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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吃肉就没有力气吗？”桓武呵呵笑道，目光四下探视了一圈，随手捡起一块花岗岩石，轻抛半空，随手一拳击出。
第33章 大自然的神论
听完桓武的描述后，大伙心情变得异常沉重起来。
卫亦然和张承望嗟叹不已。大家对翁仲的爆炸损毁，深感痛惜。
顾教授更是扼腕叹息。
若是翁仲留存至今，这颗星球，哪里还有其他国家什么事啊，早就让华夏站上世界之巅了。
孟让此时确信审推已死，一股凄凉涌上心头。他咬着牙死死盯住老鹰嘴，一言不发，脑海里一片空白。
他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天地虽大，但对于他这样一个两千年之前的秦国武士来说，他的使命却绝不仅限于复活之后苟活人间。
孟让受过特殊的训练，必须要对他自己守护者的身份，担负起责任。
可是眼下，翁仲已毁，审推已死，计划已被打乱。当年入定之前，夫阮将军也没有给他们备用方案。还要再继续那个已经刻在骨子里的使命吗？要继续自己的使命，防备天狼人可能发动的侵袭，可又该到哪里去找到先秦终极武器呢？机钥也不知下落。
机钥！对了，机钥还在！翁仲损毁了一个，还有十一个！
桓武方才说过，机钥已被他妥善保管。
想到此，孟让心情大振，急回身问道：“武，那个机钥，现在何处？”
桓武答道：“机钥不在此地了。我将它放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放心！”
“这个地方，我一定要带你去的！但不是现在。”
他看到孟让询问的目光，又补充道。
“拿取机钥非一人之力就能办到，你是怎么拿到的？”
桓武嘿嘿一笑，说道：“我复生之后，至今已有四百多年。这么长时间我知道机钥就在此地，当然要想办法来拿取。”
“实际上，我每年都要来这里，早已把此地当做自己的家了。此处山间地头的每一寸土地，乃至每一株花草树木，我都特别熟悉。这里山脉的走势，河道的深浅，地理环境地质条件等等，没有人比我更了解的了。包括这个老鹰嘴，我不知攀爬过多少回了！”
“那机钥的拿取步骤，我自然知晓。一开始，我也曾想找两个帮手。只是百般考察，始终没有合适人选。我尝试过几次，但都失败了。到最后，索性，我决定自己单独干！”
“等等！”
张承望身为警察，出于职业的敏锐，猛然间想起一事，忍不住打断了桓武的叙述。
“桓先生，我在下面，看到有几具尸骸你，知道吧？”
“知道的！这几人，是我最初尝试拿取机钥，没能成功的牺牲品。他们没能及时逃脱，被困死在崖下河道里，我也没办法救起他们。”
桓武毫不在意，大大咧咧地回复道。
“那在河岸边打手势的人呢？桓先生，该不是”卫亦然有些胆怯地问道。
“我如果说，放过了他们，你信么？”桓武反问道。
“杀了！必然要杀掉！”孟让突然接话，冷冷地说道，“武，你做得对！换我，也要这样做的！”
桓武嘿嘿冷笑，算是肯定了孟让的回复。
顾教授和陈家希面面相觑，不敢做声。
张承望内心一沉，胸口有些发闷。他知道现代的法律，约束不了桓武几百年前的妄为，更不可能有跨越时空的审判。
这是孟让第二次附和了桓武嗜杀的行为，看上去两人相当默契。也许古人与他们这些现代人，在道义的取舍上，大相径庭。
“我明白的，其实不管成功与否，这些人，都是必须要死的，对不对？桓先生！”卫亦然喃喃自语般地轻声说道。
“卫姑娘你冰雪聪明！”桓武注视着她，“个中缘由，我想，应该无需解释了吧！”
“你们自称守护者，心系天下人安危，誓要保护我们地球人类。但如果是这样的滥杀无辜，又有什么意义呢？”
桓武一怔，张了张嘴，一时之间，竟找不到言语来应对卫亦然的责问。
“嗯，桓先生你继续往下说吧。”卫亦然微微颔首，示意桓武。
桓武点点头。
“郑国的机关，设计精巧，我自然无法破解。但后来我仔细琢磨，想到一个关键：此地河流，在机关触动后，河水会流进崖下暗道。这么大的水量，从崖下流走，四周又无湖泊溪流。我猜想，那崖下必有地下暗河，只是不知通往哪里。”
“如果我能找到暗河出口，再逆流而上，不也是能够找到机钥所在之地吗？有了这个启发，我开始研究这边山势走向，意图找到地下暗河的出口。”
“为此，我潜心专研山川水系。一开始，我也摸不着要点，找不准方向。仅靠自己胡乱猜，极不靠谱。直到后来，我发现了一本书。”
说到这里，桓武转头看向卫亦然，问道：“卫姑娘，你博学多才，我倒是要考你一考！你可知道，那应该是本什么书吗？”
卫亦然蹙眉，稍加思索后，轻声回复道：“桓先生也没给我什么提示哦！但您既是要研究山川水系，最好的古籍参考资料，莫过于那本郦道元的《水经注》了！”
桓武仰天大笑，赞道：“卫姑娘你才思敏捷，什么都瞒不过你！厉害！”
继而言道，
“那本书，正是郦道元的《水经注》。我翻看了无数遍，总算学了个大概。那水经注，果然是本奇书。尤其是对北方水系，有着详尽的记载。”
卫亦然微微笑道：“《水经注》是中国古代最全面、最系统的综合性地理著作，在地球地理学史上，有极其重要的地位哦！此书记载有华夏大地上的大小河流数千条。对每条河流的水文分析，面面俱到。当然少不了地下水走势特点、伏流瀑布形成原因的详尽记载。桓先生拿此书当做参考，最好不过了！”
桓武愕然道：“我最初拿到这本书，只是爱它文笔优美，书中有些神话传说也是有据可考。对河流的推断论证，又恰恰于我有用，可没想到此书有这么高的价值！”
“有了此书的帮助，我很快便摸清了地下河暗道的走势。剩下来的，就是定准位置，找到暗河出口。”
“后来在这附近两座山的背后，我找到了出口。当下便计划逆流而上，顺着地下河道，潜水进入机钥所在之地。但这条地下河道甚长，弯弯扭扭，曲折约莫数十公里。”
“河道里坎坷难行，有些地方勉强可以攀爬而行，有些暗洞，必须得深潜入水底，摸石而游。而且那暗河水流甚急，水道错综复杂，有很多岔路。倘若迷了路，又或是没了体力，必将困死在里面。”
“我花了一年多时间，特意去了南方大洋，找到水性精熟的渔民，习练换气潜水之法。终于，我可以在水下呆上个三天三夜，也可睁眼视物了。再经过两年多的尝试，最终在清代雍正年间，从暗河潜水入崖下，拿取到机钥。”
桓武说完这些话，嘴角带着笑意，眼眸中闪动着光芒，满脸的骄傲之色。
大家情不自禁，纷纷为桓武喝了声彩，都被他的过人胆识，钦服不已。
桓武看着孟让，微笑道：“让，你且放心，早迟会把机钥交付到你手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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