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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世子信与不信，都是实话。”
姜韫玉掀了掀眼皮，好似知道他会这么说。
也就是这么一个动作，裴宴这才发现姜韫玉生了一双好看凤眼，内勾外翘，看人时眼尾微微上挑，媚而不妖，却惑人的很。
“换一个问题，今日在场上你为何不愿与萧巳组队？还有你分明有法子让马停下来，却纵着马朝萧巳撞去，本世子可有看错？你不想嫁他？想要他死？”裴宴收回视线，端着一副好商量的姿态。
姜韫玉面无波澜：“世子的问题太多了，无可奉告。”
“回答我。”裴宴手上用了几分力，就着这个姿势，直直望进那双剪水双瞳，那里面似隔着层层迷雾，冷漠疏离如同雾里望月。他伸出手将姜韫玉垂落耳边的一缕青丝挽上。
微凉的触感传来，姜韫玉不适地蹙了蹙眉，心中暗恼，兰因也不知何时才回来，只能先应付眼前这人，正想着如何糊弄过去，外面传来叩门声。
“姑娘。”
姜韫玉忙一把推开裴宴，理了理凌乱的衣襟，敛眸将眼底的慌乱掩了去，只是她皮肤白，下巴处不可避免落下了红印。
裴宴也不恼，伸手想要把那红色给抹了。
兰因掀了帘子进来，抬眸就看到这么一幕，如石像般怔在原地，张了张口，半晌说不出话来。
“何事？”裴宴若无其事伸回手。
姜韫玉把刚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回世子，方才外头有个人鬼鬼祟祟。”兰因低头不敢看裴宴，直接把那人推了进来。
杏儿被推的踉跄了两步，一见到姜韫玉，双腿一软就跪了下来，嘴里塞着破布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看这样子，被抓了也不是一时半会了。
姜韫玉这才意识到古怪，“你一直在门外？”
兰因愣了一瞬，点头。
“很好。”姜韫玉怒极反笑，“既然在门外，屋里何时进贼了你都没发现？”
被唤作贼的裴宴面不改色，垂眸扫了眼手腕上的牙印，低笑出声。
看来这丫头对谁都是疾言厉色。
“发现有人偷听，你不第一时间进来告知于我，杵在外头作什么？”
兰因被训了一通，垂着头不作声。
她自知理亏。
虽然她是世子派来保护姜大姑娘的，但明知世子在里面……她不好冒然闯进去。
姜韫玉收回目光，正要问杏儿话，这才想起屋里还有人，扭过头给了裴宴一个冷冷的眼神。
裴宴无动于衷，转身在茶几旁坐下，使唤兰因斟茶，俨然以主人自居。
更令她恼火的是，兰因居然就听话去给他倒茶了。
低眉敛首，对她都从未有过的恭敬。
……这样一对比，她倒更像是客。
她该把茴香带在身边的。
姜韫玉脸色变了几变，最后还是忍住没发作，上前将杏儿嘴里的破布扯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