任务了。”
小曾叹了口气:“是的,离开射击线只是一次警告,但走火就是立刻dq,失去资格。”
单博也叹了口气,真冤啊,我走火明明是被警报吓的,怎么这都算我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