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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此刻，她全身心放松的眼神已经可以说明一切。p> 箭在弦上他却推开了她，在她迷蒙的目光里转回方才站着的地方，回来时，手里多了几个盒子。p> 舒梵眼睁睁看着他打开那几个被她刚才藏好的盒子，脸上的热意已经快要透出来。p> “藏了这么多宝贝，不让我看？”他取出了一个象牙质地的，在掌心翻了翻。p> 她急吼吼抢了过去，捂在被窝里，解释道：“是下聘那时候教习姑姑送的，不是我自己的。”p> “是吗？”p> 他似笑非笑的目光快让她的脸颊烧起来：“当然！”p> 下一刻他有力的臂膀便揽过来，将她搂在怀里，柔软的能一手环住。他身上硬邦邦的，但这样被他抱着感觉很有安全感。p> 不然怎么说阴阳调和呢？这实在是奇妙的感觉。p> 舒梵红着脸没吭声，过一会儿又主动搂住他，舌尖舔一下他的唇。有点儿干燥，和她的很不一样，她半眯着眼吮着他，他的眼神变了，抓着她的掌心有些收紧。p> 舒梵小小声：“疼。”p> “对不起。”他又松了，却见她狡黠地弯起嘴角，眉眼也弯弯的，痴痴地笑。p> 他眼眸微微眯起，重重地捏了她一下。他捏的地方实在微妙，她浑身都软了，又忍不住在他怀里仰起头，去舔舐他的喉结，手贴着他的背脊往上游走，感受到他背脊的僵硬。p> 因为情动，她脸蛋红红的，禁不住双腿夹紧了他的腰腹，眼中如蕴着一汪春水，柔媚得好似要将人溺毙。p> “还勾引我？”他的声音都喑哑了，说，有本事自己坐上来。p> 她嬉笑着翻了个身，压到了他胸膛上。p> “皇后这么不端庄，怎么母仪天下？”他的声音里带着调侃的笑意。
“彼此彼此，陛下也不见得多正经。”p> 他轻笑着捉了她的手，放在唇上吻了吻：“那你与我，岂不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p> 手里微微施力她便往前倒去，双腿不经意地岔开了。她往上挣扎着要爬起，被他按住腰：“别乱动，你这是要我的命。”p> 她脸颊更红了，绯红如醉人的晚霞。p> 李玄胤的眼神变得幽暗而深邃，指尖不由捻着她的唇，微微用了点劲儿，感觉到她缩紧了微微抖了一下，实在是要了他的命。p> 他仰头要吻她，她却调皮地躲开，在上方欲吻不吻地挑逗他，每每唇瓣快要碰上时便抽离。p> “故意的？”他冷笑。p> 她的表情看上去还有些得意，可惜这份得意没持续一会儿。p> 他便拍在了她臀上。p> 舒梵惊呼一声，重力作用，腿心酸麻一片，只得撑着抵住了他的胸膛。好一会儿她才稳住身形，不得已便趴在了她肩头。p> 适应是个漫长的过程，她缓缓地往下坐，纤细的腰肢轻轻地摆动起来，实在是乱花渐欲迷人眼。p> 李玄胤伸手捧住她的面颊，便见她如猫儿一样眯起了眼，侧头熨帖在他掌心，香软的削肩若白玉豆腐，生嫩得不像话，唇边好似抿着笑意，两蹙柳叶弯眉似蹙非蹙，宜喜宜嗔，实是娇美到骨子里，叫人的骨筋酥软，怎能不喜？p> 视野里明晃晃地骤亮了一瞬，她眯着眼儿半睁半闭，忽觉得身上有些冷，抬眼朝东边望去，原是竹帘被窗牖外的斜风扬起了一角。p> 舒梵拉过寝被，将自己严严实实掩好，这才发现昨夜踢蹬掉了被子，一条腿露在外面，这会儿已经有些冰凉发麻了。p> 身边已没了李玄胤的身影，她也没什么奇怪，他每日不到五更天便去上朝，从未有一日落下。
外头的日光还有些天青色的灰蒙，许是没有大亮，她身子一翻又睡了过去，待到卯时三刻，实在无法拖延，才在归雁和阿弥的催促下不情不愿地起来洗漱，换上吉服。p> 今日要去奉天殿祈福，穿的也是比较隆重的衣裳，头上凤冠沉重，压得她脖子生疼。p> 鬓边两支步摇轻轻摇曳，珠玉伶仃脆响，隐有碰撞之声。p> 因是主持祈福庆典，她穿得是较为严肃端庄的石青色对襟褂服，为了相配，归雁替她多抹了两层水粉，将容色绘得更浓重些，嘴里感慨：“娘子娇艳，这身衣裳衬得倒是老成了些。”p> “皇后应以端庄持重为先，要什么娇艳？你再替我鬓发，将这几绺收进些。”舒梵指了指鬓边的两绺碎发。p> 归雁听她的，又替她梳拢了一番，确保无误才搀着她出行。p> 参与庆典的皆为三品以上命妇，个个衣着端淑，礼仪周全，见了她齐齐下拜，口称皇后娘娘千岁。p> 舒梵站在金石台阶上，两侧的云龙纹镂空巨鼎里飘出袅袅檀香，衬得她容色愈发雍容沉静，不见什么情绪，只虚抬手道：“平身”。p> 几十名命妇方才起身，接过宫人递来的香烛、簪花，依次上前祷告、听训。p> “参见娘娘。”一名身形清瘦、容貌秀美的女子到了近前，朝她盈盈下摆，恭敬垂首。p> “你是……”舒梵有些记不起来。p> 对方显然也不甚在意，朝中命妇众多，得以进宫觐见的实在是少数。p> “外子是中书令崔陵。”乔氏道。p> 这是舒梵第一次见崔陵的正妻，听闻乔氏素有才名，只是身体欠佳，果见她面色苍白，哪怕施着脂粉眼下难掩清灰之色，双目黯淡，脚步虚浮，显然病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