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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热血男儿涌洪流 国事惊涛入革命【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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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大事,可谓惊天动地,不仅仅改变的是魏承兴个人的命运,也是改变了未来这个国家的命运。

那是五月末的一天,魏承兴原本是路过法租界附近,看到一帮学生抗议游行队伍浩浩荡荡开过来,他们手持旗帜,标语,高呼:打倒帝国主义,废除不平等条约,收回租界,支持工人合法权益等口号,四处发传单路边的行人都为之感动,鼓掌,也有人加入游行队伍中。魏承兴看这一幕内心受到深深冲击,在这个上海滩眼前虚荣的十里洋场,其实是帝国主义列强跑马圈地的地方,劳苦大众根本没有任何保障和权益,中国人自己的土地,却处处受到欺压,日本资本家可以随意开除中国工人,甚至枪杀抗议人士看着学生们分发到自己手中的传单,正义的文字和热血召唤,魏承兴觉得每个有良知和爱国的中国人都应该站出来,一起抗争,于是他也走到了游行队伍中去,一起分发传单,一起高呼反帝爱国口号。整个游行的队伍受到四面八方涌来的人们关注,英国租界巡捕房的警察开始到处抓人,整个游行队伍出现了混乱和暴力行为,英国巡捕房的警察用警棍殴打游行人员,一百多号人被拘捕。

游行队伍的学生、工人和各界市民并没有被这一切吓怕,更多的群众都涌进了抗议队伍,大家走到霞飞路英国租界巡捕房门口高呼:打倒帝国主义!释放被捕学生!面对一浪高过一浪的抗议高呼,游行队伍也不断壮大,一万多人将整个霞飞路英国租界巡捕房周围围得水泄不通。突然英国巡捕竟悍然向手无寸铁的游行群众开枪,不是向天开枪警告,而是直接将枪口瞄准抗议群众射击,人群骚乱,当场打死十几人,打伤数十人,魏承兴身边一个年轻的学生也扑倒在了血泊中,看着这样的惨剧发生,魏承兴本想冲上去抵抗,但手无寸铁,根本无济于事,在冲撞的人流中他搀扶着一个受伤的工人离开,拼命往后奔逃,一直等到枪声稀疏,几乎看不到巡捕房的警察。看着同胞的手臂流着红红的鲜血,脑海里不断反复闪过刚才惨烈的那一幕幕,倒下的仁人志士,魏承兴的怒火在心中燃烧,自己只是这个国家很小的一分子,但是国家面临压迫,人民被欺凌,再怎么辛勤劳动都无法换来一个平等、自由、幸福的环境。魏承兴的思想也从那天开始了转变,也就是发生的枪杀惨案,这件大事,爆发了全国游行活动。共产党接下来领导了上海二十余万工人的总同盟罢工,五万余学生的罢课,绝大多数商人举行了罢市,提出了惩办凶手、取消领事裁判权、撤退英日驻军等十七项交涉条件。北京、南京、汉口、广州、长沙、青岛 就是震惊全国的“五卅惨案”。

在接下来了几天的罢工、罢课、罢市,抗议英帝国主义的大屠杀游行活动中,魏承兴接触到了一个新兴的思想,一个全新的政党,他们热烈地传播马列主义思想,以穷苦大众翻身为己任,提倡人人有饭吃,人人有工做,赶走列强,让中国人民站起来他们正是年轻的,充满朝气的政党--中、天津、重庆等地纷纷举行游行示威、罢工、罢课、罢市或通电、捐款等表示坚决支持,形成了全国规模的反帝怒潮。这一运动沉重打击了帝国主义,揭开了大革命高潮的序幕。同时在组织领导运动过程中,各地党组织和共青团组织也得到了很大发展。魏承兴也在积极参与反帝活动中,决定走上一条不屈的抗争之路,一个小人物的命运也从此跟中国革命牢牢结合在了一起,开始接受全新的红色思想,火种在他心中开始点燃

七月初,因为上海当地工厂、企业、码头资方代表、混迹工会的买办方人员勾结列强,出卖工人组织,以及北洋当局对当时的红色浪潮极度恐惧采取分散挖掘、诱捕、欺骗和造谣等镇压手段慢慢分化工人运动,红色组织也转入地下。但是,就在这个白色恐怖开始笼罩的时候,魏承兴通过工人运动中结识的朋友介绍,在法租界的一个地下室内,秘密宣誓加入共产党,面对象政党组织标志红色的镰刀榔头旗帜,握紧拳头,压低声音,沉沉地但充满力量呼喊出了:我自愿加入中国共产党从此,作为一名我党驻上海租界的地下交通员,魏承兴积极参与地下活动,协助组织上送达重要信件、转移和护送重要人士离开危险区域、协助其他交通员安顿和部署,乔装生意人混迹租界打听各方面消息,或者积极展开营救被捕的重要党内外人士,虽然在日常工作中,也看到了许多流血和牺牲,但是他的心从来没有动摇。人,往往在危险的时期想到的是如何自保,而魏承兴却义无返顾地走上了革命道路,虽然艰辛和处处有危险,将生死置之肚外的他在奋力前进。

