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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得林妇人醒转,众人好不容易安抚了她的情绪,才问清楚事况,却还是不知道凶手姓甚名谁。
有人又要断定言胥杀人,而后在林妇人的解释下才信服。
此时言胥已对这村中村民的行为言语颇为不悦,此刻甩手就走,林观见此询问言胥走向,言胥告知。
林观却道:“言少侠不是说要找出真凶吗?难道就此知难而退!”
言胥愤愤道:“既然你们都觉得外来人就是凶手,并且对我们恶语相向,那我还留此作甚!”
林观道:“少侠不要气恼,这村中皆为老夫一般的凡夫俗子,乡野匹夫,我等身无武力,脑无智慧,只能随口乱说,肆意猜测,而少侠文武双全,侠义心肠,老朽还要请少侠相助,找出真凶,还二位死者一个公道,望少侠施以援手!”
言胥本来心中只是一时赌气,此刻听到林老这番诚恳的说辞和请求,哪还会耍什么脾气。
当即还礼道:“林老莫要多礼!适才小辈鲁莽,不识大体,此事关系贵村两条人命,我一定全力相助!”
不一会儿钟诚醒转,可看到林老,还是不淡定,疯疯癫癫地说些:“女鬼复仇……不要杀我……”之类的胡言,林观安抚着他,又问道:“怎么啦!你家里出什么状况了?”
钟诚咽了口口水,战战兢兢地道:“是十年前……十年前惨死的那家人!”
“什么!”林观大骇,“啪嗒”一声坐倒在地,随后问道:“你说十年前被误杀的那盲眼妇人?”
钟诚全身颤抖,道:“是一家人!”林观皱眉道:“怎么会是一家人?”钟诚嘴皮颤动,道:“是……是……”言胥见他惊悚异常,支支吾吾,突然想到刚才自己见到的那红衣小女孩,忙跑过去托住他的手臂,问道:“你是不是见到一个红衣小女孩?”
钟诚先是睁大眼睛,随后反问言胥:“你……你怎么知道?”言胥皱着眉,道:“那是个女鬼吗?”钟诚惊恐地道:“那肯定是十年前那小女孩的鬼魂,她来复仇啦!是她杀了小樊!是她!她还会杀我!林老……林老!救我!”
言胥不知他说的十年前红衣小女孩是什么,问道:“十年前发生了什么?”
可钟诚不答话,都只是眼神不断游离,林观也面色凝重,言胥转头一看,发现在场的人竟都是面露惊恐。
半晌,林观悠悠道:“十年前一家四口逃难的来到我们村,分别是一个面白朴实的汉子和他盲眼的妻子,还有他们的两个八九岁大的女儿。
钟诚好肉好菜的招待他们,他们却对我们一直提防,而钟诚当时有个八九岁大的儿子,因为翻看了他们的包裹,就被那盲眼妇人阻止而误杀,钟诚夫妇气不过,跟他们拼命。
那两夫妻大概是城里的大户人家,锦衣玉食惯了,没什么力气,结果那盲眼妇人被钟诚误杀,这件事闹大了,村里的人评理后,觉得一命换一命,并将那汉子乱棍打出村子……不对,钟诚你说的什么红衣小女孩?是那盲妇人的女儿?”
钟诚突然慌了神,开始支支吾吾,林观扶着他的肩膀问:“你莫非有什么隐瞒?”
钟诚低下头:“我……我……”随后又抬起头道:“没有隐情……没有隐情!”林观眯着眼,好似看出钟诚在撒谎,此时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屋子里的灯火突然熄灭,众人一片哗然,言胥站起身来,刚想聚气生火,却听到一股凄厉的语声:“杀人偿命……杀人偿命……”
语声甫毕,众人左首的一面墙上居然出现一个身穿绿衫,嘴角带血,面色惨白,披头散发的女人,仔细一看,她的身体悬浮在半空,小腹处插着一把剪刀,极其诡异,众人吓了一跳。
只见那女人眼神无光,但在这漆黑的屋子里却显得幽然惨绿,嘴里喊着:“杀人偿命……”在场众人终于绷不住了,“啊”的一声惊叫,有的晕厥,有的逃窜,嘴里还喊着:“有鬼啊!”
言胥一眼认出,她的衫子便是今天樊姨死时所穿衣物,当即不感到任何害怕,脑子飞快转动,钟诚一把抱紧林观,哭丧出来:“别杀我……别杀我……不是我害了你!”
此刻身处黑暗中,虽这“女鬼”身上散出诡异亮光,但也不太看得清各人表情,不过林观肯定也吓得面色惨白,这估计是他这辈子第一次见鬼!
言胥嘴角一勾,直接向着“女鬼”道:“你好啊,大姐!”那女鬼像是根本听不到他说话,还是嘀咕着:“杀人偿命……杀人偿命……”并且慢慢漂浮靠近。
钟诚瞥了一眼,被吓得魂飞魄散,又哭丧着道:“不要过来……不要过来!”言胥道:“你过来吧!正好让我拆穿你的把戏!”
