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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现在它们才懂得水灾时,为什么就第九虫群在休养,而女王选择视而不见。
王虫们来到了第九王虫的后面,它们看着自己的这位“妹妹”,第一王虫率先到了第九王虫身边,然后是第八王虫,它们朝它的头嗅了嗅,它们是互相嗅着。
接着第九王虫跑向自己的队伍,加入到了行进队列之中,它回头看了看王虫,它们的影子愈来愈远,直到被稀疏的树林遮住为止。
它们走过熟悉的河旁,那片溪流找回了自己的河道,仍旧流着,它们接着行进。
前面的一片被净水巨盐带遮住的地方,是曾经的战场,第九王虫在这里带兵直入直接斩首了对方的战争巨兽,再接着周围的一切逐渐陌生,先是模样一样,却有着陌生感的树木,接着是一些石头,然后是一座山。
终于它们来到了陌生的地带,队伍中有一股对未知的天然恐惧传播着,第九王虫感知到了这股情感,它的内心竟然也在这之前也有这股情感,它知道再往前走,就会出离女王的庇护。
但是它们没有回头的选择,于是依旧向前,第九王虫嘴里发出了一股声音,那股对未知的恐惧逐渐减轻了,小九此时转而代之的是兴奋,也许那就是对于探索的求知欲(日记在这里写道:不得不说,小九是一个好奇欲旺盛的个体。)
女王注视着自己的子嗣远去,直到看不见为止,接着虫巢继续进行着工作,它们依旧在审视着自己的领地,而在水灾过后,生物暂时性的稀少,虫巢会在不久后进入休眠状态。
王虫们此时也许也有了自己的考虑。
对,它们竟然有了自己的考虑。
小九的第一站来到了西北方向,它们能隐约看到雪山。
森林里开始结出了一点霜,马上就要入冬了,天气依旧很晴朗,照在地上,那些土地和小草就像抹了一层纱布,树上的叶子早已在水灾时脱落,这次的水灾比较长,这些树刚度过水灾就要面临寒冬。
这里的一片地区几乎很少有生物,但却有一种小草在这时很快的生长,它们在水灾过后迅速从土里钻出,并且依靠自己的生长优势,长得一片满满的,在那较为肥沃的地方甚至会分化出比较高的个体,这些小草称为皂鼠草(其根有刺激性气味,经常被这个星球的啮齿类动物拿去搓洗身子除虫,并且可以防御天敌),分化出的这些草则是防风草。
从远处飞来一头巨大的长了一圈棕毛的生物,但若仔细看便会发现这些生物是信使,它们竟然受环境刺激长出了一圈毛发,不止棕毛,有的信使全身长满了白毛,甚至连头部也渐渐变成了灰色。
信使带来了远方的信息,小九的一支工虫和兵虫从旁边回来,嘴里衔着一些杂草根回来,还有动物的毛发,没想到这附近还有动物活着,那白皑皑的高山上或许有些东西居住在那里。
“斯哈。”虫种们的的嘴里吐出了白雾。
小九回头看向自己来的方向,曾经熟悉的道路早就不在了,开始它们日夜兼行了三个星球日,这点小运动量对它们来说不算什么,加上路上的食物补充,虫种们的状态很好,就是小九发现了一点小瑕疵,就是它们所在队伍的食物消耗依旧很多,而且一路过来埋的粪便也比较多,其中还能看到未经消化叶子,似乎虫种们对食物的吸收率还是很差。
孙齐感觉这应该是不小的伏笔,远征现在在他看来也不是什么令人振奋的事,可能只有开头和结尾是振奋的,但是过程却是无尽的痛苦和孤独。
茫茫天地,这个种族就他们在远方行进,就好像它们以前的开拓者们,她此时正在经历与它们一样的经历,远征的小九开始本能唱出了属于那些开拓者们的“歌”
孙齐好奇那是什么样的歌,而小九表示上了天台再给他唱,前提是没有其他人。
小九检查着工兵的粪便,接着自己将它们埋了起来,闻上面的气味能让它知道虫群们的消化是否有问题。
队伍里的食物需求量可能还会扩大,这使得它们不得不往生物丰富的地区,北部肯定不行,那里的一切在“虫族记忆”里清晰可见,虽然过去很久,但依旧历历在目。
它们这时到达了一处河流,这时还算温暖,小九面向恒星,那恒星的光芒还是那么的温暖,在恒星的旁边是一颗若隐若现的星球,现在看去十分的小巧一个,和小九一样。
小九转身朝前走去,在这里是一处大平原,往前望去,能看到山只露出一点山头在那里,再翻过那座山就能到达不被水灾影响的天地了。
小九此时突然画笔一转,苍茫的大地上,第九虫群的队伍就像迟来的动物迁徙队,在这里孤独的行走着,天上前来觅食的猛禽看到了它们,只是瞟了一眼就飞走了,这些猛禽大多脑袋上长了些突起的羽毛,飞行时随风向后飘,它们的骨头虽然中空但是强悍,曾今有过兵虫费劲才能咬断的记录,而那只猛禽则带着伤逃脱。
孙齐一张一张看着,脑补着其中的画面然后按顺序放在地上,这样他们就得到了一册连环画。
