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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为什么会这么说?”
在听见姬如雪这番言语后,萧砚倒没有感觉失措,只是奇怪姬如雪的突然兴起。
他好笑道:“你不要试探我,不然我是不是又该心虚了。”
“才没有试探你。”
姬如雪看他一脸不专心的样子,脸颊羞红,将他一直在自己衣服里胡乱游走的手抓出来,然后捧着萧砚的脸,认真道:“我没有说假话,岐王与女帝决裂,互相都变成了敌人,就意味着女帝此生只有她自己了……”
她看着萧砚的眼睛,不准让他乱瞟,然后叹气道:“女帝其实性子孤冷,有好多事我们这些做奴婢的,都没法为她分忧。当年女帝接手歧国的时候十六岁都不到,这么大的重担独自支撑了将近十五年,唯一的兄长还与她观念相左,真是让人神伤…你说对不对?”
萧砚真有些心虚了,这与他当时和女帝讲的话真有几分大同小异,所以只是一脸认真的眯眼道:“还真是……”
姬如雪便摸着萧砚眉眼,轻声道:“我虽自幼与父母在战乱中离散,但这些年其实一直都有个念想,想着他日未必不会相聚。女帝这些年待我极好,我知道自己性子执拗,一向不讨圣姬和幻音坊其他姑娘的喜欢,女帝让我待在她身边是保护我不被排挤、欺负……”
萧砚终于认真起来,仔细听她的话。
姬如雪心里有些酸涩,她一向都对女帝怀着感恩的心思,故对女帝的境遇有感同身受的难受。
她依偎着萧砚,劝道:“女帝在闲暇时,真的是那种连女人都会怜惜的女子,很美的,你这么喜欢美色,不如也给女帝一份依赖……”
萧砚一个头两个大,什么话这是?自己很好色吗?
姬如雪看萧砚的模样,反而自己倒有些心虚了,便揉着他的脸,吃吃笑着,进而蛊惑道:“真的,女帝给你当妻,身份好合适,不是吗?而且你这种大丈夫,难道真的不想霸占女帝这种女子?”
萧砚却极为正色的反问她:“娶妻为何一定要娶有身份的人?”
姬如雪一怔,而后沉默了一会,用脸颊靠着他的胸口,轻声道:“这样才是最好的安排,你不要事事都为我着想,试想一下,这些年我真的没帮上你什么。你若能给女帝一个依靠,是我的心愿,亦是我想认真为你做的一件事。
歧国虽然比不上梁晋,但在天下也是数一数二的诸侯国,你说了,女帝的女儿身暴露,下面的臣子或有异心,你若能以女帝夫婿的身份掌控歧国,便能省下许多事,让天下早日结束乱世,不一直也是你的心愿吗?”
萧砚有些乱,他真不看重所谓的身份,平民之女又如何,孤女又如何?难道一定就要比士族出身或者有身份有地位的女子低一等吗?
他不想再讨论这件事,虽然理性来看姬如雪是对的,但他到底还有一抹感性,一抹寄存于姬如雪身上的感性。
他一步一步攥取越来越大的权柄,除却要实现自己让天下太平的志向外,便是想让自己一些小小的任性,天下都不会有人敢向他说不。
姬如雪看出萧砚的情绪,难得的吐了吐舌头,贴了贴他的脸,小声道:“那我先下去了,你认真考虑考虑,好不好?你想喝什么茶。”
萧砚苦笑了下,这种便宜自己的事,倒显得姬如雪要苦苦哀求了,所以马上就重整了心绪,笑道:“我在凤翔带了两包茶回来,味道不错,你寻公羊左的人问一问,他们在收拾。”
姬如雪知晓应是萧砚说的那一对凤翔郊外父女的茶,心中有数,马上就下去准备了。
萧砚想了想,终究没理出一个什么头绪,他对于男女之间的感情多还是不怎么上心的,当下也不是说这些事的时机,拿起一些重要的案牍开始看起来,他的意见一定是比妙成天她们具有一些前瞻性的。
安乐阁铺的摊子很大,结合了不良人与幻音坊的力量,已逐渐开始向整个天下渗透。
萧砚要打造出一个可以取代不良人的机构,一个在他获得权柄后马上就可以拿出来的机构。
忙了一会,姬如雪只中间来过一次便不再打扰,萧砚处理事务的速度很快,有一种批阅奏折的感觉,几个大区的负责人每月都需递上个人总结的,萧砚都一一看过,不时给出评点,至于下面小区负责人的信件,萧砚只挑选一些阅览,亦不会做出点评,这是几个大区负责人的事。
鱼幼姝踏着午时用饭的点来请萧砚用饭,同时道:“郎君早上吩咐的事,已探明了。”
