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我在哪?【2 / 2】

发生了什么

我叹气,挤出一个虚弱的微笑,再次看向护士:&34;告诉我,&34;我尽量表现得正常,&34;最新情况是什么&34;

维多利亚交叉双臂,转身走向雷吉,毫不犹豫地把头靠在他肩上。他做出反应,把胳膊搭在她肩上。我眼中的静态噪点褪为冷蓝色,在他们周围发亮。这个光线捕捉到维多利亚和雷吉刚才的举动了吗

弗兰克从房间另一边拉过一把椅子,搬到床边坐下。他瞥了我一眼,然后全神贯注地看向护士。他似乎也需要了解情况。维多利亚离开是因为她已经知道了吗这不会是好事,是吗

护士把平板电脑放在我脚边,然后调整了一下挂在脖子上的名牌。我看清了她的名字——玛莉亚·琼斯,lyons的高级护士。这很令人宽慰。

&34;你看起来和平时一样,这是个好兆头。&34;她微笑,凝视我的脸:&34;我们担心快速植入芯片加上你已遭受的伤害会对你的脊柱造成进一步损伤,而且——&34;

我的眉毛飞起:&34;你说快速植入我需要在背部植入一个电脑芯片&34;

玛莉亚点头:&34;你注意到什么不同了吗&34;

我眨眨眼,然后闭上右眼。我的视野边缘发出微弱的光芒,颜色会随我的视线变化。我注视得越久,光线就越明显。光线变为模糊的线条,左边有两条。左上角也出现了字母。

我赶紧闭上双眼,摇头。

&34;嗯,你确实注意到了。&34;玛莉亚叹气:&34;你有严重的脑出血,艾利亚。差点脑溢血。我们止住了出血,减轻了肿胀,但你的脊椎有几处断裂。由于它连接头骨的方式——&34;

我猛吸一口气,举起一只手,慢慢睁开眼睛。停下来。玛莉亚和我对视。&34;这个手术究竟是什么&34;我问。除了我头部的芯片,还会有其他。我的腿上、腹部都有标记。

她抱起胳膊:&34;我们需要帮助并修复你骨骼的损伤,而且——&34;

我张开的手握拳。我咬着腮帮子:&34;这个手术是什么&34;跟我解释得像面对五岁小孩。

玛莉亚低下头,移开视线,轻轻弹着。有敲击声;必须是她的脚步声。

她稍微抬头,这样我才能透过她的卷发看到她的眼睛:&34;我们在你大脑左侧植入了一个800系列芯片——&34;

我眨眼。所以那些光和线就是这个原因。

&34;——以确保整个大脑持续活动。&34;她张开双手,仿佛在演示我头脑中应该有的东西——碰碰手指,张开又握拳,爆炸我认为她是这个意思。

她叹气,继续说:&34;由于你伤势严重,我们在你的脊柱、肩部和左腿安装了高级工程用铝钢薄片。&34;

我视线左侧的字母变了。数字出现了。今天的日期时间刚过晚上8点。我也注意到右上角有细小的红色闪烁。脉搏与我的心跳同步。

我向下看着腿,咽了口唾沫。这不该发生在我身上。我的一生都在热爱技术,把机器视为家人的一部分。现在我成为了他们中的一员如果可以选择,为了拯救我的生命,我会说同意的。但这感觉被强迫,太实验性,且危险。

我的存活率是多少我有这么重要吗

当我想起父亲,眼里泛起泪花。他在世时教给我很多,但不是这些。尽管如此,他的话在我脑海中回响,一句我总记住却选择忽视的格言:

“机器既是人类的救赎,也是我们的堕落。”

眼泪滑下我的脸颊。这机器,是我的堕落吗

玛莉亚绕过床,坐在维多利亚空着的椅子上。然后她跨过我的腿拿起平板:&34;现在,像大多数增强一样,会有副作用——&34;

她说增强,仿佛我请求了这些。

&34;——你可能会看到光点,这是大脑活动功能,我们希望看到这点。&34;

