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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女儿呢?带上她一起走,我要和女儿在一起。”
帐篷里,一个眼睛缠着绷带的男人挥舞着双手呼喊着,似乎想要摸索着寻找自己的女儿,又像是在驱赶前来扶他离开的护士。
“走吧,我们先去医院吧。”一个救援队的男人无奈地劝道。
“就是就是。先去医院,所有人都会分批次被送往医院的,说不定您的女儿……先你而去了也不一定。”旁边的护士也在劝他。
“不,我和她一起出来的,她肯定就在附近,带我去见她,她怎么样了。”男人听到了&39;先你而去&39;四个字,很敏感地想到了别处。
这时孟娜与司农也一前一后走了进来,大老远他们就听到了男人的叫喊声,虽然这样的喊声昨晚几乎响彻了一夜,此起彼伏。
“先生,昨晚时间紧急,我们分工明确。带你们出来的是我们,但对你们进行急救的是驻守这里的医生和护士,所以你的女儿应该是被带去别处了。”司农率先开口说了话。
“是啊是啊,那么多人我们忙都忙不过来,而且送来时也不知道谁和谁是一家的,都是按病情轻重分配的。”一旁的护士继续劝解道。
“她一定醒了,她醒了一定会找爸爸的。”男人不再嘶吼,“你们有没有看到一个小女孩,一个……六岁的小女孩。”
男人本想说点小女孩的特征,可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些什么。
“你先去医院吧。”孟娜终于开口了,不带情感地说了一句。
“我女儿……”那男人依旧在问女儿的事。
“你先去医院,看看眼睛还能不能治,不然就算你女儿在这,你也看不见。”
“不,我要先找到她,我要和她一起治疗。”男人依旧不愿放弃。
“她已经死了。”作为医生,孟娜比任何人都懂得生命的珍贵,但她还是机械性地说出了这句话,因为她习惯了。
用冰冷的术语,向病人或家属描述残酷的现实,这是每个医生的工作中,无法避免的,甚至是司空见惯的。
所有人都不再说话,此刻只能听到男人急促的喘息声。
“啊~”男人突然嚎了一嗓子,把大家都吓了一跳,“你骗我!你们都在骗我!”
“停!”孟娜喊了一嗓子,“我们大家先出去,让这位先生,独自冷静,不,独自发泄一会儿吧!”
说完,孟娜把司农拽了出去,护士和救援队的人也一前一后离开了帐篷。
“为什么现在告诉他,这也太……”司农不忍。
“你听。”孟娜指了指四周的其他急救棚,哀嚎声、痛哭声、呻吟声,一浪高过一浪。
“你再听。”孟娜又指了指刚才出来的地方,男人的叫喊声越来越轻,似乎是没力气了,最后安静了下来。
“好吧。”司农摇了摇头。诚然,对于这些人而言,有些事情早晚会知道,有些痛必然要承受,没必要给人以希望再将其破灭。
随着一阵阵风吹起,虽然毒雾被传到更远处,但其浓度终于降到了相对安全的范围。
其他地方也陆陆续续走来了不少围观的人。他们就这样望着不断转移伤员的救援队伍。
“诶呀,你们听说没,昨晚厂里的药罐头炸了,死不少人呢。”
“听说了,听说了,当场就炸死不少呢。说是有人往什么酸醋罐头里兑了水,所以才炸的。”一个穿着旧西装的遛弯老头敲了敲拐杖说道。
“这些没良心的奸商,连醋都要兑水,难怪炸了,这是老天都看不下去了。”
“你们别听他瞎说,农药厂里哪来的酸醋罐头,还兑水,跟说书似的。”
“错不了,错不了,我大侄子是救援队的,他们第一时间赶过去的,就是那个什么醋罐子里兑了水,然后就炸了。”说罢遛弯老头露出不容置喙的表情。
“异氰酸甲酯里加入了水?”人群中的孟娜听了眉头一皱,“嗯,这样一来似乎就说的通了。”
“那么,为什么会往里面加水呢?”一旁的司农饶是不懂也听得出来,这种酸醋里是加不得水的。
“可能是操作失误,总不至于真是恐怖分子吧。”
就这样,他们闹哄哄地将病人往医院转移,一晃又半天过去了。
“我不行了,我得歇会儿。”司农第四次往返之后,病人已经被转移得差不多了。
“走吧,带你去租房子。”孟娜此时也已经面容憔悴,她看了看,觉得也都差不多了,便决定先给司农找个住所。
约莫从医院往南走了不到半小时,孟娜将司农带到了一个老旧的住宅区。
“金叔,我给您带来个小伙子。”孟娜敲了敲门卫室的门里面,里面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呼噜声。
“乒”,孟娜揉了揉眼睛,冷不丁飞起一脚踹开了那老旧的木门,一旁耷拉着眼皮的司农突然睁大的眼睛精神一振。
“嘿,你这女娃!”一个半大老头猛地从桌上窜了起来,连忙拍拍自己的胸口,安慰一下那颗年过半百的小心灵。
“这是金叔,以前是中介,现在退休了,但也帮熟人打理打理房子。这是司记者,是……我朋友,想租个房子。”
虽然昨晚才认识,但毕竟司农已经给她干了一晚上活,也能算是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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