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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了眨眼，我挠了挠膝盖。“这里只有机器人厨师吗？”
“是的。”弗兰克抬头看了看，随后敲了另一个键。“这一层是他们的家，他们的居住区在后面，我们看不到。这就是他们被编程去做的事。”
我觉得弗兰克需要添加关于机器人和他们编程的最后一点细节。后面的居住区可能很舒适，专门为他们建造的，但我不确定我如何看待机器人被强迫按命令做饭。这让我感到不安。
“你需要食物，你知道的，”弗兰克说。“我知道维多利亚为你做饭，准备你的餐点，但你有没有订过食物送到你的公寓？不仅仅是燕麦片。”
“你记得那次你带来食物吗？”我眨了眨眼看着他。“我们一起吃了早餐。”
“好吧，是的，有一天。”他靠在柜台上。“你不是个小个子，以利亚。你需要的不仅仅是那些。”
我觉得自己像个被责备的孩子。“弗兰克……”
“不行。”他回到收银台。“你会得到一顿饭，还有，”他敲了另一个键，“一杯威士忌。订单已下。”
尽管我对莱昂斯的情况持续感到厌恶，弗兰克有一点。这是一个我自从来到这里就一直忽略的问题。我没有吃东西。我目前的困境正在影响我的心理状态。我是否处于抑郁的边缘？可能吧。我被从家里带走，被迫住在这座怪物般的大楼里。我亲眼见证了政府给世界带来的恐怖。然而，我应该是解决这一切的人。
对凯瑟琳来说，我是一个工具。
对维多利亚来说，我是一个连接的部分。
我身上没有机械部件，所以我不能变成他们中的任何一个想要的东西。如果我有一个选择，那就是远离这一切。在无知的幸福中自由而安全地生活。我爱维多利亚，并希望她能和我一起这样生活，但我现在知道她把这看作是一个机会；和我一起离开是不可能的。
如果我要被困在这里，我需要尽我所能，尽我的一份力，对吗？
“好吧。”我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到柜台前。弗兰克用手平放在柜台上看着我，头微微倾斜到一边。当我走近时，他笑了。
“我们可以制定一个计划，”他说。“自从你来到这里以来，你一直在不停地行动，却没有任何真正的方向。”
这里是弗兰克说得有道理的地方。我有一个最终的目标，我知道我最终需要达到。维多利亚在她的电脑里保存了我需要使用的数据；我只需要把它们拼凑在一起。相反，我在做其他事情。我还没有完全探索这座大楼。我还没有看到我周围的每一个机器人。关于这个情况，我有更多的问题而不是答案。如果我要拯救机器人和世界上的问题，我需要放慢脚步，深呼吸。
吃东西，照顾自己。
在他身后出现了更明亮的灯光。我越过他的肩膀看着，一边听着。房间里的门在打开。沉重的脚步声回荡着。我眉毛一挑，回头看了看弗兰克。“那里有机器人厨师。”
他转过身，看了看角落，然后点了点头。“是的，就是他们。”他跳回柜台，站在我身边。“现在，让我们坐下来吃饭，聊天和计划。这样怎么样？”
对我来说，听起来很好。
我们坐在大厅中央的一张桌子旁，手里各自拿着一杯饮料。食物还没端上来；我甚至不确定它们是否已经准备好。我不打算催促这个过程中的机器人。如果他们对自己的手艺如此精心，那只意味着这些油炸的墨西哥卷饼会非常美味。
他们确实出来为我们倒了我们点的饮料。一男一女的机器人出现，穿着白色衬衫和黑色长裤，为我们的两个玻璃杯里倒入威士忌。我带着微笑盯着面前的酒。这么多量，我可以睡一个星期。
我晃动着玻璃杯里的饮料，然后靠在座位上，看着弗兰克。“告诉我，这突然的改变是怎么回事？”
“对什么东西的改变？”弗兰克从他的杯子里抿了一口。“我们现在要谈论我吗？”
“没错。”舔了舔嘴唇，我在椅子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你一直都是这样的，”我围着头部画了一个圈，“性格多变如过山车。但今晚，感觉却变得更加稳定。不，应该说从昨晚开始。”我锁定了他的目光。“你显得非常自信和坚定，所以请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变化。”
“如果我要百分之百地诚实地告诉你，我意识到我们是一样的。”他指了指我，然后用拇指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我知道你说过很多次，但我想我现在感觉到了。”他凝视着他的杯子。“我们都是在没有多少选择的情况下来到这里的。为了让事情对我们和这个世界有利，”他举起了他的玻璃杯，“我们需要共同努力。”
我慢慢地但又长时间地喝了一口威士忌。闭上眼睛，我感到一阵灼热穿过我的胸膛。我把杯子放回桌子上，转动它，看着气泡浮到表面。“我要跟你坦白，弗兰克。”我睁开眼睛，与他的目光相遇。“我来这里——什么，两周了？”
他耸了耸肩，点了点头。
“我感觉这个世界比我准备好的要复杂得多。我和维多利亚在我自己的小世界里生活得太久了。现在，我站在这一切的前线，看到内在的破坏，并且被期望去修复它。”我抬起我的玻璃杯，再次抿了一口。“我觉得我是个糟糕的救世主。”
“我不认为你是个救世主。”
我眉毛一挑。这不是我所期待的回应。
仿佛他从我的脸上看出了一切，弗兰克笑了。“我的意思是，当我看到你并让我的恐惧显现出来时，我想要你帮助解决问题。你让我看到这一切，”他描绘了桌子，“是可以应对的。我越是意识到这一点，就越感到平静。我不是站在前线的那个人，但你有解决真正问题的潜力。最终，一切都会自然而然地落到位，”他笑了。
他说得有道理。我可以解决表面问题和潜在问题。最终，一切都会稳定下来，自行解决；至少，这是我所希望的。这是一种一厢情愿的想法，对吗？
“你真的相信我能做到。”我再次晃动我的饮料。“我也需要相信我能做到。”
“你能，”他举起他的玻璃杯作为敬酒，“而我作为你的合作伙伴，会确保你有实现这一切所需的工具。”
他说的话让我感到温暖。我需要在自己身上有这种动力。如果我看不到终点，就没有成功的可能性。
弗兰克能帮助我看到那一点。我举起我的玻璃杯，给了他一次他一直在等待的敬酒。“那就一起努力，让它成为现实。”
我们的玻璃杯碰了一声。
“明天，我们将去教学楼，从一个机器人开始，”他抬了抬眉毛，“一次一个。”
我从我的玻璃杯里喝了一口。“希望我不会再次搞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