萧砚要的就是效率,点了点头,边走边听鱼幼姝出声。
“那人名叫史弘肇,郑州荥泽人,只有二十四岁。”
鱼幼姝亦步亦趋道:“其人家世平平,祖辈都以种田为生。不过史弘肇此人却有些不同,据说他从不务农,喜欢游荡乡里,好耍弄拳棒,算是荥泽一带的豪侠人物。
此次朝廷大征徭役,正好轮到史家,在外浪荡的史弘肇听闻此事后,便主动回家代父出役,据说乡里一直都认为他不务正业,但此次共同出役的同乡都愿意推他为工头。”
说完后,鱼幼姝又补充道:“据说此人少言寡语,但脾气很硬,又有武力,常常庇护同乡不被欺负,所以衙役也不想得罪他。且史弘肇手下的这一批民夫每日完成的任务也是最快、最出色的,可见其颇有手腕。”
萧砚思忖片刻,点了点头:“让人再观察些许时间,安排一下,过两日我请他喝茶。”
鱼幼姝讶异了下,倒没有多言,在后面应声道:“喏。”
其后一日无话,萧砚也耐着性子没有离开球市子,亦未曾立即去金水大营看一看归德军,更没急着去插手各军挑出三千选锋了。
倒是中间李莽出城汇报过一次,鬼王朱友文下午又进宫了一趟,暂且还未探出他在其中对朱温有何鼓动。
第二日,归德军骑军都统王彦章、步军都统余仲会同一些河北出身的军将出城来应邀踢球,同行的自还有韩延徽等人,韩延徽这将近一年来看中了一些官吏,亦挑了几个有才能的人来给萧砚引荐。
“萧帅回来的太迟了!”
踢过一场球后,王彦章热的满头大汗,在这春寒时节只着一件交领半臂的球衣,一边灌着茶水一边抱怨:“朱友文、朱友贞这两个货,仗着权势在城内圈了好大一块地,也搞个什么球市子出来,当初牛知谦、贺光图这些王八蛋也被拉拢了,萧帅你不回来,这些鸟厮哪里还有当初对俺们归德军的亲热?”
余仲深以为然,用毛巾擦着汗道:“去年君侯被鬼王一党使坏排挤去娆疆,原本与我们归德军交好的一些将门便冷落了下来,牛知谦这些二代将门与我们走动的也少了,倒不知这两日他们重新听说君侯掌握军权后会有什么反应。”
萧砚捧着茶杯,同样只着球衣,却只是笑着不说话。
韩延徽则在旁摇了摇头,道:“难。君侯此番要权河北诸军事,与禁军将门并无太大的利益牵扯,鬼王这半年来对几家将门暗中施压、拉拢,既已疏远了我们,短时间内恐怕拉不下这个脸来与君侯交好。不过以往定下的人情还是在的,几家将门自知亏欠,倒也不至于从中作梗。”
“从中作梗又如何?”王彦章不屑一顾:“怕他们?真拉出去干一仗,随便拎一军出来都是被我们归德军虐杀的份!几家将门就这么点只盯着汴京的出息,能有甚好结交的?能攀上萧帅,是他们的荣幸!”
韩延徽苦笑了下,饮茶不语。
“话不是这般说的。”萧砚笑了笑,看了眼左右一些插不上话的将领,同时看了看那几个被韩延徽信任的官吏,道:“而今大敌在前,晋国欲大兴兵戈,我们内部不能因这些小利而分崩离析……”
几个被韩延徽带来的官吏深以为然。
“这样。”萧砚看向王彦章、余仲:“你们二人与几个将门子弟都有交情,这几日请他们吃吃酒,给他们稍微透露些消息,若有想去河北镀金的,几家都可以塞人进来,这三千选锋的兵额,萧某人可一直记着几家的旧情的。”
王彦章大愕:“萧帅,不至于给这几个厮面子吧?”
韩延徽却是微微一笑,而后隐晦的看了眼那几个还未完全融进来的官吏,后者几人会意,皆识趣的托辞离开此地。
余仲倒略有所思,不过没有马上出声。
萧砚在饮下一口茶后,便淡淡道:“前几日,我已令田道成领七千定霸都旋即南下,准备入京。同行的,还会有这半年新募的数千燕地儿郎,约莫一万人上下,旬月间,即可渡黄河抵驻京城外。”
这轻飘飘的一言就如一道惊雷,轰然震的众人霎时一寂,韩延徽是知情人,只是捋须笑眯眯的不语。
余仲在大愣过后,与几个河北出身的将领迅速对视一眼,眼中都有一丝激动闪过。
王彦章则是猛然起身,瞪大眼睛,声音却极小:“萧帅,你……你要……?”
“清君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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