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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罗的基因和修楚齐基因重合度达到9999,在遗传学上完全可以确定父子关系。所有的证据都表明这个女人就是罗舒,只不过她的时间消失了18年。这是用科学无法解释的18年,也是无法抹去的事实。
虽然解除了对罗舒的怀疑,但简丰还是决定暂停加快火星地表改造的计划,把每个火星月里释放三个灯台,改回当初的一个,避免了过量雨水带来的洪灾。同时减少了地球移民的配额,每个火星年中只接受一万名地球移民。为此地球命运共同体大发雷霆,扬言要终止对火星的物资援助,并停止供应硅聚合物。简丰说,没有硅聚合物,火星一名地球移民都接受不了,因为我们也有自己的出生率,火星自己的人类也要养活。地球命运共同体不敢再废话,乖乖接受简丰的方案。
罗舒和修罗很快就出院了,罗舒身体也都恢复了,奶水充足,小家伙长得很快,三周体重就达到了正常的标准。按照中国人的习俗一百天要剪去胎发,罗舒借来了理发用的工具,打算自己给孩子剪发。小家伙还算老实,在简一的帮助下,顺利把修罗的胎发剪掉。被剪成光头的修罗,圆圆的脑袋鼓鼓的脸蛋,瞬间像是长大了许多,脱去了婴儿懵睡的状态,每天都是东张西望地表现出对这个世界的好奇。剪去的胎发被罗舒小心的收藏好,她打算做几支胎毛笔,给修罗习字时用。
修罗一天天长大,不知是罗舒多心,还是孩子遗传了爸爸的基因,罗舒总觉得儿子眼神里总有一丝丝的忧郁。一天,修罗问妈妈:“为什么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而我没有。”
罗舒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儿子,她知道知道这个问题迟早要出现在儿子的世界。罗舒望着修罗,说:“每个人都有爸爸,你和别的小朋友一样,也有爸爸,只是你的爸爸现在还不能和我们在一起。”
“那爸爸他去哪里了?”
“爸爸还在我们的家乡,暂时还来不了。”
“我们家乡在哪?”
“在地球。”
“地球在哪?”
“地球是另一颗星球,和伊甸所在的星球并不遥远。”
“那我们为什么不能回去找爸爸。”
“那是因为你还太小,还不能走那么远的路。”罗舒看着心智初开的儿子,心里五味杂陈。她想到和修楚齐初识的武汉江边,想到黄山之上,想到大洋深处,想到瓦西村的稻田······
简丰也不只一次的劝过罗舒,人生还要继续,该往前迈步的时候,不要再留恋过去,毕竟时间不会倒流。可罗舒心里知道,她所经历的绝非可以轻易忘掉,带着心里沉积的重负很难再打开心扉,开始新的生活。
秋夜晚风习习,凋零的合欢花余香,随着阵阵清风沁入心肺。窗外的秋虫在点点繁星下,奏响四季的挽歌,枫树的叶子在风中翻舞,围着树干上下翻飞,像是一群准备起航的燕子。罗舒躺在床上,仔细分辨着秋虫的鸣叫,那个是金螽,那个是竹蛉,那个是蟋蟀。不知不觉中耳畔响起了熟悉的声音,低沉忧郁,带着远古泥土的气息,那是埙的声音。声音潜伏在嘈杂的虫鸣里,如深藏在记忆里味道,无法叙述又不会忘记。
罗舒轻轻起身,追寻着声音来到窗边,侧耳倾听。万籁俱寂的星空下,此起彼伏的虫鸣中,果然有埙的音律,声音不高不低不卑不亢,缥缈在秋虫的鸣叫中。那是熟悉的乐曲,那正是修楚齐在长江边演奏的《风居住的街道》。罗舒抬头望着璀璨的星空,浩渺如波的银河上点点繁星好似渔火,她仿佛又回到武汉长江边的那个晚上,那个江阔如天灯火连星的夜晚,那个《风居住的街道》吹过耳畔,萦绕梦中的夜晚。
“这是哪来的音乐呢?”罗舒心里疑惑着,走下楼,想要一看究竟。到了一楼,发现声音是从房子里发出的,她叫醒管家:“朝颜,音乐是哪里发出的?”
“主人我在,是我。”
“是你发出的吗?”
“是我。我已经把声音放到最小了,吵到您了吗?”
“你怎么知道这首曲子,谁告诉你的?”
“没人告诉我,刚才我听到秋风里有这首曲子,我就试着重复了一下。”
“风里怎么会有曲子?”
“主人,不信,您听。”
朝颜关掉了声音,罗舒开打房门,听着屋外的风声。也许是思念带来的幻觉,也许是一种巧合,罗舒果真在风中听到了那首熟悉的乐曲,百虫的鸣叫成了它的配乐,闪栎的星子在为它舞蹈。风中翩翩飞舞的黄叶,在无尽的夜空中,在漫长的岁月里,把思念串联成画面。
罗舒跨出门外,伸手触摸着夜风,感受着它轻盈地穿过指尖,贴近面颊,轻抚秀发。她想握住那随风而逝的律动,然而风并没有停在掌心,而是绕过耳畔,在脑海中悠远辽响。她抬头望向星空,苍凉的宇宙繁星在风中眨动。这是个梦吗?
半夜简丰被一阵急促的呼叫惊醒,管家把语音接到卧室,语音中是人工重力工程师托马斯的声音:“22点32分,我的人工重力场出了一些状况。”
“什么状况?”
“重力场运行出现了波动,不是所有都出现了波动,而是只有几个点出现了波动。”
“波动量大吗?”
“不是很大,微乎其微的波动,在003个g,人体应该感觉的到。”
“什么原因?”
“现在还不确定,也许是供电不稳定造成的。”
“明天检查一下再说吧。”
第二天罗舒找到安替塔塔,让他帮助找一些陶土。看着罗舒用陶土制作的泥罐罐,安替塔塔他不解地问:“这是什么?”
“埙。”
“埙是什么?”
“中国古代的一种吹奏乐器。”
“为什么有的五个孔,有的七个孔?”
“五音律和七音律。”
罗舒捏了几个陶埙,在中城的工厂烧结成型,经过几次实验,终于制作出符合音准的陶埙。每天闲暇时,她也学着修楚齐的样子,练习吹奏埙。从此秋风中总有幽深悲凉的埙乐,围绕着天青色的金字塔房子。
简丰默默地坐到罗舒的身旁,说:“乐书上说,埙之器,立秋之音也。平底六孔,水之数也。中虚上锐,火之型也。埙以水火相和而后成器,亦以水火相和而后成声。”
罗舒转过头,才发现简丰坐到了身边。她从嘴边拿下了埙,望着这个泥土的陶罐,轻声说:“是啊,这个泥土做成的乐器竟然如此的悲凉。这真像·······”
“真像修楚齐的性格对吗?遇到你之前,他就是这样像埙发出的声音悲凉,像宇宙深空般决绝。可遇到你之后,他的性格变了。他跟我说起过好几次,他想跟你结婚生子,在每日的三餐中过完一生。”
“我们都是幸运地遇到了对的人。”
“所以为了对的那个人,你所肩负着两个人的幸福。只有你幸福了,天上那个才会安心,才会幸福······”
罗舒淡淡地说:“我这样已经很幸福了。”
简丰关切地望着她说:“你相信有灵魂吗?”
“相信!那天我就听到了!”
“听到了什么?”
“一首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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