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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姜云力排白狼案 游子承兴归故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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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日本商船在长江下游附近被抢劫并烧毁沉没,同时导致多名日本商人在逃离过程中被烧死、淹死,还有部分人受了轻重不等的伤。

就此日本政府向北洋当局提出最强烈抗议,要求全力追查通缉相关抢劫团伙,并要求严惩肇事凶手。面对日本政府的强硬外交压力,北洋政府派了特派专员、南京方面委员、江苏省副主席姜云来到长江尾地区对此案件慎重处理和全力追查,因为处理稍有不慎,可能引发暴风骤雨。

对于白狼一伙强盗,政府动用了淞沪、崇明、江苏的警力和沿江一带驻防的军队一起搜索。经过三天多搜索,结果令人惊讶的发现,沉入长江底泥沙下居然有很多鸦片残留。姜云立马写成给北洋政府的详细汇报材料电报,大意:是经过调查发现,原来这两艘沉船是走私贩卖鸦片的不法商船,因为船员不慎点燃灯油导致火烧连船。因为北洋政府是颁布过《禁烟法令》对于吸食、贩卖、运输鸦片的人都有法律明文的处罚规定。面对走私鸦片这个事实,日本人自知理亏,最后还是不再追究案件和其他人员。这起原本比较严重的案件都已经上升到外交事件了,结果被姜云能袖善舞,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也正是因为姜云的调查汇报材料使得北洋政府在这个烧船事件上挺起腰杆,同时也为白狼、黑三一伙被加大力度全面围剿追捕的可能性大大降低。处理完这件令人头痛的事情,姜云又一次路经新沙洲,正好是正月十五元宵节,一大早,姜云特意一个人未带任何随从,步行至南大街启和庄,去看看常志远、常志勤哥儿俩。启和庄扩张了店面,变大了。只见一个年轻的妇人在忙碌地煮着什么,店堂里面坐着四、五个客人在吃东西,一股香味飘来

“老先生,您需要来一碗酒酿园子吗?”许央微笑地打量着姜云这位长者。“酒酿圆子?”姜云先是一愣,后来哈哈大笑:“好啊,给我来一碗。”于是就坐进了店里面,找了一张空桌子。没一会儿,伙计羊富贵把一大碗热气腾腾的酒酿圆子端到了姜云面前。热气腾腾,糯米酒酿在汤上打转,姜云凑上嘴慢慢喝了一口,甘甜又带着米酒的香味,再用调羹挽了一个圆子,糯米的外皮软软糯糯很有嚼劲,咬下去,里面的馅是黑芝麻的,唇齿间回味无穷,又甜,又糯,又香。

“姜伯伯吗?”正当姜云细细品味酒酿圆子好滋味的时候,有人轻轻唤了一声。抬头一看,笑了:“哎呀,志远贤侄!”姜云站起来用力拍了下常志远的肩膀。“您怎么来了?”“还不是长江尾东洋船着火事件处理嘛,我春节都没过好,就被中央派过来。已经来了五天了。”“哦,听说了,但我们这里都在传是天火,烧掉的是东洋鬼子毒害我们中国的鸦片什么的。”“对,那帮该死的”“上天有眼,惩罚了他们。”常志远转身对许央说:“小央,过来一下,我给你介绍下姜伯伯。”许央过来了,见礼作了揖。”姜伯伯,这是我的媳妇许央,我们年底前刚成婚。”“哎呀,好、好、好,志远,我说呢,怎么启和庄店面一下子又这么大,还有个美女在这边做酒酿圆子的生意,原来已经成家立业了,还讨了这么标致能干的媳妇,好福气好福气,我也给二位新人道个新年和新婚祝福!”“谢谢姜伯伯。”许央回礼,“您要再来一碗酒酿园子吗?”“不用,不用。”姜云客气地推辞,“味道是好,又甜又糯又香,回味无穷,只是肚皮饱了,哈哈。”

因为姜云的到来,又恰逢元宵节,启和庄分外热闹。因为这位德高望重的长辈来临,常志远夫妇一定要挽留姜云吃个午饭,好说歹说将客人留下了,夫妇俩忙着下厨准备,要好好招待这位世伯一番。常志勤也在帮着招呼这位世伯,虽然彼此不是很熟悉,小时候也经常听父亲和兄长提到过,但是作为读书人,又是见过世面的,所以交流起来还是很随意,姜云的远见卓识和对时局的分析,让常志勤仰望和佩服。