所以这些年来,在上海一直居无定所的魏承兴,从来没有收到过家书,也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些什么变故。正巧因为需要过长江送一个重要的徐同志去南通地区组织开展党的地下工作,所以魏承兴作为对当地情况比较熟悉的人,被组织上安排了这个向导重任。但是护送乔装的徐同志去十六浦码头的时候,发现码头四周布满了巡捕房的人,张贴了通缉手绘的人像正是徐同志。两人判断下来,如果现在就这么作为普通旅客身份过去,很有可能被逮捕。怎么办?躲在附近的茶楼,看着十六浦码头,来来往往的人,魏承兴忽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心想一计,冒险一下。“老徐,您先在这边喝茶,我去去就来。”“好的,多加小心。”老徐是北方人,对上海及周边不熟悉,一切只能拜托魏承兴了。魏承兴那天穿着是长衫,戴着一顶普通四边椭圆型礼帽直接走到客运码头旁边的货运码头。几个穿着黑褂腆着肚子的大汉正在指挥着码头搬运工搬运货物。魏承兴上前,拱了下手,很客气地说:“这位兄弟,打听下,这可是杜先生的码头?” 那大汉瞄了一眼,魏承兴懒散地回话:“正是。”“那请问杜先生在吗?”大汉又仔细上下打量了魏承兴一下,“你是什么人?找我们家杜老板有什么事情?”“麻烦您通报下,给杜先生,就说一个朋友在码头,特意来拜访他一下。”原来前面在十六铺对面茶楼上,本来正在发愁的魏承兴通过楼上的窗户看到对面不远货运码头有一个熟悉的人,正是前段时间搭救过的码头老大杜先生,虽然两人也就那么一回照面,但是危难时刻是魏承兴出手相救并始终守护着他,所以魏承兴还是对杜先生比较熟悉的。他在思量,作为江湖人士不是常有句这样话吗: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这个杜先生应该可以帮上忙。当然,也有可能耍个无赖邀功请赏,但现在只能先赌一把,看看情况再说。

一听是朋友前来码头拜访,杜先生让人将魏承兴引到跟前,认真地看了下魏承兴,问道:“先生,你我可相识?”魏承兴笑道:“先生,你我正相识。”“啊?”杜先生定眼又看了看,上下仔细打量在思索。“杜先生,还记得曾经那次十六浦药房伙计?”“哎呀!”杜先生拍大腿,跳了起来,“恩公啊,我说怎么这么眼熟。”“杜先生,今日小弟前来,有事相求?”“何必用求字,我杜某人能办的,一定尽力而为,江湖上行走,绝不打马虎眼。”“杜先生,近几日是否有货船去长江北岸?”“今日就有,去一船运纱锭的,要去海门。”“那好,我和一世交,想一起搭船是否方便?只是话说前面,巡捕房的人好像在找他有风险!”“恩公,放心,我杜某人绝对不是出卖恩人朋友的鼠辈,放心大胆坐我们的船去。”俗话说,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有时候,出门多个朋友,办事总是更方便些。魏承兴引着徐同志坐进了货船船舱中。为了保安全,这个杜先生亲自带着几个持枪兄弟护送此船。一路是从十六浦出发,吴淞口渡江经崇明,过江心洲,因为长江尾风浪大,花了整整两天时间到了海门一个小码头。这个徐同志因为不习风浪颠簸,吐得脸色惨白,幸亏一路上一直由魏承兴照顾。到了海门后,魏承兴与杜先生相互拜别,临行前,杜先生朝魏承兴等两人诡秘地一笑:“二位先生,我看你们是那个党的人吧?”“杜先生何以见得?”“哈哈,上海滩上我混久了,什么样的人,我一眼就看得出。”“正是,杜先生看得清楚。”杜先生再次拱手拜谢:“二位先生,祝你们一路走好!”魏和徐也分别给回了礼,挥手再见。到了海门,马上南通地区当地的地下交通员协助护送,前往交通站。

