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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姗姗这个宛若精灵的女孩,在襁褓中眯着小眼睛,嘟哝着小嘴巴,仿佛是天使一样。她的降生给白狼、黑三这伙长江尾的江洋大盗带来了意想不到的乐趣和特别热闹。原本一个个凶神恶煞的大老爷们儿,一见到襁褓中的白姗姗个个顿时变成了或慈祥,或酣态、或温和、或开怀、或幽默人人争着抱,在他们眼中不是累赘,而是变成了生活中似乎除了酒肉和打劫凯旋外的唯一乐趣。
新沙洲的常志远并不清楚魏承君和黑三的当下生活,也不知道他们在这个动乱的环境中喜得一千金。生活往往是平淡又平静的,然而最近一颗石子打破了常志远的平静,并形成涟漪在心湖中荡漾。这个颗石子不是别人,而是一个叫许央的女子。
茫茫人海中有时候,两个人相遇靠的是彼此缘分,也有几许上天的恩赐和安排的福分。这个许央,年芳应该过了二八有余了,原本是跟着母亲来县城赶集卖豆腐。因为没有铺面,也是借靠在启和庄隔壁的铺子门口摆摊卖。那豆腐是精挑细选的黄豆颗颗饱满,经过石磨细细磨成乳白的豆粉,再经过凌晨起灶人工现做,花费了心血和心思在里面,慢慢做成一块块飘逸着淡淡豆香,方正白嫩的豆腐。在大清早母女不辞辛劳轮换挑着扁担,将两箩筐豆腐送到集市上卖。许央母女卖的豆腐颇受欢迎,很多赶集的人特意跑来捞上两块,也因为许央长得水灵,皮肤白嫩,两眼汪汪,被人们笑称为:豆腐小西施。一般卖豆腐的美娘很多都被冠以这个亲切称呼,无非人长的漂亮,皮肤又白嫩。许央也正是这样的美人胚子,在小县城里面也格外引人注意,所以常志远先前故意几次让店里的伙计去买豆腐,美其名曰:改善伙食。后来,无意间打过几次照面后,居然令常志远惊奇地发现卖豆腐的女子与魏承君有非常相象的容貌,特别是神态气质,光这点,面对这样的美人胚子血气方刚的常志远心被吸引住了。在空闲时候往店隔壁多看几眼卖豆腐的许央,后来买豆腐干脆自己跑过去。
有一次早集,常掌柜还连买了两次。启和庄的伙计看了,都私下调侃掌柜,改善伙食也不能光用豆腐改善吧?顿顿豆腐让人吃得就腻味了。如果就这么买豆腐下去,凭着常志远那样的个性或许猴年马月才能有机会真正有接触许央的机会。
一个冬日的清晨,又是新沙洲县城的赶集日子。四面八方涌来的人群将南大街变得顿时拥挤不堪。吆喝叫卖声,讨价还价声,牛羊叫唤声,马蹄车轮声整个南大街好不热闹。许央母女挑着豆腐担子在启和庄隔壁落脚,刚摆好摊位就有许多人要“捞豆腐”(买豆腐),“大伙儿不要急,一个个慢慢来。”“我要两块”“好勒。”“我捞三块”。“给我两块”。豆腐摊的生意异常火。常志远也从后屋拿了一个大海碗,看着许央,准备去捞豆腐。“老板,您又要捞豆腐改善伙食了?嘿嘿伙计丁振兴插嘴带着调侃口吻。“多嘴!还不快去干活!”常志远狠狠瞪了一眼振兴,后者马上识趣去干活了。
正当常志远想去豆腐摊捞豆腐的时候,前脚刚跨,“税霸”张大胖来到豆腐摊前,趾高气扬地冲许央母女喊:“摆豆腐摊的,怎么不交税啊!”“好的,不好意思这位大爷,我们摆个摊位做小生意的,不知道规矩。”许央赔笑,“这位大爷,您看要多少税钱?”“小生意也要交税,你们摆了好几次,这次一起交,两个银元!”张大胖厉声道。“啊,那么贵啊,这位大爷,我们是小本生意,哪交得出那么多钱,这里全卖了都不够啊”许央无法接受这样的漫天要价。“哦,这个税钱是交县里面的,你们如果不交我就把这里全部没收,把你们都关起来!”张大胖很是一本正经的官腔,吓得许央母亲有点哆嗦。“不过么,我看这个小美儿还是挺标致的,要不陪大爷去酒楼喝几杯,这次大爷就放过你们!”话音刚落,张大胖就抓住许央的手,正要调戏。“住手!”常志远挺身而出。“哟,我当是谁呢!怎么又是启和庄的常大老板啊!”张大胖阴阳怪气搭着眼皮斜视常志远。