“姜伯伯,那么您看来中日之间必定会有一战?”“对,现在日本人活动很猖獗,在东北一带不断移民过来,看那架势恨不得将东三省马上吞入囊中。”“那我们做好应付准备了吗?毕竟那是我们的领土。”“唉,东三省不是有张作霖看着嘛地方势力,目前国民政府也很无奈,孙先生在南京成立的临时政府,但是现在实际北洋派系掌握实权代表中央政府,同时奉系,皖系,粤系,桂系各派势力犬牙交错,每个派系背后都有列强支持国家也就这么支离破碎着。”“如果有国民政府完全能统一这些力量就好了。”“谈何容易。若大个中国,欧美列强刚划分完势力,日本又不满足,继续在疯狂掠夺。”“是啊。姜伯伯,现在有一支新的政党,跟十月革命的苏联学的,叫什么来,共”“共产党!”“对,就是共产党。您怎么看这个新兴的政党?”“这个政党或许未来有一天会与我们国民党合作吧,他们获得苏联和共产国际的支持,思想也是比较进步党派。”“我现在很快毕业了,当一个教书先生,唉怎么才能对这个国家有利呢?”姜云看着脸带愁色的常志勤,微微笑着说:“国家兴旺,匹夫有责,但同时你也记住,一个国家的未来是建立在国民能获得良好的教育基础上,正可谓百年大计,教育为本。”“听伯父一番教诲,小侄顿感醍醐灌顶。”“哈哈,中国的未来就靠你们这样的年轻人,无论教书也好,做生意也好,种地也好,参加革命也好,只要是积极主动的去改变这个国家,别看今天列强势力在掠夺和瓜分中国的土地、资源,但我坚信总有一天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会到来。”

一个同盟会出身的老革命、现在国民政府的大员与一个小城尚在求学的青年在激烈地、坦诚地交流着思想和对未来国家的期盼正当两人交流甚欢时,新沙洲的县长鲁笑山不知道哪得来的消息,带这一帮县政府要员来到启和庄拜会姜云。顿时整个启和庄热闹非凡。

原本深居简出的姜云是来叙旧的,结果变成了另外一出下级官员前来元宵团拜会送礼的场面。这来的人里面也有警察大队长胡异、县财神管理税收的陈专员等等若干人等,鲁笑山县长给姜云一一作了介绍,一开始姜云还是勉强一一接受礼貌问候,相互握手,但当鲁笑山将备了几份精致土特产以及孝敬长官的三百大洋让人送上来时,姜云立马变了脸,铁青的面孔“胡闹!这些民脂民膏你们好意思送给我?你们不是孝敬我,你们是害我,是让我被新沙洲的父老乡亲在背后戳脊梁骨骂成个狗屎贪官!”鲁笑山见姜云发火了,忙陪着笑脸想解释,被姜云堵回去了:“这些东西给我收起来,你们新沙洲县政府实在有钱,那么就今天把这些吃的和钱分给路边要饭的人、家里揭不开锅的人,作为父母官你们要体恤民情,爱民如子,时刻心里面放着老百姓,造福一方,别给我奉承巴结,像哈巴狗一样,至少在我姜云这边行不通!”“是,是,是,卑职明白,卑职明白!”鲁笑山笑不起来,脸青一块,紫一块,吩咐人赶忙把这些东西和钱分给路边的穷苦人,让那些人也好好过个元宵佳节。陈专员在一旁看得一楞一楞地,没想到县太爷今天马屁拍在了马腿上。想笑,但又不敢笑出来,只能默默地,陈专员在想:这个启和庄和常家看来跟这个省城来的大人物还是很有渊源的,以后张大胖可不能再来南大街这里惹事情了,万一搞不好,自己乌纱帽都会丢。每个现场的官员都心里暗暗佩服姜云,一向对上面达官贵人都打不起精神的胡异也以敬佩地眼光看着姜云

正在鲁笑山县长被一责骂,场面很尴尬的时候,常志远连忙打圆场,“鲁县长和诸位长官,今天我们启和庄蓬壁生辉,从来没这样的荣幸,那么来了就一起在这里用个便饭吧,没什么好招待,希望大家赏脸一起用个午饭。”“我看不用了”姜云打断常志远的话,“我看,我们的鲁县长和各位大员们都比较公务在身比较忙碌,中饭就不用在这里用了,回吧!”既然台阶已经铺好了,自讨没趣的鲁笑山边哈着腰,边告辞,带着一帮政府官员都离开了启和庄。“唉,这样的父母官,搞不好啦”姜云叹息了一声。

