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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愿意,且心甘情愿。”男人说,丁熵从他认真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说谎的痕迹。
“是因为……我父亲的缘故吗?”丁熵想到昨天他在门外说的话,试探性地问道。
听到这句话,男人沉默了,脸上的表情又回到一开始的冰冷麻木。
“所以您认识我父亲?”丁熵连忙追问道。
男人说:“是的。”
“不,不是,您继续,请继续……您和我父亲什么关系?您怎么会认识我父亲和我?”得到男人肯定的回答,丁熵紧张得语无伦次。
男人面无表情,一句话也没有回答。
“可是……拜托了,我父亲当年是发生了什么意外吗?到底是怎么回事?拜托您……您不要像个机器人一样不说话呀!”
男人喉结动了动,突然说:“我也希望我是个机器人,那样,兴许你父亲就不用死了。”
丁熵呆若木鸡,他在男人平静的外表下,恍惚感受到大洋风暴一般汹涌的愤怒与悲伤。
丁熵也默然。男人这时主动开口了:“所以你决定好了吗?”
“什么决定?”
“去呼市。”男人嘴里又冒出了那梦呓般的三个字。
丁熵呼吸一滞,回答说:“是的。”
“什么时候走?”
“等我拿到我的东西。”丁熵的目光看向了总部发来的消息末尾的附件。
那附件本来仍显示“待解密”状态,而就在刚刚,随着丁熵右眼的眨动,那附件提取出一行小字。那将会是他接下来任务中必要的保障。
“好。”男人仿佛立刻就做好了计划。他摘下自己的米色老式鸭舌帽,脱下了自己的外套,看着丁熵说:“你对面的监控。”
丁熵会意,不动声色地低下头,用眼镜入侵了咖啡馆的监控系统,并将这一段监控的录制画面暂停,空白段的监控画面依靠暂停画面的抽帧重复来填充。
见丁熵做出ok的手势,男人说:“把你的衣服脱下来,和我互换。”
丁熵点点头,立刻换下了衣服,但他犹豫了一下,确认式地问道:“裤子也换吗?”
“换。”男人说。
丁熵便没有顾忌地和男人互换了衣物。这是特工训练的必备技能:快速乔装与变装。很快,换好服装的两人互换了座位,全程只花了四十多秒。有趣的是,周围全是戴着全息眼镜的人,没有一个人看见这一切的发生。
监控画面恢复了正常录制,画面里的“丁熵”仍然低着头,似乎在思考些什么,脸庞隐藏在黑暗里。他静静地端起桌上的咖啡杯酌了一口,又端在手里。终于,他放下了杯子。
“丁熵”从兜里掏出一个口罩,戴在了脸上。
此时,监控前蹲守的两个戴着黑帽子的人睁大了眼睛,随即朝着传呼机说:“注意注意,目标准备离开,跟上去,注意不要暴露,但不要把目标跟丢,也不要让他以任何方式离开锡市。老板放话,如果他反抗剧烈,可以动手,但不能杀。”
几个坐在咖啡馆一楼的喝咖啡的年轻人望向了楼梯间,看着“丁熵”走下扶梯,拿起寄存在一楼的行李箱就要迈步出门,便跟了上去。
“丁熵”左拐右拐,坐上了一辆公交车,几人立马驾车缀上了那趟公交车。“丁熵”下车走进了市北路的一家工厂,几人便跟着进了工厂。“丁熵”从一个工厂南边的小门钻出去,几人便也跟着钻了出去。等到外面,几个年轻人才发现,再过两个街区就是火车站了。
一个年轻人对着传呼机喊道:“蓝猫,目标快到火车站了,查一查有没有目标的车票预订信息。”
“没有,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他的记录。”
“特么的这小子真狡猾,恐怕是怕我们发现,想着到火车站再买票,避免过早留下痕迹。”一个年轻人忿忿道。
“还好我们跟着他呢。”另一个年轻人笑着说,但他不敢怠慢,带着几人继续追了上去。
就这样一路追到火车站门口,“丁熵”的身影已经汇入了火车站的人流之中。不过年轻人们依然牢牢捕捉着他的行踪,几人保持着十米的距离死死跟着人群中的目标。
直到在火车站里转悠了几个大厅之后,自信的年轻人们发现眼中的“目标”买了一张车票,正准备前往候车室。年轻人们意识到不得不出手拦截了。他们走上前去,正要包围“丁熵”时,他们的耳机炸裂般响起。
“你们在干嘛!?”
为首的年轻人捂着耳朵骂道:“执行任务,蓝猫你特么吵什么吵?”
“没事你们收什么网?”
“收网抓人啊!再不收网人就跑了!”
“收个屁的网啊!你们特么的跟错人了你们不知道吗?”
年轻人惊恐地看着前方的“丁熵”,挥挥手让其他人别动,自己先上前去拍了拍“丁熵”的肩膀,并摘下了他的口罩。没想到,转过来的是一张四十多岁的冷峻的脸庞。
年轻人的心脏死了。他面如死灰地道了歉,朝着耳机无力地骂道:“蓝猫……你特孃的是在干嘛,不知道提醒我吗?”
“凭什么只怪我?我刚刚不也看错了吗?”
几个年轻人面面相觑站在候车大厅里,无所适从。
一个大活人就这样消失在了偌大的锡市,消失在几百双目光和几千个监控摄像头之下。
……
“哈哈,很有意思啊,不要紧,让海燕他们留一队人在锡市,剩下的,就跟着去呼市照看他吧。”
说话的人正是孙济新,他正坐在自己原先的办公室里,眼睛看着窗外说。
“首长,那么吕飞呢?”桌对面的中年人问道,面色有些焦急和憔悴。
“他是你们的兵呐,他出了问题,难道还要我来给你们担责喽?”孙济新豁达地笑着说。
中年人沉默片刻,站起身敬了个礼,说:“首长,我明白了,我这就去处理。”
看着中年人远去,孙济新的笑容不变,他对着桌下的实时通讯窗说:“都听到了吧?”
屏幕那边传来几声揶揄的笑:“你个老狐狸,好了,我知道了。不过你也收敛点,别一天天的妄想当上帝之手。”
“是是是,我就上帝之手了。我可告诉你啊,就丁熵这事,背后的手笔可比我大着呢。”孙济新打趣着说。
只见屏幕那边静下来,过了一会儿才继续问:“那他的事情?老孙你要知道,锡市的五行已经牺牲了。”
孙济新的笑淡下来,接着他说:
“不用担心他,他有他的任务,我们也有我们的任务。”
孙济新的眼睛看向了桌上的一张旧照,继续道:
“他负责找出那个人,而我们则要挖出那只操控一切的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