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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陈清笳三个人在坟地里忙活的时候,吴二妹家里也没闲着。
“昨天晚上她真的回来了!阿萱,她自己回来找咱们报仇了!”吴家一楼客厅里,一个年约二十四五的男人指着地上泥土,一脸憨厚的国字脸惊恐地和一个美貌的妇人说着什么。
那个男人就是吴二妹的赘婿许义德。他和自己新娶的老婆阿萱前一天出去躲回煞,玩到第二天天都黑了才回来。没想到陈清笳三个人在坟地被吓得半死,许义德和新老婆也没闲着。竟然被他发现了吴二妹回来的蛛丝马迹。
阿萱歪坐在椅子上,齐胸的襦裙露出胸口大片白皙的皮肤,精美的发髻上簪着一朵硕大的紫色绣球花,脸上的妆容精致无比,真真是个标准的唐代美人。要硬说优缺点那就是脸型太过尖削,让她看起来有几分刻薄。
刻薄美人听完男人的话也不起身,只是两只大眼睛瞟了一眼地上的泥土后,用不屑的眼神看了男人一眼,开口说道:“许义德,你怕什么?活着的吴二妹都被你弄死了,死了的更不用害怕了。这些土谁知道什么时候弄的。”
许义德听阿萱这么说,急急过去捂她的嘴说:“阿萱,小心隔墙有耳!再说昨天咱们走的时候可是没有这个的。我原本以为回煞就是她的鬼魂回来闹一闹,可是你看,鬼魂还会带泥土回来吗。这分明就是镇子东面坟地才有的黑土啊。”
阿萱一把打开许义德捂住她嘴的手,“哼,把那么长的钉子钉进脑袋,她还能回来?好本事啊。”
“阿萱!你又胡说,慎言!我干的事情被发现,与你有什么好处!”许义德被阿萱的话惹恼了,语气有些不好。
“好好好,我错了好吧。家里的下人昨天都放假了,现在家里除了咱们两个哪有别人啊。好了,既然你担心,那就跟李瞎子说说,咱们多给钱,让他把她的尸体起出来,一把火烧了,永绝后患!”
“嗯,阿萱说得有道理,我这就去!”许义德急急忙忙的出门了,留下阿萱一脸鄙视的看着他的背影喃喃自语道:“哼,就这还夫妻呢?仇人也不过如此吧。真是禽兽不如。”
没想到自己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许义德回来了。阿萱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神情,赶紧调整成一个笑脸迎上去问:“大郎,怎么又回来了?”
“嗐,忘了,天都黑了,李瞎子早就收摊了。明天一大早我就去。”许义德有些尴尬地说。
说是一大早,其实等许义德和阿萱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又是日上三竿了。他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天色,捏了一把睡在身边的阿萱说:“都是你这个小妖精,非缠着我大战。害我又起得晚了。”
阿萱娇嗔着说:“怎么能怪我呢,谁让你和吴二妹在一起一年都没吃上肉呢,存的公粮可不都得交给我嘛,哈哈哈。”
许义德得意地笑着说:“哼,那个吴二妹以为是自己不让我近身。其实我对她那个德行根本也没兴趣。好在现在终于摆脱那个母夜叉了。”自己说完又想起前天吴二妹回煞的事情,自己啐了一口说:“哼,什么东西。死都死了还不让我安生。阿萱,你等着,我这就去找李瞎子。”
说完,许义德在阿萱脸上亲了一口,起身穿衣服匆匆地走了。
但是等他出了家门,却并没有直接去找给曾他算出回煞的李瞎子,而是鬼鬼祟祟的进了一所大宅子,一会又偷偷摸摸的走了出来。
从宅子出来的许义德站在街边发了一会呆,才醒过神来打算去找李瞎子。顶着太阳走到他出摊的地方,却发现今天他竟然没有来。
这就奇怪了,本想作罢的他又想起了什么,扭头就找人打听了李瞎子的住址,打算直接上门求救。
蛟池镇也算是几百年的古镇了,占地面积很大。许义德打听了半天又七拐八拐好不容易才找到人家住的院子。结果刚走到门外就听到他在里面骂人。
因为李瞎子浓郁的北方口音,许义德一时也没有听懂他骂的什么。虽然知道此刻进去不妥当,但是他心中有事,也顾不得避嫌了,直接抬手敲了敲门。只听里面的骂声应声而止。
过了片刻功夫,一个小丫头过来打开院门,双眼通红地看着许义德问:“这位郎君,有事?”
“我找李先生。”许义德看着小丫头俏生生双眼含泪的样子有几分惊艳,竟然认认真真地抬手冲她行了一个礼。那副正经的样子看得小丫头扑哧一声,破涕为笑。
“二丫,谁啊?”李瞎子看二丫过来开门却迟迟不带人进院子,不禁出声询问。
许义德示意二丫带路,跟着二丫绕过影壁墙走进了宅子。
一进去就看到李瞎子坐在自己院子的葡萄架下,面前竹编的小桌上放着全套煮茶的工具,艳丽的阳光穿过翠绿的葡萄架洒在穿着纱质长袍的李瞎子的身上。他仿佛浑然不觉阳光的炙热,端着茶杯一副正在怡然自得消夏的样子。
“李先生,是我啊。”许义德走到李瞎子面前,一开口说话对方就听出了他是谁。
只见他急急忙忙地放下茶杯,从竹编的椅子上站起来冲着许义德行了一个礼说:“原来是许大郎来了,未能远迎,失礼失礼啊。”
许义德赶紧扶着他坐下说:“哪里哪里,是我贸然登门。失礼的是我才对。刚刚在门口听先生好像家中有事,是不是我来得不巧啊。”
李瞎子让许义德也坐好,将自己的脸侧对着他用心听他说完后,脸上有几分尴尬的说:“没有。刚刚二丫打翻了茶杯,我发了点脾气,无事无事。大郎这都是有急事?”
许义德看他这个样子,估计也是家里有什么难言之隐,心想还是正事要紧。这才把自己在路上斟酌半天的话说了出来:“李先生,我们家里的那点事情其实你都知道。那我就实不相瞒了啊。昨天,哦,是前天不是吴二妹回煞嘛。我新娶的阿萱对这件事很是害怕,让我来问问她以后还会不会再回来啊?这,有没有什么彻底一些的解决办法?”
李瞎子听他说完,把脸转向他用自己满是白翳的眼睛看着许义德。这个人嘴里说着对自己实不相瞒,语气里却又带着一些遮遮掩掩。
“这彻底一些是指,怎么个彻底呢?”过了一会,许义德被看得有些冒汗了,李瞎子才开口幽幽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