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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是被时轶一拳捶倒在地的跛子，时轶扫了一眼后轻哼一声，他的话时轶现在半句都不信。
四根脚趾谎话连篇，占据高位时是一副模样，落魄时又是另外一副模样，他现在这个样子明显是想把所有的罪恶都推卸出去。
时轶拎着他走到那女人的面前，同时被拽着的还有那个跛子，两人齐刷刷的被时轶压倒在地上，求饶和叫嚣的是四根脚趾，沉默不语的是跛子。
微微隆起的肚子顶着白色头骨，漆黑的额头抵着它，眼眸中的柔情与肮脏之地的空洞形成对比。时轶回味起刚刚四根脚趾说过的话，明白这两人不但囚禁虐待，对幼小的生命更是令人发指。年少的中二之魂让时轶这一刻想化身判官，宣判他俩的罪行。
“你们为什么要吃，这些还不够吗”时轶恶狠狠地掐住他俩的脖颈，让他们的脸紧贴地面，入眼处是歪歪扭扭的秧苗。
四根脚趾惶恐，语无伦次地大喊大叫。
“不，不，不我没有，我没有，都是他，是他强迫我吃的，我没有吃，我吐掉了。是他都是他，是他做的这一切，是他骗了那个女人，是他下的药。都是他，不是我。”
“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有想骗那个女人，我只想要点吃的。她不肯给，我没办法，我真的没办法。但是做这一切的都是他，都是他。”
被压住的四根脚趾，伸出唯一能动弹的胳膊，紧紧抓住对面的跛子。跛子一脸微笑地看着他，面容中尽显安慰之色。
时轶被这些混乱的句子，搅得头有点晕，但从里面他提取几处猜出个大概，为了印证自己的想法，他怒喝道。
“闭嘴，再吵现在就宰了你。”
四根脚趾声音弱了不少，低声喃喃道。
“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没有”
掐住四根脚趾的手松开了，紧接着砰的一拳重重的打在他的脸上。
“啊，啊杀人了，杀人了。”四根脚趾大声嚎叫。
时轶不耐又是一拳，这次，嚎叫与低喃都消失了。右手掐住的跛子却在疯狂的挣扎，像头愤怒的野兽，血红的眼睛盯着自己，时轶加大力度。野兽瘦弱终究挣脱不开，等到筋疲力尽只能接受。
时轶冷冷的盯着他，说出的语言充斥着肃杀。
“我想听听整个故事。”
跛子声音低沉地嘶吼着，时轶明白想让他开口得给点由头，掐住四根脚趾的手不由的加重了力道。
“你看他还能撑住我几拳。”
跛子涨红着脸，嘶哑地说道。
“我说了，还是死，有什么区别”
时轶嘴角微微一撇，跟往日的纯洁少年形象相差甚大。
“有区别，我会根据实际情况来判定你俩的下场。或许罪责轻的那个，我会考虑给他一条生路。”
沉默跛子的眼皮落下再睁开时，眼中都是坚定。
“他说的没错，这一切都是我做的。”
时轶轻笑一声，满是轻蔑。
“你从头开始讲起，我更想听听你们是从哪里开始，又怎么到这里欺骗了她。”
跛子愣了半晌，这沉默的时间里，他仿佛在脑海中编辑这段过往。
“他是我救命恩人的儿子，我俩一起在大元镇生活，你要找的是陈元义，也就是他打断了我的腿，赶着我们离开的。本来他不用离开，因为他不愿意待在那里。我们后来流落这个地方，这个破镇子什么都没有，只有这个傻婆娘和她刚插下去的秧苗。”
“为了我，小白乞求她，甚至跪下来。可这婆娘她欺骗了我们，骗我们帮她干活说愿意给我们吃的，结果呢，呵呵。”
“等到那个蠢男人回来后就不停的殴打我们，甚至把我俩囚禁起来，让我们充当他们的奴隶，让我们吃那些排泄物还以此为乐。那间小屋最初的住民是我们俩。”
“后来小白疯了，精神失常了，在那男人面前表现的像只狗。终于有一天，他们放松警惕被小白下了药迷倒。真正动手的时候他的那双手啊，颤抖的连那把刀都握不紧。是我把那男的绑起来，当着这人的面，一片片的切下来，刀都砍缺口了。那个女人的孩子我们谁都没有吃，我把这个女人跟那个孩子一起关在那个屋子里。”
“人性从来禁不起考验，这个女人为了活下去，居然，哈哈哈哈，她居然她才是真正的牲口。”
跛子的话让时轶目瞪口呆，如果他说的是实情，那么这不过是欺压和反抗的故事。这个疯掉的女人并不是想象中的那种无辜受害者。
手不自觉的松开，时轶向后倒退了两步，这种荒唐的事情，哪怕是新闻中都没有见过。这里崩坏的很厉害，内心止不住的颤抖，世界已经病成这样了。
跛子扶起四根脚趾，让他靠在自己的身上。而后又转向时轶，缓缓开口道。
“大侠士，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时轶被臊的脸通红，他晓得这跛子在揶揄自己。
“那你又是为什么会被陈元义打断腿赶出村子。”
跛子不屑道。
“为了什么？这还不简单吗，团队分赃不均，我藏了不该藏的东西被他们知道了，打断了腿被赶出那里不是很正常的吗。”
“陈元义这个冠冕堂皇的伪君子，还找了个借口给我安插上什么欺男霸女的名头，呵呵。这些一肚子男盗女娼的玩意。”
陈元义原来是这样的，那骗自己加入又为了什么，还搞那么多复杂的流程。
见时轶眼中满是疑惑，跛子又加重了声音。
“大侠士，现在能给我们一个痛快了吗”
时轶的脑子里一团乱麻，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中，因为分配不均打断了腿，驱逐了队友，所以需要新的人员加入？不，不，不，他看着不像。可这断腿的就在面前，没必要说谎。那么陈元义救了自己真的是为了让自己加入，还是想把他当做货物丢在那个临时居所，或者说是货物中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