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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寒鸦栖复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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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看见小洮正在用接来的雨水,浸湿毛巾给他们每人额头搭了一块。这种原始的降温方法很有效,也安全。小耳摸了摸他们的额头,药并没起作用。按说正常情况下,发烧是自身免疫力的表现,不能强退,但他们的温度过高,摸着估计得接近三十九度了,这个温度对于成年人是很危险的,总是要先降温再考虑找病根。不过他们带来的西药就这几种,都吃过了,还是没用。

小洮看着他们的样子不免担心起来,怎会变成这样子?就说小钱的身体素质,护士出身,注重健康,每天早上晨练,平时又注意作息,怎的身体说垮就垮了?

小耳也纳闷,又号小钱的脉象,急促中带着紊乱不耐,确是风寒之相,可昨天风不大,大家都是单衣爬山,停步加衣,尤其小钱职业习惯更是注意。

小耳沉吟着,试着用左手指尖按摩小钱的百汇、劳宫、足三里。虽然不明病因在脑、在心还是在腑,也没有灸针只能用手按,但总比干等着强一些。只是刚按了几遍,小耳指尖感觉突变,脉弦伏滑,转瞬即逝,小耳不禁有了些许疑惑,又去号小赵,细细之间,亦有惊恐脉象,只是极为微弱,若无心,实在觉察不到。小耳不由得沉思起来。他对自己号脉还是有信心的,从脉象来看,这两人一定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随之又风寒入体,封住了惊象;所以初始号脉,只号到了外表之风寒;连续两次吃药喝热水,风寒有所缓解,又加之自己外力灸穴,封住的惊脉便随之而出。只是风寒颇重,惊脉困于其内,无所外漏。只是这惊吓,这风寒,到底从何而来?

小耳有点后悔没带自己的百宝箱,这种情况扎几针是有效果的,起码能维持不再加重,等情况好转去医院就没大问题了。

小洮见小耳号脉沉思,自己帮不上忙,就把替换下来的几块毛巾扔到盆里,端到门口,用另一个盆接雨水去洗。雨水清澈,小洮不仅说了一句:“昨天大雨一夜没停,雨水干净的很,你看就连偏房顶上的污泥垃圾都冲干净了。”

因为他们所在的主院比側院高,加之房子地面又比主院高,所以坐在屋门口往右看,就能看到西側院那排偏房的屋顶。

小耳怔怔的在窗户里看着干净的房顶,是啊,记得第一次来,上面满是不知咋弄上去的污泥样的东西,因为不准备利用偏房,所以就没收拾。当时老杜还开玩笑,说可以弄点花草种在上面。这场大雨下了足足~小耳看了一下表,八点多了,已经下了足足七个小时,没有一刻停歇。

水是好东西,利万物而不争,又居众之所恶。

小耳不禁想起来小时候爷爷教自己道德经时的情景。那时爸爸还在,余暇时还经常考一下小耳。只是爸爸没继承爷爷的事业,阴差阳错做了警察,伤了爷爷的心。爷俩最后也没能正面谈开这件事。不过爸爸对爷爷和他的中医是尊重的,小耳能感觉到。所以爸爸自己没能系统的继承,却不反对小耳去继承,还经常抽查小耳偷没偷懒。只是偶尔,爸爸也会对小耳灌输一些比如:世间万物是分好坏的,分对错的;人应该积极,应该有所作为;西方的逻辑思想,在某些方面是更有优势的;一些有趣的案件侦破,等等一些自己职业的东西。也因此小耳在接受爷爷的中国古文化的同时,对于警察的职业操守和技能,也有所认识。

一想到父亲,小耳心里安定了许多。他于是在想,若是父亲居于自己现在的处境,他会怎么做?作为警察,肯定是先救人,然后想办法弄清状况。可是目前的情况,病因不明,就很难把烧退下来。当初自己简单以为就是感了风寒,可现在看来,他们显然是受到了惊吓。可是,昨天一路上大家都在一块,没啥事发生。到了之后更是同居一室,休息时也是他们四个人在大厅,挤在两张沙发上,他们两个能受到什么样的惊吓?而且近在咫尺的另两个人还完全没有察觉。这不合常理啊。

门口洗毛巾的小洮,站起来往门外泼水,小耳突然灵光显现,走到屋门口,蹲下来叫了声:“姐,辛苦了。”

小洮笑起来:“我们来这里不就是不想过城市里安逸的生活吗,挺好的,没事,只是得赶紧把小赵他们的病治好。”

小耳低声给小洮说:“能给我说一下昨晚我去睡觉之后的事吗?”

小洮一愣,小耳明白她是因为自己突然压低了嗓音感到不解。可是自己到底为何压低声音呢?小耳有些回避自己的想法,只是对小洮说:“他们烧的厉害,咱们低声点别打扰他们。”

小洮点点头,说到:“你知道的,小赵一直在睡觉,也没吃东西。你去老杜屋里之后,小钱偷偷地笑,说自己以为就他们家小赵是胆小鬼,原来看似运筹帷幄的老杜也害怕,拉小耳去壮胆,还找个好理由。我和大锋都笑。然后大锋就从怀里口袋拿出一瓶白酒,说谁害怕就喝两口,能壮胆。说完就给自己倒了一杯。小钱却说越喝酒越容易撞鬼,自己才不喝。说完又笑,说自己一提“鬼”字把自己吓到了,吃饱了,睡觉。又喊了小赵两声,要他吃点东西再睡,小赵随口哼哼却不动,小钱嘟囔了几声,然后就在沙发里面背对着我躺下睡了。”

小耳问到,那你是啥时候睡的?小赵起来过吗?

小洮说:“小赵自始至终没起来过,我们也真是大意了,早给他吃药的话可能不至于这样。看小钱睡了,我也想睡,大锋却说李姐理解理解我,陪我喝一杯吧,你也当解解乏。我一想,喝点酒还真有助于睡眠,所以就让大锋给我也倒了一杯,喝完就睡了,大约喝了十几分钟。”

“大锋也睡了吗?”

“是的,他给我倒上之后,我就给他说,别喝太晚,我六口喝完,你三口一杯,喝完酒休息。他没意见,我记得我喝了一杯,他喝了两杯,最后瓶里还剩一点,他就对瓶喝了。可能他喝得有点快,看样子是有点醉了,我其实也差不多醉了,平时哪这样喝过酒。”

小耳看着小洮说:“照你这么说,你和大锋都喝的有点晕了,如果有人出去到院里的话,你们可能察觉不到吧?”

小洮听了,愣了一下:“真有人出去的话,估计还真是觉不到。”

小耳没接话,小洮就又说:“为何这么问?”

小耳笑了:“你还真是生猛我的好姐姐,竟然大半夜和一个老爷们喝白酒,还十分钟喝了三两。爷爷给你起名叫小洮,我再给你起个小名叫酒儿,每天整三两。”

小洮也笑了,说道:“上次这么晕还是多年前,我臭美用指甲桃染指甲中毒,喝了爷爷的中药才好。后来爷爷说指甲桃有剧毒,煮水喝会死人我才知道。这喝完酒给中毒一样,晕的难受,啥也不知道了。你说有人出去我还是真觉不到,只是你觉得谁出去过?小赵?小钱?”

小耳正色道:“我只是有些想不通,所以不得已这么假设。他们两个一定出去过。我只是没找到他们出去的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