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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流浪者，我是哈笠。咱俩不一路。”晚晴伸出食指拨弄坞蜓的前爪。
流浪者？哈笠？我被说得一头雾水。
“咋不能一路？不都有共同的敌人—引航人么？你也瞧见了，这些年，我们都快被他们赶尽杀绝了，好多朋友落他们手里被夺了识皿，连我自己都是好不容易逃出的。”苏可卖起惨来还真像那么回事。
“这就是你盯上向南的理由？”晚晴回道。
“天地良心！”苏可一激动，脑袋似乎发起了光，样子着实有些滑稽，“我绝对没有打向南身上识皿的主意。要是我想害他，这一路他都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我只是只是那天刚到宝石山，看见了你们。”
“那天你也在宝石山？”我惊奇地问道。
“是啊，当时你入湖便没了气，直到前几天再见，我就想着，她早晚会来找你。”苏可指了指晚晴说道。
这么说来，苏可跟着我的目的，竟然是为了晚晴。不过想想也是，苏可这装备跟晚晴比起来差距太大，唯一两件装备就是坞蜓和虹拟液，跟晚晴一比，简直就是跷脚驴子跟马跑、差一大截，人家可是敢正面刚皿仆的。他要是想活下去，抱着晚晴大腿确实是个好办法。
“你想跟我回哈笠？”晚晴轻笑。
“我很有用的，一路上你也缺个端茶倒水的人。”苏可卑微地哀求。
“不是很需要。”晚晴双眼一动不动地审视着苏可，似乎是在怀疑他的目的，“你为什么不自己走？就算是怕引航人，在这儿躲到大选结束可比跟着我要安全。”
“我…我的飞船出了点问题…得劳烦您稍我一段。”苏可小心翼翼地抬眼，“当然了，您要是觉得我进哈笠基地不方便，随便给我放一个中级文明的星球就行，剩下的我自己个儿能解决。”
原来如此，晚晴沉默了几秒，淡淡说道：“拿能量源来换。”
苏可一听，怔了一怔，犹豫半晌，咬咬牙应了一声，这事算是答应了。
“那个能量源是什么东西？”趁晚晴向前查看周围情况，我拍了拍一脸肉疼的苏可。
“有了能量源，有些东西就能发挥你意想不到的威力。”苏可说道。
“识皿难道不仅仅是永生？”我骇然。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苏可白了我一眼，故作神秘地没有再搭这个话茬，而是改口说道：“不过能量源不是那么好找的，它分布在宇宙各处。哈笠忙着对付引航人，没什么人手去寻找，不过我们流浪者就不一样了，反正也没事，就找着呗，大大小小都搜罗，所以我们手上的能量源比他们多。”
“哈笠是怎么回事，流浪者又是怎么回事？”我问道。
“怎么说呢？就是那些因为机缘巧合得了识皿的永生人，形成不同的组织罢了。哈笠原先也是引航人，三百年前分了家，成了死对头。你说他们两家，好歹也是认识几百年了，为了什么理念不同，居然一点情分都不顾，一见面就你死我活的，有必要么？”苏可回道。
得了识皿的永生人？我细细琢磨着这句话，难道宇宙中的外星人，也都要面临生老病死这一遭吗？我还以为只有人类的才会如此。我以前看过这方面的科普，人类会老会死，都是由于基因中设定的死亡程序--端粒，如果说可以阻止端粒变短，理论上人类本身就是可以永生的，但识皿显然不是按这套理论工作的，而其中最恐怖的是，全宇宙不同生物有着不同的构造，却可以被同一种物质涵盖永生的机制。
“那你们流浪者呢？”我接着问。
“我们？我们也不算一个组织，只是一个统称。我们不加入任何组织，向往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地潇洒快活。”苏可叹了一口气，“可惜现在，都把我们当软柿子捏。”
“哦原来是这样，难怪你的装备跟她不是一个级别。”我恍然大悟，看来得了识皿的还分三六九等。
“这是自然，我们平时又不干那些有的没的，装备自然也比不上。”苏可倒是对自己的落后毫不在意，“嘿嘿，不过我们得到的快乐，也不是他们能够想象的，等过了这一波，我带你去看看。”
“还是算了吧，我不感兴趣。”其实苏可说的那些很难让人不心动，但由奢入俭难，我怕到时候舍不得这识皿。
“过来吧，这里有辆车。”晚晴一声招呼，打断了我与苏可之间的聊天。
走近一看，是一辆黑色的小车，车主人应该“走”得很匆忙，钥匙就落在了引擎盖上。
“你们会开车吗？”晚晴问道。
“学过，但实战经验为零。”我硬着头皮回答，幸亏去年暑假去学了个车，虽然当时被教练骂得狗血淋头，但好歹我可是科目一到四一把全过了。
“好，那交给你了。”晚晴将钥匙扔我手上，顺势坐进了车内。
我忐忑不安地系上安全带，却连个点火按钮都找了个把小时，“不好意思，学的时候不是这种车，现在都这么高级，不用插钥匙了，害我找了半天钥匙孔。”
我尴尬地擦擦脸上的汗，但出乎意料的是，晚晴完全没有催促的意思，整个过程只是静静地等待我的操作，而苏可更是一脸无所谓地看窗外风景。
“不过，我们为什么要开车？不是可以直接飞过去？”点火以后的过程就顺畅多了，一个刹车一个油门，这两个还是很容易分清的。
“飞过去？亏你想得出来，”副驾驶座上的苏可，此时看我就像是在看白痴，“这不相当于敲锣打鼓告诉引航人我们在这么？”
“嗯，飞过去太过招摇，要是被引航人发现就不好了。”晚晴回道，“昨天飞过来只是万不得已。”
对啊，现在我们可是在引航人准备的擂场上，人家要是想巡视，不是分分钟的事吗？
“那我不太认路怎么办？现在这定位系统也不工作了。”我无奈地回道。
“往西南方向走，先到杭州。”晚晴回道。
难道我已经不在杭州了？我看了看路牌，现在竟是在嘉兴地段。
“记得别走大道，跟周木那些人撞上了也是麻烦。”苏可补充道，他一直坚信在昨天皿仆走了之后，周木那些人会再回来收集那些恶心的肉块。
“行，知道了，都系好安全带吧。”没有导航的路真的是难走，老让我怀疑是不是走错道了。所以我不怎么样的车技，加上不怎么频繁出现路牌，导致我们走到下午才进临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