那“女鬼”一愣,看了看他,言胥竟对其空洞的眼神没有丝毫畏惧,反而坦然相视,那“女鬼”不再看他,又转向钟诚,慢慢靠近呻吟道:“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言胥把右手藏在背后,蓄力聚起一个小火球,待得那“女鬼”又走近一步,直接脱手而出,果然如他意料,那“女鬼”闪身一躲,不等言胥再攻,竟从窗户逃走了,言胥迈步追出,见那“女鬼”像人一般奔跑,只是姿势略显诡异,言胥奋起直追,嘴里喊着:“站住!”
哪知那“女鬼”脚力何其强劲,饶是拥有接近舞灵境中阶实力的言胥,也不能望其项背,只得远远看着她逃离。
“妈的!跑的真快!”言胥气喘吁吁,后一路小跑回去。
回到陆方槐家,见到其尸体已被处理,只是钟诚依然像病猫一般瘫软,言胥扶起他道:“那根本不是什么鬼!是人!”
钟诚转头与他对眼,彷佛在询问真假,言胥拍拍他的肩膀道:“是真的,我追了她一路,你难道见过会跑的鬼?”突然又觉得自己的话有瑕疵,钟诚怕是一辈子都没见过鬼,更别说会跑或者会飘的鬼。
言胥转头对林观道:“林老,这女人身上所穿衣物与今天樊姨死时所穿一模一样!”林观瞪大眼睛,囔囔道:“长得也一模一样,莫非真是那女鬼来索命……”
言胥捂脸,又道:“我猜想十年前那盲眼妇人死时所穿衣服也是翠绿衫子!我的意思是,这假扮女鬼的人,想借女鬼索命之谣杀死一些人,从而获得一些利益或者达到什么目的!”
“什么!”林观大惊,差点握不稳手里的拐杖,“那凶手是谁?”
言胥摇摇头,突然又想到什么,道:“也有可能是那盲眼妇人的家属回来报仇!”
林观皱眉,钟诚却道:“不可能的,他们都已经……”语声戛然而止。言胥早就看出钟诚有什么端倪,走过去问道:“他们怎么啦!”
钟诚支支吾吾:“他们……他们……”
言胥眯着眼道:“你不说实话,接下来死的就是你!”
“啊!”钟诚惊骇一声,全身开始颤抖,言胥按住他肩膀,道:“十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你从实招来!”钟诚看了看言胥,低下了头,随后竟跪倒在林观面前,哭丧道:“林老,我该死!我该死啊!呜呜呜……”
林观将其扶起,哀伤于他一天之内先是丧妻又受到鬼吓,安慰道:“你尽管说,言少侠保护着你!”钟诚擦擦泪,缓缓道:“十年前,那家人杀死了我儿子,我也杀了那盲眼妇人,您让我们就此罢休,便放他们出村,可是……可是……”
“啪嗒!”钟诚再次跪下,道:“我与小樊鬼迷心窍,想要抢夺他们囊中宝物,便埋伏到后山……”
言胥皱眉:“然后呢?”钟诚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又接着道:“后来在后山遇上了陆方槐,一番试探才知道他也是为那宝物而来,于是……于是我们联手抢了那宝物……”
“还杀了人吧!”言胥满脸黑线地道。
“我……我……是因为……是因为陆方槐夺了他们的宝物,他们却不依不饶,还掏出匕首袭击我们,陆方槐腿上被扎了一刀,恼怒之下,就夺过匕首,杀了那男子……”
钟诚把头埋得更低,像是要磕头一般。
言胥对他一番吞吞吐吐的叙述颇为厌烦,道:“后来你们还杀了他两个女儿?你能一口气说完吗?不要造假,也不要隐瞒!”
钟诚终于把头稍微抬起来了,道:“他被杀了,他的两个女儿发疯一般咬向陆方槐,陆方槐就……就用匕首将她们捅死了,后来我们三人约定将此事保密。”
“你们三个畜生!”言胥听完,怒火“噌”地一下涨起来,一脚踢翻了钟诚,骑在他身上就是一顿“还我漂漂拳”,直至把钟诚打得嘴角出血,鼻青脸肿,言胥才被林观拉开。
“我告诉你!你马上也要死了!而且死不足惜,就算千刀万剐,剖腹挖心也抵不了你们的罪过!”
言胥一甩手袖,直接夺门而出,任林观如何呼唤,也不回头。
来到林观家中,言胥把荀梦呼出,道:“我们走吧!即使睡在大路荒地,也比睡在这畜生圈里强!”
荀梦适才也听到了林妇人呼喊,但并不打算多管闲事,只想等着言胥回来,一起上路。此刻只是对着言胥点点头,便挽着他的手快步踏出。
言胥走着,但不知怎的,心中怒火还是攀升,渐渐攥紧了拳头,荀梦察觉到言胥异样,柔声道:“怎么了?”
言胥于是把刚才钟诚所叙大体讲了一遍,荀梦听完,也是怒发冲冠,胸脯高低起伏,道:“竟然连八九岁的小孩都杀,实在死有余辜!”
继续走,言胥突然看到白天唱戏那男子穿着五彩袍子,鬼鬼祟祟的从一面墙绕过,饶是他蹑手蹑脚,角度刁钻,还是被言胥发现。
言胥心想:“这家伙半夜不睡觉出来干什么?还这般神出鬼没。”忽然又联想到白天及刚才的一系列变故,心中的好奇心更甚,拉着荀梦悄悄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