姜云在启和庄接受常志远夫妇的盛情款待,午饭过后姜云就与常家兄弟和许央挥手告别,匆匆离去。

正月十五的月圆之夜分外热闹,南大街、北大街乃至整个新沙洲县城都笼罩在爆竹鸣响声和烟花的璀璨中,月亮,如同一个微弱的太阳,大而园,在夜空中离地面很近,但却一点也不刺眼,可以透过泛红的表面看到里面有一棵树。“不知道里面是否真的有嫦娥和玉兔?”许央偎依在常志远的肩膀上,透过二楼房间的窗户看着正月十五的满月和外面的烟花。“看,那多美,五颜六色,昙花一现,却光芒万丈。”常志远感叹道。许央盯着常志远的眼睛,会心微笑,顺势倒入了他的怀抱中,彼此之间在这个冬夜感受身体摩擦的温暖和亢奋。后面的一切巫山云雨,燕尔昵昵,完全是男女之间最灼热和真切的场景,只羡鸳鸯不羡仙,仙人见了也脸红,也羡慕煞了

当一切的翻云覆雨结束以后,常志远微闭着眼睛,还在略微急促地喘气,一下子的释放之后,难免有些倦意。许央静静地躺在常志远的胸膛,指尖在男人的胸口画圈,杏眼湿润但流露的是满足和爱意。“志远”许央轻柔地唤了一声。“恩,怎么了?”常志远用搂着许央肩膀的手轻轻抚摸了下自己的女人。“我想今年开春,单独在启和庄开个豆腐坊好吗?”“干这做啥,起早贪黑多辛苦!我们也不缺这个钱,再说你妈现在乡下现在也不缺什么,我每个月都派人送钱送米送油什么的。”常志远十分怜爱的口气,看着怀里的女人。“反正,也是闲着,做惯了活儿,酒酿圆子又不能一直卖,天暖了,生意也就淡了。没事情做也闷得慌。”“呵呵,你就给我好好休息,家务处理好,赶快给我添个大胖儿子就行!”“哎呀,你就只想儿子”许央噘起樱桃小嘴。“好啦,小央。让你做不就行了嘛!”常志远答应了,“不过”“不过什么?”许央有点着急。“不过,我把小伙计羊富贵给你搭个手,做豆腐可是要花很多心思和力气的,不然你太辛苦了。”“恩,好的。”许央开心地吻了下常志远,拥抱着两人都慢慢睡去。

岁月继续如同长江水一样奔腾流淌,后浪拍打前浪。春天的万物复苏,一下子消去了冬的寒意。常志勤,去了省城继续他的求学之路;许央的豆腐店开得广受欢迎,那雪白香嫩的豆腐人见人爱。人们都在背后夸启和庄的常老板好福气娶了一个漂亮的豆腐西施,又能干又会赚钱,让别人好生羡慕;常志远依旧精心打理着海产干货生意,因为整个新沙洲的官员都知道这个店的老板和省里的高官有交情,所以张大胖之类的狗腿再也没上门惹事过,加上常志远的诚信和经营头脑,整个店的生意出奇好,伙计们跑前跑后帮着客人挑选干货,打包,收钱,送客,叫车一片繁忙,整个启和庄可谓:家和万事兴的景象。

可是,突然有一天,启和庄来了一个不速之客,他的到来让常志远为之一惊,整个启和庄的平静被打破了。他,一身笔挺的洋装行头,戴着墨镜。一开始,常志远并不感到意外,因为开门做生意,启和庄在整个新沙洲也很出名,经营产自吕四渔港的海产干货,又经营诚信,货真价实,南来北外的商客都愿意光顾这里。但是今天这个客人有点不一样,对海产干货倒并不很感兴趣,而是一直绕视周围,看着这个店铺的里里外外一切的东西,不是来买东西的,倒是像来看房子的。“请问先生有什么需要的吗?”常志远从柜台走出来,上去很客气地询问。那个奇怪的客人,透过墨镜看了一眼常志远,微微一笑,继续踱步双手在背后翻扣,环视周围。“先生有什么可以指教?”常志远近一步询问。“哈哈,您是常志远常大老板?”“鄙人正是。”“那我就更不敢在别人的地盘执教了,哈哈”常志远被这莫名其妙的发问和大笑搞得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请先生明示,您是哪位?”那个客人缓缓摘下墨镜“哎呀!您!”常志远如见天人,顿时惊讶万分。这个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