我眨眼。这就是他们想要的这很让人困扰。我还没有醒很久,但我已经讨厌它了。

她打开平板电脑,在屏幕上轻扫:&34;你连接到这个星球上其他仿生人相同的数字波段,所以你也可能看到他们的数据正通过你的计算机芯片传输。&34;她抬头看我,在脸上挥手:&34;它可能呈现为字母、数字、任何特定文件的名称。&34;

我闭上眼,揉着太阳穴,父亲的声音再次在我脑海中回响:

“艾利亚,我教你这些是因为我们必须使仿生人与我们平等。”

我猛地睁开眼,目光掠过玛莉亚的手,穿过她的胸口,直到与她对视:&34;所以,你是说我成了一个仿生人。&34;

&34;嗯,&34;她清了清嗓子,&34;你可以说你是个混合体。更确切地说,半人马。这两个词都符合你现在的情况。&34;

我咬着腮帮子,冷笑着移开视线:&34;我的情况,你说得这像疾病一样。&34;

&34;艾利亚,&34;她碰了下我的手,&34;我没有那个意思。&34;

&34;哦&34;我抽回手,往枕头上缩了缩:&34;那么告诉我,你们这样做有理由吗&34;

&34;艾利亚,如果不这样做,你现在已经脑死亡了。&34;维多利亚还是双臂交叉在胸前,从雷吉身边走过来。当她靠近我时,他的手从她肩上离开,我注意到他眼中闪过的悲伤。

我没有专注在他的情绪变化上,而是看向维多利亚。我嘴里干涩:&34;我会脑死&34;

维多利亚坐在床尾:&34;对,脑死亡。如果真那样,那么意味着——&34;

我合起双手:&34;你们没想过可能,也许,从假设上说那本该发生&34;人类的救赎。&34;我是说,&34;我虚弱地笑了,&34;这种事时有发生,对吧命运就是这样。&34;我指着她:&34;是你教我这个的。&34;

她皱眉,碰了下我的腿:&34;你总是尽全力来拯救我。如果不是你,我今天不会工作,不会成为现在的我。&34;

我探身前倾,摇头:&34;我确实这样做了,并且知道会奏效。但这个&34;我指着自己的头:&34;你们怎么知道会成功这很冒险,很——&34;

看到维多利亚眼中的表情,我屏住呼吸。是我的想象吗她的眼角似乎红了,好像要哭。不,她不可能哭。这是不可能的。对吧 &34;你活着,艾利亚。&34;她说。

我活着。我在这里,面对闪烁的光和脸上的字母。用我被教导要建造、修复和改进的技术;在我不情愿的情况下植入我的头脑。

&34;这不是我想要的,vicky。&34;我咧开嘴,紧咬下颌,嘶嘶说:&34;也许我本该死。一个殉道者去这个濒死星球上注定的道路不像——&34;

&34;请不要,&34;雷吉从门边挪开,&34;不要对她大喊大叫。&34;

&34;嘿,嘿。&34;弗兰克在椅子上探身:&34;我让他们这么做的。我在你父亲的笔记中看到过这是他考虑过的一种可能性。&34;

我扬起下巴;因为我父亲考虑过,这就可以让它没问题吗他的声音在我脑海中回荡:

&34;艾利亚,人类正在变得软弱。&34;

这对我来说太过分了。维多利亚告诉我别激动,但此刻,这是不可避免的。我的心跳加速;我头疼。脉冲从我的腿和脊柱传来。这是恐慌发作吗自家人过世后我就没有感受过,但有了这些“增强”,它感觉被强制性地激发,仿佛我的思想正努力回忆我应该有的感受。

我没法像这样生活。

我看向左边的地板:&34;都给我出去。&34;我对房间里的所有人嘶声道。

没人动弹。没有椅子刮擦地面的声音,没有脚步声。当我抬头时,所有目光都在我身上,这次我的视野中闪过一道红光。&34;都给我出去!&34;我像发脾气的小孩一样猛击床垫。

这次不同。所有人都惊跳后退。

我躺着的床在撞击下发出碎裂声。

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