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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什么？你的腿还没好呢。”艾薇儿低声向林右问道。
林右伸手指了指刚从地上爬起来的紫发少年。
“咳咳！呸！呸！”紫发的少年原本紫色的头发有已经有一半被染成了沙土色，刚在土里打过滚的身上到处都是尘土和沙子，那身二手夹克也破了几个洞，里面的霓虹灯线半亮不亮，此时正和艾薇儿刚才一样吐着吃进嘴里的沙子，看起来好不狼狈。
“这样就扯平了。”林右一本正经的指着紫发少年对艾薇儿说道。
艾薇儿被林右的举动弄得哭笑不得，这家伙的脑袋里到底都在想什么，为了这种孩子气的理由，却搞出这种生死对决一样的场面，艾薇儿不由失笑道“你是小孩子吗？”
林右想了想，然后点点头，他指着那群鬼火少年们说：“从年龄上来说，我和他们是一样大的。如果按地球上通用的算法，我的确还不算成年。”
艾薇儿这才想起林右的真实年纪比她还要小上几岁，但她一直忽略了这点。
不论是初见时的对峙还是后来的合作突围，林右的表现都不符合他的年纪。
其实林右说的没错，虽然没有父母，但他比联邦的绝大多数人都要幸运，抛开物质不谈，光是两个当研究员的哥哥对他的教育就已经让他的起点高出了一般人太多。
如果没有被收养，大概林右此时还不如周围的那群鬼火少年，至少他们还有过剩的精力可供发泄。
“那现在怎么办？小朋友？”艾薇儿无奈的问林右，周围的少年们已经围了过来，那个翻车了的紫发少年也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
似乎他是这群少年里的领头人，旁边的少年叫他柯雷吉。
柯雷吉气势汹汹，虽然脚步一瘸一拐身上灰尘扑扑，但愤怒的眼睛却紧紧的盯着林右，周围的其他少年们也一脸跃跃欲试。
林右回答道：“我不知道，既然扯平了我们就该回去了，不过看他们的样子好像还想再打一架。”
艾薇儿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林右没说错，他确实很记仇。
看看了林右的腿，又想了想之前林右突围时的样子，艾薇儿还是上前一步将林右挡在身后：“交给我来解决吧。”
柯雷吉似乎不太想对艾薇儿动手，但艾薇儿径直走上前去，摆出了一个自由格斗的常用架势，然后伸手对柯雷吉勾了勾。
两人的打斗乏善可陈，柯雷吉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他犯了一个外行人常犯的错误，在他还在手肘回收试图蓄势打出一记直拳的时候艾薇儿的轻刺拳已经打到了他的脸上，即使没有那对钢铁羽翼，艾薇儿仍然是极点军校的正规生，不论是格斗技巧还是身体素质她都超出了普通人太多。
周围躲闪不及的少年被艾薇儿挨个轻拳点名，有些比较能挨揍的挨了一拳之后头晕眼花的坐倒在地上，一些不怎么挨揍的则直接晕了过去。
艾薇儿把离自己近的少年们挨个点名了一遍，然后叉腰问道：“还有谁？”她环视一周，随着她的视线，周围还站着的少年们都一脸惊恐的边后退边摇头。
远处的居民区方向，轰隆隆的引擎声又再次响起。
艾薇儿皱眉：“还有援军？”
林右看了看视野里的消息说：“不，是芬妮和莎琳她们来了。”
随着引擎声临近，一辆古董越野车出现在道路尽头，那是红沙用来接艾薇儿和林右的，下城区的一切都很老旧，浮空车在这里太过引人注目。
古董越野车慢悠悠的开近后停下，车门打开，下车的是两个和艾薇儿年纪相仿的年轻女孩——至少从外表上来说是的。
她们穿着露腰的黑色短衫，裸露在外的皮肤上有着黑色的刺青，两人都是一样的短发，身上的气质都一样的野。
也许是考虑到艾薇儿的身份，威廉专门从红沙里挑了这两个年纪相仿的女孩来负责照顾艾薇儿和林右的衣食起居。
见到林右和艾薇儿，两人先是微微躬身行礼，然后芬妮才开口说道：“我们担心两位的安全，所以过来迎接，希望没有打扰到你们。”一旁的少年们似乎认识芬妮和莎琳，其中一个少年凑过来似乎想说什么，但听到芬妮的话后又缩了回去。
“我们没什么危险，只是小孩子胡闹罢了。”艾薇儿指了指林右对两人解释道。
这群少年连麻烦都算不上，如果不是林右突然跑去和他们斗气，他们早就走回去了。
芬妮和莎琳只是看了看林右，目光就转向了周围的少年们，这群少年在下城区长大，自然和红沙互相认识。
虽然艾薇儿说“小孩子胡闹”时指的是林右，但芬妮和莎琳看着灰头土脸的两人还是大概能猜到怎么回事，她们可不敢跟艾薇儿一样找林右的不是，威廉特别强调过这两个人身份十分特殊，对待他们要保持最高规格的尊重和谨慎。
芬妮和莎琳知道眼下并不是处理这群少年的时候，得先送林右和艾薇儿回去才行。
芬妮和莎琳分别坐在驾驶和副驾驶，林右和艾薇儿一左一右坐在后面，周围的少年们自觉让开一条通路，目送一行人离去。
直到越野车消失在视野里，少年中才有人出声：“他们好像是红沙的人，我们怎么办？”
有声音回复道：“还用好像吗，看芬妮姐她们的态度，那两个人至少也是红沙组长级别的。”
“那我们怎么办？”“得罪了他们两个不是这辈子都进不了红沙了？”“那还算好的，说不定还要被报复清算……”
人群中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地上昏迷的柯雷吉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
在一片乱糟糟的声音中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大声打断了其他人的讨论：“都别说了！明早老地方集合，这件事我来解决！”
人群很快安静下来，仍有些人在小声的窃窃私语，但柯雷吉没再多说什么，他咬着牙忍痛扶起了自己的机车，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去，一些和他关系较好的少年也急忙跟上，剩下的人也随之稀稀拉拉的散开，像是一群斗败的公鸡，再没一点神气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