在猛禽的上方是一些大气生物,它们有些是透明的,体内的器官清晰可见,还有一些长有触手,如同天使般的生物,它们大概是天上的生产者,转化着那些氮气和水,还有些微量元素,形成自己的营养,数量众多的它们,转化了几万年甚至近亿那些天上的物质还没被转化完,甚至还有补充,它们游的很慢,或者在其他大气生物眼中它们就和地上的植物一样。
孙齐好奇地看着这些画笔中的生物,这颗星球的生物圈并没因为恶劣的极端天气而显得单一,相反它们非常丰富,生物们逆流而上,进化出属于自己的一套生存方式,不过这也是在这颗星球相对宜居的条件下,孙齐突发奇想他或许能写一册生物志,专门记录这颗星球,或许以后自己会因此而自豪,不过都是后话了,他现在只是想记录这些从没见过的生物。
他继续看着小九接下来的画,在这片天地中,它们的队伍如同沧海一粟,也就是一叶孤舟,在那里漂浮着,行无住所,小九的头看向远方的山,它能看到山头。
这是它虫生第一次的远行,视野中看到的那座山如此遥远,此时从远方飞回了信使,这些信使就像一群蜜蜂,身上长着一圈毛。
信使带来前方的信息,告诉着它,它要往那山走去,周围已经无处可去。
山很遥远,但它们无时无刻在向它靠近,但是在这一切目标之前,它们需要先解决食物,于是地上的一些死鱼,还有散发着酒味的树木成了它们的目标。
(日记里在这里写道:山不靠近我,我就向山走去,这时很老的哲理了,穆罕默德先贤的典故吧。这也许就是第九王虫心里所想的,它总有一天会到达那座山,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这时它们聚集在一处朽木之下,朽木的形状就像一根歪歪扭扭的被折断的旗杆,所有虫子在朽木一旁围成一圈休息着,工虫们被新兵虫和长虫围住,它们互相聚在一起取暖,这里就是它们的第一站了,渺小,微不足道却是惊人的时刻。
小九感觉到天气变冷了,也感觉自己的一些激素被激发了,画面中小九看着那些停在自己旁边,和树上的信使,看着它们的毛,然后看了看自己的手臂和肩膀。
“在看自己有没有长毛吗?”孙齐憋着笑,现在的他应该也能去看祖先壁画,甚至能想到自己祖先生活时的场景。
身为队伍的统领,小九制定着下一个地方的去处,这时她注意到远处的雪山,那里有股莫名的吸引力,水并没越过那座高山,在那山的另一边或许正有它们需要的。
孙齐看着画中小九的队伍一路快速行进,山开始时若隐若现,接着是慢慢放大,最后是逐渐高大,小九知道它们就快到了,可是当小九的队伍来到山下才发现事情的严重性,那座山的石壁湿滑,根本不适合攀爬。
在这时小九规划着队伍,工虫在前面开路,体型较大的兵虫则有好几只信使牵着,它们开始了艰难的登山,它们尽量寻找着那些稚嫩的新雪地,可是当前面队伍走过后面的队伍就没有新雪地可以踩,所以一般在前面的队伍会用爪子来回抓出一些痕出来,更何况,工虫们已经在脚上长出了刚毛,适应着这恶劣的爬山环境,一些信使飞往前方探路,一切都在有序进行着。
可是突然前方一处陡峭湿滑的峭壁硬生生挡在前方,它们不得不绕路,此时上方有些碎石落下,一只新兵虫不小心被砸到,好在石块很小没造成什么重大后果,小九朝上一看是一只全身长着长毛,脸细长,头和背部都有长角的生物,它们也有两条尾巴,和二尾猼不一样,它们的肌肉更加壮硕,并且长相稍有不同,这些是山猼,全身毛是灰色的,甚至它们站在悬崖顶上,朝下看着它们,有些甚至在悬崖上立足,而且在悬崖上奔跑飞快。
小九此时派出两只信使,让两只信使看住它们,随时紧盯着这些好奇心重的山猼防止做出什么危险的事情,导致不必要的灾难。
“我天,真聪明啊。”孙齐心里夸奖,他不知道的是他自己也不小心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此时一只新兵虫脚下打滑,周围的信使突然聚拢在那只兵虫的背部,硬生生抬了起来,让兵虫稳住。
过程有惊无险,它们的队伍陆续来到山顶,看向恒星即将落下的山那头,那全新的地方,小九知道它们来对地方了。
植物们放肆生长着,在对面的山丘上或是地上,长满了一些粉色的,紫色的球状灌木,许多大雪似松树长在那里,有时是一排长着,有时是孤零零的一两棵,有时就是一片,地上黄的,黑的,红的花朵,溪流安静地从它们面前游过,绿海连绵起伏,时而被黄色代替。
小九把这一切都画出来,放在孙齐眼前,孙齐颤抖地拿起那幅画,就好像他自己在爬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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