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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6章 清君侧【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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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延徽突然严肃道:“君侯要清君侧!”

他看了下萧砚,而后起身缓缓摇着羽扇,清瘦的脸却极为肃穆:“皇帝老而昏聩,已不实忠奸,冥帝朱友珪、鬼王朱友文暗地联手把持朝中,禁军十之有七为二人操控!”

他在堂中慢慢的走来走去,掷地有声:“朝中忠贞之士凡不顺冥帝心者,或被贬、被杀、被排挤出京,堂堂工部,俱已沦为冥帝爪牙,禁军大将,亦由冥帝威胁、打压,皇帝不查,长此以往,国将不国,天下必然不保!”

王彦章挠了挠后脑勺,看向萧砚,只见这位萧帅一脸淡定,他也只好把肚子里的话吞下去,看着韩延徽出声。

“而今,天下局势诡谲,各镇诸侯皆怀鬼胎,晋王李克用兴兵来犯,江南诸藩镇蠢蠢欲动,如此大势倾轧之际,岂能还由冥帝等奸党祸乱朝政?把持禁军兵马?”

韩延徽话音一顿,对着萧砚拱了拱手:“君侯临危受命,欲挽大厦于将倾、扶狂澜于既倒,然冥帝等奸党仍对君侯虎视眈眈,如此,君侯何以外趋晋贼?又何以匡扶大厦!?”

“只有清君侧!唯有清君侧!”

韩延徽斜扫羽扇,道:“晋贼当前,若不内定乾坤,诸位可敢放心将后背托于朝廷否!?”

余仲神色激动,忽地起身,对着萧砚抱拳大声道:“末将只相信萧帅!”

余下等将领亦是轰然出声:“末将等,只信萧帅!”

王彦章陡然头皮一僵,进而慢吞吞的起身,挠了挠后脑勺,咧嘴笑道:“这狗屁朝廷,我除了萧帅哪个都不敢信,不过真只清君侧?”

他嘟囔道:“我方才只当萧帅终于愿意当皇帝了……”

韩延徽脸皮一颤,有些无可奈何。

萧砚哈哈大笑,众将亦是纷纷莞尔,王彦章有些不明所以,挠了挠脑门。

萧砚笑过后,只是语气轻松道:“三千选锋,是为拉几家将门下水,不求他们愿意配合行事,只需在事中作壁上观便可。”

他看向王彦章:“子明,你是龙骧军军使,部下可信得过?”

王彦章犹豫了下,道:“可能只有半数人……”

“足够了。”

萧砚摩挲着茶杯,语气淡淡:“过几日安抚了几家将门的心后,挑选出三千选锋来,随同归德军一并出京北上。”

“北上?”余仲愣了愣。

“是幌子。”韩延徽冷静解答道:“出京是假,把控黄河渡口是真,诸位将军置一军辖控黄河一线,除却定霸都外,任何南北渡水之人,尽数拿下,以迎定霸都渡河。”

他继续款款而谈:“而诸位将军北上之时,分出一军辖控黄河渡口后,走至陈桥便可驻兵不动,而后旋即回转,与定霸都先后扫平奸党乱贼!”

王彦章听到这里,已是忍不住全身颤栗,若与定霸都聚兵一处,那萧帅的手中可足足有三万精兵,别说定霸都那七千人是真正的骁锐,是战李存勖、征漠北,是长驱上千里历经大小近百战而不溃的百战之师!

汴京禁军雄冠天下,但真比不上萧砚真金白银喂起来的定霸都!

萧砚可是举河北所有,只养了这七千人!

不过王彦章却还是疑惑道:“我们离京了,怎么再入城助萧帅清君侧?朱友珪、朱友文将城门一关,号召天下勤王,我们怎么办?”

