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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目瞪口呆地看着荧幕上的新闻滚动条,“涩谷的庞氏大楼发生了精准爆破式的意外爆炸”——虽然在袭击刚开始时警方就将群众撤离至了三千米之外,但波及范围根本不到附近五十米,最多只能看到被丢下来的尸体,这明显是某人精心预谋的,而且只能是“怪物”做的。
主持人却信誓旦旦地说这只是一起巨型计算机过热爆炸事件,实际上只要稍微有点常识都能看出来这是人为爆破的。
“这些媒体整天只会胡说八道。”信皱着眉头骂道,“毫无公信力,把人当傻子呢?”
她现在陪着弥和桀在西园寺的别墅里等着小次郎回来,听蟲惑说小次郎去办事去了,过两三个小时就会回来——而蟲惑对自己回家这件事似乎并不意外,而是像以前一样又躲进自己的房间去了。
信没心思想那么多,她现在脑子里全是怎么应付自己老爹——老爹百分之百能闻得出来她身上注射了药剂的味道,到时候怎么解释成了当今世界上第一大难题。桀一直在看电视,弥一直在看着自己的手表,三人都各有心事。
“啊,我回来了。”小次郎说着就开了门,他那身浴衣上满身都是血迹和类似脑髓的东西,他看见三个女孩儿正和他对视时竟然觉得有些羞赧得手足无措,他只好把手放在左脸颊上看着三位美女。
“庞氏大楼的事情是你弄的吧?”桀指着电视机说,小次郎这时根本不敢看她的眼睛,“这爆炸现场有太多符咒的痕迹了——我们很快会被责难的。”
“是的吧,这栋大楼看上去真的很壮观啊,就这么被炸了有点可惜——至于责难你不需要担心,蟲惑会解决的。”小次郎说的时候弥走了过来:“借一下你的摩托车,我要自己出去一趟。”
“真不怕死啊你?”小次郎目瞪口呆。
“遇到小喽喽还是可以杀一杀的。”弥拍着小次郎的肩膀就走了出去,“别太刁难你女儿,当吸血鬼的子嗣是一件很辛苦的事,因为太多秘密瞒不住了。”
在弥离开后,小次郎忽然闻到了一股相当刺激的味道,就连味道都能让人浑身发热更何况注射进身体里…他走到了一脸复杂的信面前,他确信了那味道就是从信的两腿之间发出的。
“这东西对脑子没影响吧?”小次郎捏着下巴若有所思。
“绝对没有。”信猛点头。
“那洗个澡去吧。”小次郎弹了一下信的额头,疼的信捂着头不敢吱声,“味儿太烈了,跟茅台一样让人闻了头晕目眩。”
“哦。”信站了起来捂着头松了口气,看上去父亲没想着追究自己的刑事责任。
“还有一件事。”小次郎坐到了桀的旁边点了根烟,“欢迎回来。”
信刚准备说谢谢时这句话忽然卡在了咽喉,内心里酸楚的水流了出来汹涌至面,她深呼吸了几口气后就小跑去了洗浴间。
“你以前知道这么多怎么不告诉我?”小次郎吞云吐雾问道,“今天杀了很多个人,但他们不该死的。”
“蟲惑特别交代的,这也不算是正常章程——我以为蟲惑要一直保持克制按兵不动呢,谁知道你一回来她就那么快下手了。”桀懊恼地说,“这种事情让我们去做就行了…”
“估计是怕你们送命吧,今天遇到了个人,很强,但欠火候——你拿他练手刚好合适的那种强度。”小次郎淡淡地说,“不是百分之百的把握她不会下手的。”小次郎看着刚刚弥坐的位置,“她干啥去了?”
“她昨晚答应陪一个暴走族看看这个城市,至于她为什么答应大概是因为那个人跟她的亡夫很像吧。”桀说,“她让我不要跟着她,你别强行让我跟着她,到时候我跟她不好交代。”
“这不是胡闹吗?”小次郎捂脸,“真他妈不让人省心。”
“别尬黑,人家回路没有彻底断干净,使用折跃黑洞的熟练度跟你差不多。”桀做着当时弥做的手势,“子弹打过来的时候她就这么往上抬一下黑洞就起来了。看上去她懒得动的时候就用这个异能拿酒了。”
“如果执意要杀她的话…”
“瞎扯淡,这会儿哪会有什么人想着杀她呢?”桀站了起来准备往门口走去,“让她好好过这几天悠闲日子吧,以后等所有人意识到这个大明星还活着那就不可收拾了。”
“你去哪儿?”小次郎坐在原地叼着烟问道。
“日本的退魔科可不能少头头啊,这两天我也休息够了。不过她可没说不能让其他人跟着她,所以我派了个孩子跟在他们后面的。”桀吐着舌头,“放心吧,她不会有事的。”
小次郎勾着腰吸着烟,在桀到门口的时候他才用蚊子般的声音哼哼说:“对不起,以后这种事会带你一起去的。”
“这种事最好还是少一点,谁都不希望有人会死。”桀打开门说道,“不过带我见见世面也行。”
弥带着面具看着面前的咖啡,根本没心思看那些正猜测着自己身份的行人,她面红耳赤地想起了昨晚上自己居然稀里糊涂地答应了别人,而且自己还不知道那个男人的名字——就只是仅仅因为他跟那个笨蛋长得很像吗?她也只是听说过哀说灵魂形状和外貌是一模一样的,身边的案例也就只有新一个人罢了。
再说了,新现在的肉体只是凡人之躯,很可能在这个城市都混不下去…吧?
“啊!真是的!他妈的!”弥捂着自己的头趴在桌子上,这时一瓶啤酒放在了弥的面前:“我以为我已经来的够早了,没想到你比我还来得早。”
“有吗?”弥看了一下眼镜上呈现的时间,他们原本预定的是傍晚六点钟,但现在才五点过一刻…
她现在只能感到莫名的尴尬,她扶着脸庞垂下头:“昨晚我答应你什么来着?”
“没什么,就到处逛逛而已…如果你觉得不自在我们可以就在这里聊天唱歌什么的。”男人看上去有些语无伦次,大概是看见了梦寐以求的女神就在自己面前…
“还是算了,”弥站了起来,“走吧,昨天桀就在这繁华的大街上逛了一会儿…你带我去看看最丑恶的一面也无妨。”
“那我就像平常一样做我该做的事,可以吗?”男人说。
“如果不打搅到你平常生活那是最好的。”弥跳上了小次郎借给自己的摩托车,“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你只用叫我良治就行。”男人这时候才想起来自己连名字都没跟她说——自己已经激动到这种地步了吗?
“那你叫我美里好了。”弥听完就笑着揶揄道,“快快。”
弥看着自己从这个社会的最光鲜亮丽的一面堕落这个世界上最难堪的一面,虽然她做好了一切心理准备但面前的一切还是太过于惊骇了。
公开贩毒,卖非法义体,以及公开的帮派枪战还有在大街上滥交,更不用说地下的黑市了……但听桀说退魔科已经尽了最大努力来维护社会治安了…听上去的和眼前所见的一切就像是天方夜谭,天堂和地狱之间仿佛真的只有一条街的距离。
她偷偷瞥向了良治,良治虽然脸色并不好看但明显他已经对此司空见惯了,脸色不好看大概只是因为生理上的反胃而已。
在路上两个人没有说一句话,直到二人到了一个小公寓门口停下弥才问道:“这就是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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