“人家摆地摊交税钱是应该的,但你不能狮子大张口,也不能借此调戏民女吧?”常志远拔高喉咙正声道。“姓常的,关你什么屁事,你自己店还欠着我一笔税金,还到这里逞英雄啊?你想英雄救美啊?”张大胖不依不饶,拉扯着许央就要走。“你给我松手,这个摊位的钱,我出!”常志远拿出两个银元丢给张大胖。看看周围围观的人很多,张大胖嘴硬“哟,你他娘的真来英雄救美,今天老子就不给你机会!”说完嬉皮笑脸还用手摸许央的脸。“你调戏民女,我可要报官了,这里这么多乡亲街坊都看着呢,报到胡异胡长官那里,你就吃官司了,到时候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常志远不知道哪来勇气,也不知道怎么会突然冒出来胡长官几个字。见周围的人议论纷纷,指指点点,张大胖一个人有点心慌,拿着银元就准备开溜:“姓常的,少来狗拿耗子,总有一天老子要修理你。”说完拂袖而去。
受到突如其来惊吓的许央母女,又遇到常志远这样及时解困的好人,赶忙作揖下跪千恩万谢。常志远连忙搀扶她们母女,说:“大妈,这不用谢,我只是不想让姑娘受那无赖欺负。”许央看着常志远,眼中流露着感谢也伴随着一丝不经意察觉的好感,常志远又说:“大妈以后你们卖豆腐就到我店门口卖,没人可以欺负你们,我敢保证。”许央打量着眼前这个年轻男子,一身正气,眉宇之间刚毅,乐于帮助别人,又经营着启和庄这么大一个铺子,顿时心目中暗暗地琢磨着什么想着想着,许央的脸渐渐红了。
知女莫若母,见女儿如此满面桃花红,又不经意之间见到对面这位一表人才又好心肠的常老板眼睛看得似乎要被勾出了魂,许母马上打圆场,“闺女,我们谢过常老板,我们走吧。”这才拉着害羞得不知所措的许央离去,也让迷浑中的常志远猛然回过神来。许家母女再次谢过常老板的帮助,挑着豆腐担子离开了。看着渐行渐远的那对母女背影,常志远陷入沉思中,心弦已经被拨动了。
人与人之间的情缘有时候就是来得很快,擦出的火花瞬间可似“火烧连营”直扑彼此心的最深处,被那团熊火包围着无处躲藏。没有太多文绉绉的表白,也没有浪漫如诗的恋爱,在民国初年的小城,基本相中对方,让媒婆一打听情况,如果人家不错,女子待字闺中,基本让媒婆传个话,父母同意就可以了。正所谓,婚姻大事也就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许家只有寡母一人带着许央,自然一听到媒婆的话,欣喜万分。正好来腊月的时节,启和庄的掌柜,也就是常老板大婚。正好弟弟常志勤也回来家中过准备过年,又逢兄长喜事自然全家其实也就兄弟俩格外开心。
大婚这天腊月初十,志勤忙前忙后帮着张罗,启和庄的两个伙计也帮着张灯结彩,唢呐锣鼓,鞭炮大作,左邻右舍街坊商友纷纷前来祝贺,自然喜酒佳肴也预备丰盛,反正整个启和庄沉浸在无比的热闹和欢乐中,媒婆引着新娘子遮着红头盖坐入了洞房。主人常志远跟前来祝贺祝酒的亲朋好友答谢回礼,喝着大碗中的干杯酒,心完全系在了这个叫许央的女人身上。正喝得入酣,有人前来恭喜:“恭喜啊常老板。”新沙洲警察大队的胡异队长也来祝贺。“哟,是胡大队长啊!上座!上座!”常志远赶忙让人腾了位子,请胡异入席。满院子都是酒的味道,大概中国人每逢喜事都需要酒精来催化快乐,营造特殊的气氛,所以酒文化就是那样的源远流长被传承着。常志远其实不胜酒力,喝了两碗都已经满脸通红,踉跄地招待着各位嘉宾,慢慢天黑了,宾客们散去。此时喝得早已东倒西歪,走路根本站不直的常志远被弟弟常志勤和两个伙计半架半抱送入洞房边。新娘子许央的红头盖还没掀开,等志勤他们走了,关上门,久久不见床边坐着的常志远起身掀头盖,又坐了一会儿,鼾声起来了,伴随着浓烈的酒气,满屋子被熏得让人透不过气来。
