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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
“但是。”林强话锋一转，不留情面地说道，“在事情暴露后，他完全不知悔改，依然助纣为虐，屡次捏造虚假证言，混淆视听，干扰办案。这是个原则性错误，具体程度由检察院判定。”
林强满面惊讶，接过名片一看——
辛闻确实有受邀，培训过一批新晋记者，王文君正是其中之一，二人就此结实，联系一直没有断，这个圈子人脉一直很重要，王文君如此讨人喜欢的“演员”，自然不会放弃向前辈讨教的机会。
“有什么要求，你说吧。”林强坐定问道。
“来，先干了这杯！”
最终，辛闻勉为其难地来到这里，也算是个“硬币”新闻做一个美丽的收尾，就当是塑造一个正面例子，给社会带来正能量。
“不不，我们每天劳动强度都很大，除了午饭，很难有一分钟的休息。”林强开始帮整个银行业解释起来，如果接纳了这么多零钱，这一天的客户都会被积压，之后的麻烦和怨声载道会更多，这个接受零钱的工作人员不仅会被客户骂，还会被领导和同事骂，现金早已不是计划经济时代，雷锋不再是标榜，而是“缺心眼儿”的反面教材。
她正说着，一个戴着黑框眼镜，身着做标准黑色正装长裤，将头发盘于脑后的女人闪身而入：“林强么？抱歉不请自来。”
“蓟京检察院金融犯罪公诉组，四级检察官胡素。”女人郑重地双手送上名片。
“啊。”林强呆呆应了一声，“您哪位。”
正此时，门被推开，依然是林小枣，依然只探出个脑袋，不过这次她非但没有敲门，而且满面焦急。
“啊？”
辛闻，自由记者，曾任职xx报，xx报……
“哈哈。”辛闻大笑起来，只感觉这家伙也没那么难打交道，他夹了口小菜，娓娓说道，“这个系列报道不止是银行，还包括了很多踢皮球行为，我化身为身陷麻烦的人，走访政府机关、各大企业、单位寻求解决问题。倒要看看，这么多行业，几万口人，到底有几个是认真负责的。”
林强越听，越觉得心里有愧。
“我啊，也早就知道你认出我了。”他轻轻笑道。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辛闻连忙赔笑，只感觉这位主任公正严明的形象又深刻了一些，“这个，是我的一个系列报道，系列题目拟定为‘只踢不射的比赛’。您放心，换硬币的这段，很快就会见报，到时候贵行是唯一的一个正面例子，您个人，也会在报道中提出表扬。”
林强笑了笑，与辛闻再次碰杯。
但耐不住王文君苦苦哀求，再加上“硬币”新闻屡屡碰壁，再这么下去，新闻中就没有了一丝正能量了。
然而辛闻却没有丝毫惊讶，只拿来酒，倒掉林强杯中的饮料，为他斟上一杯。
现在只知道，这样的一个正面例子广为人知，激励、鼓舞了一代人，兴起了学习雷锋的热潮，一定程度上正了社会风气，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好的。
“喝吧，现在你这种人太少了，咱们必须得喝上一杯。”辛闻强硬地将杯子塞到林强手里，“放心，这段不会写进去的。”
随后，他一五一十地将事情说了，告诉他，自己在之前就已经了解到辛闻的身份。
“呵呵，林主任，既然你如此坦诚，我也实不相瞒了。”辛闻冲林强摆了摆手指，“你有个好女朋友啊。”
女检察官抬了抬眼镜，快速说道：“目前信达骗贷案件已经准备进入公诉程序，几名主犯全部认罪，定罪几乎不是问题，现在困扰我们的是如何界定刑期。”
他只感觉，此时心下的驿动，实在是跟年龄不符。
“呵呵。”大胡子男人满面泰然地举杯喝了口啤酒，“辛闻是笔名，真不好意思，给你们添了这么大的麻烦。”
他到底是怎样的人，是不是那样大公无私，已经不得而知了。
“我大概明白了，受累不讨好，还耽误一整天的工作。”他拍了拍腿，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一直以为是银行职员都是懒蛋呢，是我错怪你们了。”
二人来到营业厅旁边的小吃店中，这里云集了为生活奋斗的打工者，虽略显拥挤，却也充满活力。二人找个角落坐下，要过酒菜后，大胡子男人突然神色一变，送上名片。
“这些……都是文君在帮忙？”林强感觉不可思议，愣愣放下杯子。
王文君，貌似已经假戏真做了啊……
这就像报道雷锋的新闻一样。
林强被盯得有些发寒，他心中简单算了一下。
“啊？”
“……”林强木木答道，“你都做全套了，没时间也得有时间。”