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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下筷子，痛下一番决心后，低声道：“不行……还是不能这样。我实话实说吧，我不是这种人，接受不了这种表扬……”
林强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我帮忙就是为了得到表扬吗？！”这样过于夸张的话，只老老实实点了点头：“如果可能的话，请尽量说明是龙源营业厅。”
“哦……”林小枣看着女检察官的背影，身子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赶紧关门离去。
他不清楚，是自己在进步，还是钱图在冥冥之中推着自己。
“是啊！”辛闻感慨道，“说老实话，我也是那种傻正直的人，一直以来都是吃亏不讨好，很多事情你做了，不仅不会受到奖励，反而会被人排挤，被人骂。比如之前有个银行，营业员已经准备帮我兑换了，但领导过来反而骂了她一顿，把我撵走。我啊……就想找个机会，报道这些点点滴滴的事情，即便只能帮助少数人，也是好的。”
“……”林强脸皮一抖，回溯了这一生做过的坏事，貌似还没有到这个地步，“小枣，你学会开玩笑了？”
当然，林强此时只能露出惊讶，不能露出惊喜。
最近，王文君得知辛闻在进行这个系列的报道，便求着他来龙源一趟，给林强一些正面报道。辛闻自然是极其不愿的，虽然原则上这都是正常发生的，不算作假，但总有些偏袒的嫌疑，这对他来说是大忌。
大胡子男人话很多，不停地追问林强一些事情，得亏林强头脑清晰，才没有点错钱，大半天的时间就这么过去，日过晌午，林强连饭都没吃，总算帮他搞定。
几次帮忙，自己也该有些表示才对。
一切办理结束后，大胡子男人说什么也要请林强吃顿饭，林强推辞再三无效，只得换了便装随他出去。
貌似没有，自己是因为私心才帮忙的。
“不不，真的来了一个很可怕的女人，二话不说就亮公文要抓你！！快跑！”
“嗯……”林强理清思绪，当即答道，“原本来说，他只是个从犯，被拉下水共担责任而已，如果认错态度好的话，理应轻判。”
自从掌控钱图后，自己也不断地在改变，最初的戾气与急功近利早已消失殆尽，剩下的是平淡与坦然，在很多事情的处理上，不采用极端做法，反而得到了更好的结局。
“作为检察官，我们还需要探究事件的一些细节，才能具体提出公诉的刑期与力度。”胡素翻开笔记本，从皮包中取出录音笔，“现在有时间么？”
大胡子男子听后，终于有些理解的点了点头。
下午，坐在办公室中，林强畅快地转着椅子。
林强长叹了口气：“就一杯！”
林强思索再三后，满面刚正，做出了这样的回答：“你这样很耽误我们工作，我是看你不易才帮忙的。”
“好的，那下面全程录音，请保证口供的真实度，由于你见证了全部过程，你的证言将是非常重要的公诉参考。”
林强招待胡素坐下，简单泡了杯咖啡递到她面前。
……
“她真是全心全意的在帮你，不过……你可千万别告诉她！不然她可得杀了我！”辛闻笑道，“现在啊，我心情也好了很多，你这么诚恳地向我交待，这个新闻也就不虚了，我心里也没有愧疚了，你说，咱们是不是该再喝一杯？”
胡素没一句废话，点开录音笔后直接问道：“根据你的判断，聂晓峰在此事中负多大责任。”
“主任！快藏起来，法院的人来抓你了！”
自己有那么正直么？自己有那么无私么？
二人碰杯过后，辛闻终于将事情原原本本地道出。
暗地里，她还真的是在全力辅佐自己啊。
那些报社都是相当有名的大报，看来王文君所言不虚，这位老兄真的是位资深自由记着，自己这半天没白忙。
“我们工作时间不能喝酒的。”
“哦？”胡素再次抬了抬眼镜，瞳中刹光一闪，“请不要带有私人情绪评判，聂晓峰的大多数伪证都是在非司法场合提供的，不具备证言的条件。”
“哦，公诉的事情啊。”林强也郑重地接过名片，转而对林小枣道，“没事的，你忙去吧。”
林强一边吃盖饭，一边感叹道：“这个好。既有正面，又有反面。可以曝光那些推卸责任的单位，同时那些平日工作认真负责的人，也有难得的机会露脸。”
大胡子男子连忙问道：“我倒想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啊？是因为懒，不爱干活才推来推去么？”
看着指甲都几乎劈开的十指，林强自己都感觉自己是个圣人了。
“嗯，对。”林强点了点头，“这样大数额的金融犯罪，确实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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