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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能够适应全球环境的病毒真的存在吗?”许飞衡说道。
“如果非要用人类能理解的形式来确定致病体的形式,那么人类社会里只有一种东西可以和它相提并论——计算机。整个人类社会是一台极其复杂的机器,致病体像木马程序一样越过人类自以为是的防火墙后侵蚀着整个系统。直至崩坏之前,没有人能够轻易发现危机的原点。所以到现在,这个已经什么也无法挽回的时候,人类的丧钟已经长鸣许久。”
“那有没有什么可以逆转的办法?”许飞衡抢先把我想说的说完了。
“目前来说,没有。”旭博士摇摇头,“以我们当初的数据总量都没有办法找到解决它的办法,人类更加不可能了。”
仅仅只是从对比的角度来看,我们的胜算的确微乎其微。也就是说,随着时间的迁移,所有的人类都会变成变异体。我终于意识到即使现在我的安全不会受到威胁,但在也许并不远的未来,我所珍视的一切都会如霞如霓,转瞬凋零。
看我们被带入他的遐想中了,旭博士咳了一声然后补充道:“啊,我也不是故意说什么让你们特别扫兴的话啦,毕竟我也只是单纯在陈述事实。如果到了那个时候,你们却连最基本的心理准备都没有的话,我不知道能够彻底解决掉致病体毒株的未来该如何到来,我可不想死在这里啊。”
然后他说出了对我的未来十分重要的一句话——
“死去的人都已经死去了,只有活着才有希望,只有坚强才能有力量。”
这句话充满了浓浓的鸡汤味,但是配合着预示人类灭亡的背景却同样拌有辛辣之味。
这场揭秘大会之后,我们因为没有了物资补给所以决定改变原来的路线,直接前往所谓的“天城”。
不过看到我们目前的装备后,旭博士说什么都要去他的仓库里找适合许飞衡他们用的新装备——我估计他是怕他那些宝贝没人用荒废了,现在推荐给我们以作防身之用。
趁博士带着许飞衡他们去地下二层拿装备的间隙,小武哥在众多仪器之中搜集一些我看不懂的资料,他甚至把一些放置在有字标签上的仪器组装到一起。没有必要事情可做的小梦在之前进入了休眠状态——到现在她也只是在医院避难所休息了一会儿,对于她那种必须一天睡几次的身子骨来说,这种奔波有点超载。
“小寒别光看着,你也过来操作一下。”小武哥完全没有顾忌旭博士之前的警告啊。他和旭博士很了解似的所以这么做没关系,但是我总觉得旭博士给人一种微弱却刺激性极强的距离感,如果我像小武哥一样太过随意反而不好。
“我还是算……算了吧,旭博士这个人还挺可怕的。”我直接说了我的想法。小武哥露出了他的微笑:“你不能只凭这么短时间的交流来判断他的为人。他虽然看起来很古怪,但其实只是不善于表达。你只要完成我交给你的工作,他看到了也不会说什么的。”他一边说着,一边从凝聚起来的淡蓝色光点中抽出一把钥匙。
我按照小武哥的指示站在原地不动。他拿着抽出的钥匙走到我的面前,钥匙表面闪烁着蓝白荧光,随后把钥匙交到我的手上。
“你把钥匙插到你身后自动弹出的仪器里,然后把仪器里的东西取出来。”
“好的。”
我几乎感觉不到钥匙的重量和形状,只能通过视觉确认它的存在,所以只能小心翼翼地转向身后,一点点往前走。没走几步,正前面的一道光滑墙壁向两侧旋转,一个带有锁的方形金属块弹到我的身边。我把钥匙插入锁孔。
金属块一层层解体,露出里面的褐色盒子。盒子里面又是一把钥匙。
为什么有着高度智能的实验室用这么低端的方式保存某种东西的钥匙?
我把得到的钥匙递给小武哥。他把钥匙放在光点之中,钥匙直接在空中化作光点的一部分。身旁的一台打印机开始轻微地颤动,小武哥把之前从“雕”和“凤”那里取来的金色试管放到打印机平台上的插槽里。金色试管里的容纳物瞬间消失,整个试管像灯管一样被点亮。
“这个本来是只能用一次的坐标传送装置,只有到了极其危险的生死时刻才可以使用。为了防止你不知道传送目标的位置信息而出现差错,我在装置里准备了必要的传送坐标库。现在只要按住装置底部按钮,在弹出的荧幕地名前点击就可以传送了。很简单。”
安全锁加一,是这个意思啊。
我接过发光的装置,它最后闪烁一次以后变成了“青翼”的一部分。
在我收起装置后,猛烈的震动自上而下传入实验室。博士他们在颠簸之中回到了这里。
“看来是他们开始暴走了。大家不用担心,我的实验室是地球上最坚固的地方之一,外围的空间迷彩也能够把残骸传送走,在这里很安全。我还留了一个备用通道,不用担心我们出不去。”旭博士说道。
“这么猛烈的地震,外面的变异体威胁不小。”在震颤平稳后,许飞衡低声说道。
重新武装到牙齿的他顶着个黑色大头盔,除了声音具有辨识度外,整个人都和机器人差不多样。
“是一群变异体搞的鬼,他们对我们的活动有所察觉了。”“土豆”武装得更胖了,操作从身后卸下的电脑都是慢动作,“这么有聚集性地反扑,应该是有人指使。”
“是‘烈’没错了。我觉得他应该也想找天城的麻烦,毕竟那里才是研究的正中心。”博士猜测道,“这么看来,你们要赶快上路,抢在他们破坏天城之前和研究所的家伙们离开。”
小武哥点点头。
“正好出去试试我们现在的火力。”许飞衡端着枪炮跃跃欲试。收拾完的土豆和剩下的两名没怎么交流过的战士也收拾停当。
“你真的不和我们一起走吗?”小武哥再次询问道。
“我没关系,一个人甚至更安全,如果我有什么成果了自然会去找你们的。”旭博士摇摇头,“而且你们要面对的太多了,我能够做到的有限,去了也只能增加不确定的负担。”
“那就期待我们的下一次再见面。”小武哥和博士握了握手说道。
“我把你们传送到安全位置,剩下的要靠你们自己了。”博士快步走到一道墙壁前,键入了一段密码。我们的脚下出现光阵。
在我们被传送走前,小武哥突然问道:“这里的避难所为什么和其他地方的情况不太一样?”
“因为这里是个特殊的地方。”旭博士这么轻描淡写地讲道。
光阵闪动,我只看得见博士挥手的动作,却看不清他和小武哥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