许央见此,再也坐不住了,把自己的红头盖自己掀开,看着已经昏睡过去的新郎常志远又恨又心疼,恨得是大喜之夜居然让新娘干坐着,心疼的是自己男人今天一定受累了,所以女人就是那么细心和温柔。许央把志远外套脱去,努力扶着让自己男人躺进了被窝,在烛火的跳动中,虽然昏暗,但也可以看清常志远坚毅又俊朗的脸,虽然睡着了,但嘴角边依旧挂着一丝笑意。因为,家,对于每个中国男人来讲是生命起点,也是生活的根,在传统文化中成家立业是每个男人的使命,相夫教子是每个女人的义务,所以今晚对常志远来说是多么的特别和重要,从男孩开始向男人转变,那自然流露在嘴角边的微笑的确让他欣喜若狂,醉梦中还享受着那幸福的味道。
洞房花烛夜,如此人生大快之事,居然被常志远浪费在了梦中,当然,或许不能说浪费,梦是唯美的,或许他正梦中沉浸在持续的欣喜中。许央枕在自己男人身旁迷迷糊糊也入梦了。夜凉如水,春梦无边
第二天早晨,当常志远醒来的时候,睁开眼睛一看,太阳已经“八丈高”了。床上就他一个人,洗脸水已经打好放在床尾的脸盆架子上。常志远赶紧起身,洗漱一下。走到堂屋已经粥和酱菜准备好了,粥是温的但不冷,摸着碗是那么的温暖手心,而且暖意传递到心窝。许央已经在院子里面洗衣晾物,忙得投入。猛回头,见常志远呆呆傻傻看着自己,马上脸绯红,轻声说:“粥快趁热吃,铺子伙计都上工了。”“好的,马上吃。”常志远应声,“央,你吃了没?”关切地问候自己老婆但口气中常志远还是有点羞涩。“早吃过了,你快吃,吃完了我洗碗。”女人回他,扭头又跑去晾衣服了。吃着热乎乎的粥,让常志远有种幸福感。接下来一天的启和庄生意也是做的很爽快,几笔生意还是很有赚头的,忙下来空的时候,常志远瞄一眼屋内的忙碌的许央,心里暗暗想道:家里还是有个女人好,打理得井井有条地打理。
当忙碌一天后,很快夜幕降临,月朗星稀的严寒的冬夜,寂静得整条街都空了。弟弟志勤去乡下同学家玩了,两个伙计吃过晚饭也早早睡下。在房间,新婚燕尔早已经打得火热。常志远小心翼翼地从上往下解开许央的棉袄,或许是故意,用嘴唇轻轻蹭一下女人的脸蛋,许央马上害羞地缩下去。许央既害羞又紧张,其实准确来说更期待许央感受着常志远带给她的快感,随着第一次疼痛的消失,已经转变成享受了,巫山云雨,缠绵悱恻之间两人享受着人间极致的快感。随着疲倦袭来,这对鸳鸯相拥入梦。
新婚开始的日子是充满甜蜜和美好的,男欢女爱在年轻的男女之间是永恒的主题。开始那段时间,常志远心思和身体几乎每天晚上都沉湎在许央的身子上,无论白天多么忙碌和疲倦,都在晚上被那爱之火释放和直至全身心放松。当每次做完后,常志远都紧紧拥抱着许央,看着自己女人妩媚的一面,浑身散发的淡淡的香味,让男人着迷。女人喜欢男人轻轻的爱抚和温柔呵护,男人需要女人温暖的怀抱和身体,所以上苍造就了男人和女人彼此之间相互依靠,相互需要,无法分离,同时爱和欲也是赋予人特有的,两者交融使得男女之间的那种事美得那么美好。
春节将至,整个新沙洲一片繁华忙碌景象,启和庄的海产干货生意也越做越红火,很快就盘下了隔壁的铺子,整个店面有变大了,而且多请了一名伙计,这个伙计叫羊富贵,十四岁,从吕四那边过来学生意的,个子小小的,长年经受海风吹长黑黑的,但是人倒是很机灵。而许央又是闲不住的女人,又平日劳动惯了,不是来给常志远当少奶奶的 ,于是又干起了本行,不过这次不是卖豆腐,而是卖酒酿汤圆,这种把糯米汤圆煮熟,放两调羹大米发酵的甜酒酿搅拌一下,味道酸中带甜,又吃汤圆可以垫饱肚子,十分受赶集人和周围街坊的欢迎,而羊富贵也就在老板娘忙碌的时候去搭把手帮个忙,端给客人吃。不过这个小生意许央只做一个早晨,一方面给启和庄积累了人气,另一方面也赚些小钱,小两口十分满意。
一眨眼就春节了,今年的启和庄可谓:人丁兴旺,财源广进。这个连常志远自己也私底下承认:的确是讨了一个好老婆,许央是旺夫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