韩延徽笑了笑,抬头看着萧砚只是嘴角上挑,遂只是笑着用羽扇指了指王彦章:“子明将军先办好眼前事吧,仆倒是有些担心子明将军莫要一时激动露了跟脚。”

王彦章哪里会应话,他看似粗鲁,实则粗中有细,不会出这种低级错误,他只是好奇萧砚的其他安排,在那里有些抓耳挠腮。

萧砚自不会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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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有呼喝声,看起来有些冷漠的青年汉子坐在室内的椅子上颇有些坐立难安,听着外面球赛观众的喝彩声,怎么也静不下心来。

他脖子处有刺青,衣裳看起来也颇有些陈旧,倒是气势不错,生得高壮,看举止做派,游侠味很足。

他便是史弘肇了。

距离上次萧砚给徭役们让路的事已有三日,史弘肇虽没忘记这件事,却从来没在这上头起过什么念想,只想着把一同来的同乡们完完整整的带回去。

村子里青壮都有数,在徭役的过程中死一个人就是一个家庭没了顶梁柱,史弘肇虽自认与乡里的人不同,却也不想看见乡里乡亲家里缟素的场面。

唯一的差别可能就是从撞见萧砚那日后,几个时常看史弘肇这个硬汉子不顺眼的工部上官不再挑刺了,话里话外也对史弘肇关心了不少,昨日还遣人送了一批冬衣给史弘肇与同乡们穿。

直到今日,史弘肇在午时下工地用饭时,突然就被一个装扮普通的汉子请到了这里来,也未说是谁要见他,只给他备了茶、点心,让他在这里等候着。

史弘肇坐立难安,倒不是怕这陌生环境,只担心自己离了工地太久,被管事的盯出来,他若一直没回去,只怕同乡们要受责罚。

不过看着那香气扑鼻的茶水、精致的点心,纵横乡里以豪侠为名的史弘肇到底还是有些动心,左右看了看,没忍住吃了两个。

来到汴京后,他已听说京城的两大绝,一为安乐阁的吃食,二为球市子的耍乐。

球市子的阵仗他已有所见闻了,那安乐阁的吃食倒未曾品尝过,不过当下只觉手中这糕点只怕是宫中御厨都难做出来,那安乐阁如果水平还要高,那真是神仙吃食了。

门外倒有两道人影在守卫,都是着青衫窄袖的青年汉子,腰间都挂了一青面獠牙面具,身上流露出的杀气很足,比史弘肇所见过的任何豪侠都要凌厉,故史弘肇在坐立难安之余,都一直在猜是何人请他。

正这般想着,门外总算响起了脚步声,史弘肇很敏锐,在门口人影现身的一瞬间便从椅子上跳起来,一眨不眨的看着由请他来此处的人陪伴着的一青年。

是他!?

史弘肇记性不错,当时便认出了萧砚,只觉有些莫名,又有些心下发冷,只当自己那一日有什么举措让这位贵人觉得扎了眼。

心下这般揣测着,他便没有向萧砚行礼,史弘肇本就是性子生硬的汉子,哪里会管顾什么贵人不贵人的,只直直的戳在那里,盯着萧砚走到主位上坐下。

这贵人看面相着实是年轻,一身衣服看不出身份来,只怕是哪个富贵人家的子弟了。

不料萧砚只是一笑,唤出了他的名字:“史弘肇,可还记得我?”

史弘肇有些迟疑,见萧砚不太像有恶意,遂抱拳道:“在下自是识得贵人,当日贵人临街拦车使街道通畅,极为威风,在下可不敢忘。”

这人不像是个会说话的,萧砚笑了笑,只是请史弘肇坐下,而后一面让人又备了新茶,一面在缓缓品了片刻后,叙谈道:“我很好奇,你一看就是有武力的人,为何不投效军营,反而会出现在徭役当中?”

史弘肇没有答话,只是道:“贵人不会为徭役发愁,当然不会明白。”

萧砚笑了笑:“问一问也不行?当日看你气度,可不像这等小气,我让人查过你,依你的本事,在军中做到一个队头都是屈才,怎生甘愿混迹乡里?”

史弘肇冷笑了下,道:“那又如何?便是做到指挥使又有甚用?贵人恁多问题在下若一一答来岂不要累死人?在下不过一介草民,且不知哪里入了贵人的眼,贵人若真要问,就算在下志向不高便罢了。”

萧砚倒没想到这厮的脾气竟这般硬,倒没有生气,只是平静道:“我想知道,可有隐情?”

史弘肇双手环胸,上下打量了下萧砚,仍然不说话,不过半晌后,终究还是道:“贵人是富贵人家,一看就是那等家族门楣贵不可言的贵人子弟,又何必对在下这种人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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