安顿完徐同志后,魏承兴一路向东,西装革履乔装一变成了一个大城市来的客商样子,搭乘了车子,来到了新沙洲。原本是兴冲冲地想回家看望父母和妹妹,走到南大街附近一打听,魏承兴心凉了半截。父母已经去世,自己的大肚子的妹妹已经不在,而现在启和庄的老板却是大名鼎鼎的常老板,据说连政府高官都来向他拜会魏承兴心里一开始觉得不可思议,但是走到启和庄一看扩大了门面,招牌也是崭新烫金的十分醒目,老板常志远正劲头十足笑容可掬地招待来客对于家里变故一无所知的魏承兴本来是有点怒气,但是回想自己现在特殊的身份,而且俗话说:看到的未必是事实。所以他走进了启和庄仔细打量起来后来的事情发展变成了常志远解释清楚了家里变故,魏承兴对他还是充满信任,也理解当时的处境和困难。

“那么,承君跟那个白连根,也就那个黑三远走高飞了?”魏承兴呷了一口茶,抬头看着常志远。“也不是。”常志远回道,“黑三和父亲白狼一起在长江尾一带的芦苇荡、江边干那档黑生意,应该不会走远。”“我很想见见他们。”魏承兴很是期待地望着常志远。“我也很久没跟他们联系过了,现在他们是长江尾的江洋强盗,官府一直在通缉捉拿”“能想想办法吗?我很想见见承君。”“唉好吧,我想想办法。”“感谢了,兄弟。”“这谢什么,一家人。”常志远和魏承兴喝着茶,看着天上的火烧云等待夜幕的降临

晚上,许央烧了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好菜。有红烧鲤鱼、酱瓜扁豆、鸡蛋炒面鱼、如东香肠、饭蒸酱肉、葱油蚕豆、雪菜豌豆配菜的是新沙洲的米白酒,甜丝丝不辛辣,有米的香味,让人可以一碗接一碗大口喝,魏承兴喝得醉熏熏,“来!来!来!志远兄弟,我们喝!”“承兴兄,喝!”“我这辈子,只有你一个兄弟,亲兄弟”“恩,我也只有您一个大哥,亲大哥!”“我们干!”“干!”许央看这两人完全在酒兴中,规劝常志远少喝点。“我说弟妹,您就别拦着咱们哥俩了,打小一条裤子长大,一起读书,一起玩耍,那感情,可能您都不能体会,今天我们放开了”“大哥,我能体会,真的能体会,您和志远少喝点。”许央规劝着。“弟妹,这酒我们从小就喝,没事。您今天烧的菜正合我胃口,好多年都没吃到过新沙洲如此好吃的菜了,这是家乡的味道。”“那您多吃菜,少喝酒!”许央相劝酒少喝点,但是魏承兴可是越喝越起劲了,大声说:“没事!弟妹,哥哥我有一事相求,明天我要和志远兄弟一起去东边沿江一带找黑三和我妹妹承君,你可同意把他借我?”一手搭在常志远肩膀上,看着他们夫妇俩。许央看了一眼常志远,说:“承兴大哥醉了,我去叫人把他送回屋休息。”转身离去了

当神智不清、胡言乱语喝得醉熏熏的魏承兴被小伙计羊富贵架着回客房歇息后,启和庄主人的房间却灯依旧亮着。常志远刚洗漱完毕进房,坐在床头的许央马上追问:“明天,真要陪他去找黑三他们?”“恩,这么多年他都没见过妹妹了,这里他也不熟悉。”“可是,白狼、黑三都是官府警察大队通缉的要犯,与他们有什么瓜葛是很危险的,当年老魏掌柜不也就因为与他们有这样的瓜葛而遭得罪嘛!你不为自己和这个铺子想想,总该为我和肚子里面的孩子着想下吧?”“什么?肚子里的孩子?”常志远回头惊讶地看着自己老婆。“恩,前几天刚去过街西边的中医铺子把过脉,有了。”许央抬头看着常志远,很是期盼的眼神。“唉我也知道危险,但魏家是我们常家世交,而且在父母和我们兄弟最困难的时候,是他们帮助了我们。我常志远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常志远无奈中流露出坚定的语气,“小央,我答应你,一定小心,不会出什么纰漏,平安回到你和孩子身边。”许央见此情景,也就不再说什么了,眼睛中浸润着泪花的闪烁。常志远宽衣卧下,内心有点愧疚,说实话,许央是个百里挑一难得的好媳妇,但是为了魏承兴和魏承君兄妹的相见,自己必须出这份力,此去长江沿岸寻找白狼、黑三的行踪是充满了不确定性和危险性但总归中国人讲究那么一句话:滴水之恩,涌泉相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